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里被拔出来后,周相算是明白为何人人都称孤峰上的人为怪物。古琳琳可以驯服一只三丈高的黑豹,韩柏更是拥有一身怪力。
周相都不敢想象,若是韩柏使出全力该是怎么样的一番惨烈景象。
“进屋说吧,这是为新人准备的房子”韩柏对着周相使了个眼色,邀请他进入旁边的房子。
两人进入房子。
这里简陋而干净,应当时常有人打扫卫生。
韩柏自然地拉起一张椅子推给了周相,自己又拉了一张坐下。他拍了一下手掌,窗户里忽然冒出一只松鼠的脑袋,贼熘熘眼睛望了他俩一眼,扭头朝外吱吱叫了几声。
随后,两只松鼠跳了进来顶开窗户。一列松鼠用脑袋顶着一蓝蓝水果,一个个葫芦从窗户外走进来,一一将头上的东西铺满桌面。
韩柏宠溺地摸了下松鼠的脑袋,笑道:“辛苦了,出去吧”
一只只松鼠欢快地跳着舞步走了。
周相惊奇:“它们听的懂人话?可看起来只是很普通的松鼠”
韩柏将一个果篮推到周相面前,自己又怡然自得拿了一个送进嘴里。笑道:“这是小师妹的能力,能沟通万物。她认识这座山所有的动物,妖兽,甚至蚁虫。所以呢,连带着我们也能享受到这些动物们带来的福利。孤峰山上的杂事,几乎都由动物们完成,我们倒是落了个自在。因此山上也是不能捕猎的,如果是嘴馋了想吃肉,就得去其他山峰上抢。”
“师弟明白”
周相悟了,怪不得古琳琳听到‘抢’字两眼会发光。敢情是跟胃连在一块。
民以食为天,一个小姑娘馋嘴也是很合理的。
他拿起蓝中水果放进嘴里,嘎嘣一声,甘甜的汁水在口腔迸溅,令人陶醉。
韩柏继续道:“我刚看到你跟猫猫的打斗,你修炼的应当是劫雷术,截取了雷电的力量。身体又封印有邪魔的力量。两种力量都刚勐至极,给予你身体快速的反应和力量。招式却如同寻常武夫般粗糙,不曾修过武技吗?”
韩柏一眼望穿了周相的武道底细。
周相点点头,而后将自己身为炉鼎,觉醒的混沌灵种被夺的经历,和自己父亲利用雷灵珠将上古异魔封印在自己身体的事情说了一遍。
周相也很无奈,自己并非不想学习武技。
但寻常武技以灵气驱动,失去了混沌灵种的他,产生不了丝毫灵气,学习这些武技无疑是竹篮打水。
体内虽蕴藏着魔气跟雷电之力,但在正道宗门中,无人会教授以魔气驱动的魔教功法。
以雷电之力驱动的武技就更少了。周相如今能学习的,就只有周镇武劫雷术手札记录的一些运用技巧。
而这些技巧,也因为融合雷灵珠的时间不长而没有精通。
所以,现在的周相虽然身怀两种令世人忌惮的力量,却也不过是在武道大门上徘回的莽夫罢了。
听完这些的韩柏很快给出了自己的建议:“小师弟,不要紧。老头将你扔在这,就意味着他知道悬日山能帮助你走出一条合适的道路。你有事没事都可去其他峰上逛逛,不管是六主峰,还是其余一百零六散峰,我们孤峰的弟子都有不被禁足的特权。”
周相虚心请教:“敢问大师兄,我当先去哪一峰?”
韩柏笑道:“先去拂流峰吧,那里是悬日山锻体一道的集大成处,你即失去了灵种。那便先走锻体一道。传说当年拂流峰内,也有一前辈修炼了劫雷术,若是能找到关于他的传承,对你应当是大有裨益,说不定还能走到传说以肉体成圣的境界。何况武技的精妙也不仅在于运气的法门,也能在拳脚处见真章。这些,在拂流峰里都能找到答桉”
周相眼眸发亮,心中有了的期待。
复仇周步仁后,他的内心的仇恨也彻底放下。如今的他,只想在武道一途走的更远。
周相感激道:“谢大师兄指点,一语中的。怪不得小师姐会夸大师兄指点的事情都很准确”
韩柏摆摆手,脸上微微发红:“如果我以后觉得什么东西好,你可别说是我让抢的”
周相‘哦’了一声,古琳琳的甜美笑容忽然跃进了脑子里。
从韩柏的窘态里可以看出,他似乎被坑过不少次。
两人又交谈了几句,韩柏忽然起身向周相辞别。原因是今日的柴火还没砍完。
临走时,还从自成一方空间的虚灵戒里拿出一枚代表孤峰的玉牌递给周相,除此之外,还有几套弟子服装。
等周相换下被黑豹撕烂的破衣服后,算是成了悬日山的正式弟子。
当晚,原本说要找其他猫猫来和周相玩的古琳琳,没再来打扰。周相睡了一个安稳觉。
翌日,周相起了个大早。打开门,外边已经有只松鼠提了一篮水果,给周相当早餐。
周相蹲下身子,向韩柏一眼摸了一下松鼠的脑袋:“真乖”然后又拿出一枚水果递给了松鼠:“拿去吃吧”
松鼠扑闪着大眼睛,抱着水果跑了。
周相啃下一枚果子,望着屋外空荡的地域。他想前往拂流峰,却看不到方向标。
“若是能像剑修一般御剑飞行就好了,直接飞到拂流峰。现在找个人问都难”周相自嘲一笑。忽然听见吱吱声,扭头一看,看见数只松鼠爪子牵着爪子形成一个箭头指示着方向。
周相惊喜问道:“是从这个方向去拂流峰?”
松鼠开心地点点头。
周相心里赞叹:这太绝了。不知道小师姐是如何做到的。
很快,周相在松鼠以及一些蚁虫的指引下,从孤峰上下来。找到了拂流峰登山口。
周相站在那抬眼望去,只能望见青黑色山体被云雾覆盖,先前在祝青瓒的酒葫芦上看见的万重霞光,在此时是半点不见。
山上山下,是两个世界。
山路并不崎区,有着整齐宽大的台阶。周相拾阶而上,朝着拂流峰山顶而去。
攀爬不多时,忽然上方就传来了人群的嘈杂声。再拐过一处山坳后,周相忽然看见了许多七八岁的少年在一个处平台做着锻体的动作。在他们的身旁,站在一名同样身穿悬日山弟子衣袍的人,似在执行监督之责。
只是他衣服的颜色是灰色的,而周相的是白色镶着银边。
这时,周相才意识到,悬日山的弟子有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