71、终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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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0年春分日,据《月令七十二候集解》:“一候元鸟至;二候雷乃发声;三候始电。” 便是说春分日后,燕子便从南方飞来了,下雨时天空便要打雷并发出闪电。朝鲜宫廷经过春分的第一场大雨,似乎洗去了积久的尘埃,文定王后此时再次有了身孕,宫中内外欢声一片。

“长今啊,帮我,我好痛,啊,好痛。”淑媛娘娘连生抓住长今的手,使劲的尖叫着,腹中胎儿久久不落。“长今,我会不会死掉啊?”

“连生,坚持住,连生,你一定要坚持住啊。”长今握住连生的手,汗珠泪水不断的从脸上滑落,她没有忘记连生小时候告诉她的话,连生她娘就是因为生她难产而死,连生的体质与她娘的体质一样,加上她是因为自己才被大妃娘娘与王后娘娘叫去训话,紧张过度导致小产,如果连生出了什么事,她一定无法原谅一心只为报仇的自己。她只有在心底默默祈祷,祈求上天能保佑连生不要有事,母子平安。

经历了一番磨难,连生终于生下了一个男婴,长今洗净了手上的血水与汗水,抱着孩子坐在连生的身边,头发全部被汗水沁湿,疲惫的对连生说道,“是个男孩,是个男孩,对不起,连生,连生,对不起,都是因为我,都是我不好。”

“太好了,”连生虚弱的脸上绽放一朵单纯的笑容,安慰眼泪不断落下来的长今。“长今,别难过,我没有怪你。”

大妃娘娘因为她私自安排长今与王上在她的处所见面,导致前情旧案被翻出,王后娘娘被王上斥责,把她叫去进行一番盘问,导致受惊过度小产,幸而有长今在,帮助连生催胎导出婴儿。

王上得子大喜,赐淑媛李氏之子名为李岐,封号德阳君。对于救治过大妃娘娘,王后娘娘,中宗本人,淑媛连生的长今,更是亲睐有加。在汉阳城里痘疮蔓延的时候,长今又再次治愈了世子大君的痘疮之后,中宗提出了让长今来做他的主治医官的命令。

这道命令再次引起了宫廷内外的轩然大波,左右赞臣各地儒生官员一致上书反对,后宫内命妇内医院医官医女也纷纷反对,面对这种情况,长今走到那里都见人议论纷纷,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所以你就跑来问我。”今英坐在家中,对着长今叹了口气,她记得电视剧反复热播的时候,周围的同学有讨论过,历史上应该是有大长今这样一个女子的,说的应该就是长今了,只是她没有想到长今会来问她的意见。

“对,我不知道该不该接受王上的命令。”长今悄悄的用眼角去看今英的表情,习惯了今英的出谋划策,接到这样的命令的后,她唯一想到的人就是今英。

今英再次叹了口气,她以为一切都结束了,谁知道一波刚平一波又起。“这个问题你不应该问我,你得问你自己。你不是从来都想不通为什么女人不能读书,女人不能抓兔子,女人为什么不能做官吗?你要问自己,敢不敢走出这一步。”

看着长今陷入沉思,今英没有打断她,抱着娄随轻声的教他说话,“随儿,喊爹爹,叫爹爹。”

娄随坐在今英身前地板上,小胖手伸进口中,歪着头看向今英,“娘,随儿,叫迭迭。”

吐字不清却也听的出来说的是什么,最近烟罗时常不见踪影,今英问过管家,管家也回答不上来,只是见烟罗没事,今英也不多问,自己带着娄随教他说话认人。

为娄随擦掉流出的口水,擦干净小手,回过头来就见长今一脸惊奇的看着她和娄随。见今英和娄随睁着两双极相似的眸子看着她,长今一笑,“今英,你们的眼睛好像啊,他真的不是你和闵大人的孩子吗?”

今英扶住想要站起来走到长今面前的娄随,小心的让他摇摇晃晃的走到长今怀里。长今接住因为到达目的地咯咯直笑的娄随,跟着一起笑起来,逗弄着娄随玩耍,“今英,闵大人真的要辞官吗?前一阵子我还听申主簿说,左赞臣大人要为闵大人升官呢?”

“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你,”闵政浩这时推门走了进来,解下纱帽与佩剑递上前迎接的今英,笑着坐在长今面前,娄随一见是闵政浩,又从长今手中摇摇晃晃的起身要去闵政浩怀里,口齿不清的叫着,“跌跌,跌跌,”的。

“爹的宝贝儿子,”闵政浩抱起娄随将他举的高高的,娄随兴奋的直笑。“我的志向不再为官,当初做官也只是想为百姓多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现在朝中政通人和,民间百废待兴,是时候辞官不做了的。况且,”说道这里,闵政浩温柔的看着今英一笑,“我知道今英一向的心愿,我想陪她四处走动,去看看各地不同的风景。”

看着今英一家三口幸福的摸样,长今心中倍感羡慕,今英已经找到了她自己的幸福,哪么她幸福会在哪里呢?

1520年立秋,长今接受中宗王上册封,成为朝鲜历史上首位女性御医,专门负责王上的身体健康,成为中宗的主治医官,正三品堂上官。

1521年夏,闵政浩携今英踏上了前往明国的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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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今,我有两件事情要告诉你。”从明国回来,今英长今张德几个人再次聚在了一起,张德与郑云白在今英离开朝鲜没多久也成了亲,如今张德每天捏着郑云白的耳朵制止他饮酒过度,郑云白每次喝酒都要背着张德,偷偷的躲在外面喝,等喝醉了回到家中又会被张德关在门外,惹得长今等人看尽了郑云白与张德的笑话。

“有什么事情,你就快说吧。省的一会他酒瘾又犯了,不知躲到那喝酒去了。”张德成亲后对今英的态度也变好起来,互相学习探讨医术,像是为了弥补以前失礼的行为,每次见到今英都会为今英把脉,提醒闵政浩要注意什么。

今英直接把手递到张德面前,张德一愣,不明白今英的意思。“做什么?”

闵政浩笑着牵回今英的手,“还是我来说吧。今英有了身孕。”

“啊,”长今抢先张德抓住今英的手为她把脉,激动的快要摸不出脉象,“真的吗?这是真的吗?真是太好了。”

“那么另外一件事情是什么?”还是郑云白比较理智,笑着看张德与长今今英闹着。

“第二件事情与长今有关。”今英从张德手下逃出来,她看的出来,郑云白现在和张德很幸福,这样她的心愿就都满足了。“第二件事情是,我们在明国遇到了一个人,他是朝鲜人,叫徐天寿,他说他有一个女儿就叫长今。”

“真的吗?不说的是真的?他在哪?你们真的见到我爹了,他在哪?原来他真的没有死,真是太好了,”长今激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语无伦次的反复重复着这是真的吗?想到他爹有可能跟今英他们一起回来,长今松开今英的手臂就向外跑去。

“长今,你先冷静下来,听我把话说完。”今英拉住长今,力气不够险些被长今带出去,幸好张德跟着一把拽住长今,将她按在座位上。闵政浩惶恐的扶住今英,忍不住瞪了长今一眼。

只有郑云白偷偷拿起今英特地从明国带回来的好酒,笑容满面的慢慢咂了一口,在那里回味无穷。

今英被闵政浩扶着重新坐下,对闵政浩的小心翼翼啼笑皆非,她现在才有二个月的身孕,闵政浩紧张的态度会让人以为她就快要生了。

把他们遇到徐天寿的经过仔细的告诉了长今,徐天寿没有跟他们一起回到朝鲜,只说要长今有机会可以去名明国找他,知道彼此的消息过的不错,不相见也可以。

“怎么这样,爹不要我了吗?”长今听了今英的话,有些茫然,眼神无措的看着今英,向今英寻求答案。

“你不会去明国亲自把你爹找回来吗,笨蛋,唉,我怎么有你这么一个笨蛋徒弟。”张德一巴掌拍在长今脑后,恶狠狠的说道,“当初你托姬世奇那个混蛋查你爹的消息,他不是告诉过你,你爹可能还活着吗?”

长今在今英走后,曾托姬世奇查找她爹的下落,据姬世奇查到的消息,义禁府内没有徐天寿的档案,这也就是说长今的父亲并没有被押到汉阳,要么是路上死了,要么是路上逃跑了,总之徐天寿这个人就那样消失无踪了。长今一直相信她爹并没有死,不放弃希望寻找也是因为如此。如今从今英口中得到了证实,原来她爹真的还活着,没有死,并且在明国生活的很好,她不禁眼泪流成了河,在心中默默的把这个消息告诉给她娘。

“可是我怎么才能去明国呢?”

“说你笨,你还真是笨到无药可救了。”张德听了长今的话,顺手又是一巴掌下去,声音之大让旁边的闵政浩都觉得那一定会疼的让人受不了。

见张德示意看今英闵政浩他们,长今恍然大悟,慌忙擦干脸上的眼泪,“今英,你们有办法可以让我去明国吗?真是太好了。当初在开城府我遇到一位贵族公子,他曾今说我命里有一位贵人,真的有,就是你,今英,一定是你。谢谢,谢谢,谢谢你,今英……”

连番激动下来,让长今高兴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闵政浩与今英对视一眼,长今说的那位小公子应该就是柳贤宇不会错。想起柳贤宇对今英说过的话,今英再次开口道,“长今,看来明国之行你一定要去。因为按照贤宇,也就是你遇到的那位小公子所说,你命里是有一段姻缘的,就在不久后的明国之行中。”

“啊……”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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