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调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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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缓缓的停靠在站台上,贺婷伸了个懒腰,提上一个粉色的小小挎包,慢步跟随着人流下了列车;

熙熙攘攘的站台上,她并不熟悉,亦无法快步前行,慢走之时在包中掏出呼叫器,眼神完全落在手中呼叫器正准备呼叫朱颖时,面前已站着三双岿然不动的军靴,猛地抬起头,本以为是误撞,刚想说句道歉的话语,却被靠前,长得粗壮的军官阻拦,军官掏出一本司令部证件展现在她的面前,只说了一句:“请跟我们来”,语气不容质疑,在军官转身的同时,两名士兵模样的人已分别转向,让出中间空隙,目视贺婷的行动,手上已经做出请的手势。

贺婷本是弱女子一名,即便在第一次冲击中也未真正与军人打过交道,之所以她没有到“西部1#基地”是因为她不喜欢太多约束,更不愿被压抑。周边安置基地的医院,无论是工作氛围还是劳动强度都更轻松一些,所以在完成救援之后,她主动申请到安置基地的医院工作。

眼前的人和事完全让贺婷摸不着头脑,就在这时,手中的呼叫器响了起来,是朱颖,一名士兵走过来看了一眼呼叫器上的名称,示意她接听。

她的手在颤抖中接起了呼叫器,连忙问道:“你个疯子不是说叫我过来休息一下看下那个人的嘛?为什么一下车就被部队的人截住了?你跑哪去了?为什么你没来?”

“跟着他们他们走吧,到了我这边你就会知道一切了……”

她无奈地看着传出忙音的呼叫器,一边慌忙收好呼叫器,一边跟随着三名军人向军车走去。

经过十多分钟的车程,贺婷在一幢银灰色的金属建筑面前下了车,朱颖已经在门口等到,看到她下车,只在嘴角挤出无奈又疲惫的笑容,已经接近两天没有合过眼了,无奈的是因为自己的猜测,把她也拉入她最不愿意进入的泥潭了。

在漫长的电梯行进过程中中,朱颖已经将所有自己的猜测都说给了贺婷,重点是:“他当时在我们医院漫天寻找,迟迟不撤离

是大家都知道的事;现在又在这弥留之际却还喊着贺婷的名字,这个是不是太巧了?据我所知,咱们医院可没有第二个贺婷了……”,贺婷听了更是摸不着头脑了,他的形象满大街都是,而且不是地球人,在第一次冲击的时候,自己才30岁,30年的岁月中,别说有交集或者什么其他的关系,就连他的形象也是在大冲击之后才进入自己的视野的,不过说来也怪,这十年来,他的形象总能给她一种温暖的感觉,那感觉似曾相识却又无法明晰。在自己的梦中,也总会有一个和他体型相似的人,轻轻用手指扣着她的脑门,每每想要看清他的样貌,却始终有种力量阻止她抬起头来,二人之间有一层未知的力量,无法突破。

在司令办公室中,一份红头文件的电子授令展示在了她们二人面前:

人员调动授令

中央政府第【2030】078号

经紧急商议,现调任“贺婷”至西部1#基地供职,具体岗位由基地司令另行任命;此令自2030年9月23日零时生效,有效期为长期。

签发时间:2030年9月22日 中央政府办公室

贺婷本只是一个普通护士,在冲击到来之前任职于未都市的第三人民医院,那时她刚从一线护士岗位调任至办公室工作,原因是能更多时间陪着儿子。冲击发生时,她失去了儿子,只有再次投入一线工作才能让她恢复平静,不再去想那些失去的美好,战后的世界又何尝不是。

这次的任命直接由中央政府发布,足以说明事态的严重,但是当事人却根本不知为何,贺婷每天的工作也只是在他的病房内进行常规的护理操作指导,实际操作是由普通护士执行,工作倒也还不算劳累。

另一方面,朱颖因为在这件事的处理上颇为敏锐,所以也由手术室护士升任了医院护理部副主任一职;最近,只要她一有

空,就会来找贺婷聊聊天,毕竟把她叫来的是自己,多少对贺婷还是有些许的愧疚。

这半个月来,他虽然伤痛已获痊愈,身上绷带也大多拆除,仅留存着脸上和部分身上的绷带,身上除了一根输液针和氧气管,其他的管子也都尽数拔除;但是却一直没有苏醒的迹象,脑部的扫描结果却显示他的脑活跃度非常高,其中海马体和杏仁核的活跃度甚至超越正常水平,他的脑中一定充满了各种感情纠葛,十年前站在废墟之上的他,内心必然无比煎熬。

今天没有战事,他也不再需要很多治疗,上午的输液完成后,暖暖的阳光洒满了整个房间,十月的天气总是阴雨,今天却难得放晴,贺婷坐在床边懒洋洋的看着一本小说,这本小说从他父亲重病之后就如梦般的出现在她的包里,没有出版信息,也没有任何作者的信息,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本书是怎么来的,脑中从来没有过它的记忆,它却就那么兀自出现了。

不知不觉中她在床沿上睡着了,这些天来,她和躺在床上的人虽不认识,但却也没有隔阂,她把自己的回忆都满满的告诉了他,也许只是因为他一动不动,也许只是因为他的感觉很温暖,更或许她看到他就有一种想要倾述的冲动,这种感觉没有缘由,只是一种莫名的冲动。

当她被轻轻扣醒之后,第一时间按下了呼叫按钮,基地内的高官和他的医生们尽数到场,整层楼都被堵了个水泄不通;她本不喜欢这种人多的地方,现在却也是出不去了。在各种仪器和众多人的包围之下,他被挤至房间角落,几乎没有挪动过。

但任凭机器检测,任由人群呼喊,他都保持一动不动躺着的姿势,绷带之下除了胸腔的起伏,各种仪器的嘀嘀声,看不出半点活着的迹象。

接近傍晚,人群终于渐渐散去,她也终于坐下,三四个小时被不断问着各种问题,没有坐下,甚至连一口水都没喝过。现在的她拿起了水杯,还是粉色的,一个粉色的金属保温杯,坐在床侧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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