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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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动之中蒂娜已回过头看着他的动作,包装纸下露出的是一个淡黄色的盒子,周边有一圈银白色的装饰条,正中银色的大字写着Miss Dior的文字,蒂娜脑中一片空白,脱口而出:“迪奥小姐?”

章衡手上的包装盒已完全展露,听到蒂娜的话语顿了一下打开盒子的动作,抬头看了蒂娜的表情,咔的一声响动,盒子还是被开启了,他脸上浮现了一丝笑意,取出一瓶香水,粉色的液体晶莹剔透,他缓缓从桌后走向蒂娜,站定在她的面前。

“原来一直想问你到底用的是什么牌子的洗发水……”章衡来回翻转看着手中的香水瓶。

“认识她之后我发现自己喜欢她,更喜欢闻她的味道,那丝淡淡的香味,若影若现,却又沁人心脾,特别是在清晨,那丝香气能唤醒了一整天的激情。”

他又抬起头看了看已经完全愣神的蒂娜,而她的脸上只有微张的嘴唇及上下微跳的眼神表面她还在认真听着。

“这种味道我很喜欢,因为喜欢这种味道,所以我想抓住她,不想放手,也不愿放手……一直来,我都觉得是在她身上第一次闻到这种味道……”

他拉过蒂娜的手,将香水瓶放在她的掌中,轻轻地松开手,香水瓶稳稳的站在蒂娜的手掌之上,瓶中的粉色香液在阳光下折射出绚丽的光线。

“如今,这瓶香水是送不出去了,但是这段思慕的出处却被找到了,现在物归原主,你收下吧。”

说完章衡默默地走出了房门,就在房门铛一声关上的刹那,蒂娜默默地握住了手中的香水,眼角渗出一颗晶莹的泪滴,却没有滴下,极力忍耐着即将喷溢出的感情。

这份感情在他自筑的高墙外徘徊许久,没敢僭越;

这份感情在她的心中默默生长,却未表露;

这份感情不孤独,如同量子纠缠,却不能相遇;

这份感情必然孤寂,因为不被允许。

许久,她默默走到窗前,看着即将开

除停车场的白色轿车,章衡没有丝毫停顿的拐上主路,朝着回城的方向开去。

约莫一周时间,章衡一直保持着低沉的状态,虽终日待在办公室,却也只是待着,虽失去笑容,却也没再乱发脾气。

就在战前两天的一早,章衡一个电话就将蒂娜呼叫至自己的办公室,这十来天的沉默,两人都在刻意回避,原来总是亲自送文件报告进展的蒂娜再也来没来过这里;为了避免在上下班时的偶遇,蒂娜总是提前上班,加班到深夜。

自己心中的感情并没有被他发现,但是那种长久以来的孤独,却突然找到共鸣的感觉像个深渊,随时都可能让她失去理智,随时……都可能让他们跳起绚丽却又无可救药的死亡之舞。

高墙之内的章衡依旧沉痛,此时如果自己表露,必然得逞,但是蒂娜明白,高墙之内才是他的归属,城外任何的挽留都是万劫不复。

蒂娜轻扣了三下双扇木质房门,没等回应,已扭开了门把手,章衡看着电脑,也没有回应的意思,因为自十天前的发火,连秘书都不敢再敲房门,有任何事情也都是打电话说明而已;此时此刻,若不是被他要求前来的蒂娜,没有人敢敲响房门的。

蒂娜兀自走到办公桌前,站定之时,他也扭过头来看着蒂娜,眼内的血丝,已说明他多日未曾好好休息,他用下巴指了一下桌上的一本小说“这本小说把我看哭了,太多的事情纠结于心了。今早路过一家书店,我可以去找来了一本,送给你吧,谢谢你开导我。”

说完转过头面对电脑屏幕,不断在键盘上敲击着,蒂娜拿起书本,《秘密》一本尚未拆封的小说,只看了一眼,她便双臂将书环抱胸前,转身走出了章衡的办公室,自始至终未发一言。

那两天的蒂娜完全没有工作状态,终日在办公室内静坐,《秘密》的封膜始终未被取下,她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秘密,更不知道这秘密的结局是怎样。

但是天崩地裂的时刻却不期而至,灾难来临之时,她没

有拼命第一时间夺门而出,没有抱头鼠窜,第一反应是抓起了香水和《秘密》,将两物护在怀中才冲出门去。

这里地处偏远,人迹罕至,战舰也未曾光顾,只有大地的震颤将建筑物撕出张牙舞爪的裂口,只因这是军事建筑,虽已破损,却无一坍塌,慌忙跑出的人员也未曾受到伤害。蒂娜看着眼前瞬间破败的大地和建筑物,惊讶不已。

手中的两份礼物,一份是记忆,一份是未来,她的眼眶湿润了,过去的种种历历在目。已有同事打开军用对讲,对讲中乱糟糟的全是各地报损的信息,看来其他地区的受损程度远超这里,而且还有不明战舰的到来,伴随而来的是无尽的杀戮。

就在楼下人们悲悯之际,蒂娜的心扉却是另外一番撼动,如此巨变从天而降,在自己心中萌芽已久的感情,却尚未表达,此时此刻,如还不述说,只怕再无机会,似下定决心般的,她猛抬起头,在人群中眺望寻找章衡的身影。

扫视一圈却未见他的身影,“莫非他还在办公室?”蒂娜拔腿就往办公楼回跑。

但就在拔腿准备的刹那,从章衡办公室窗口猛地射出一道拖着彗尾状的蓝紫色光点,朝着城中心的方向飞去。蒂娜看着蓝紫色光芒中的身影“那一定是章衡,一定是他!”……“他到底是谁?”

望着远去的章衡,地面的人群目睹了空中以一敌百的战斗,丝毫没有败退的迹象,直到那巨大的蠕虫怪物出现,而那裹挟着毁世之气的液滴也在众人目睹之下,坠入本应喧闹繁忙的闹市区,随着脉冲星般的蓝紫色光波覆盖天际,蒂娜知道,他拯救了地球,挽救了还幸存的人们,但是自己也必须为了他做些什么。

在基地内幸存的人群之中,蒂娜承担起了领导者的角色,将物资装备分配下去,组建回收小组,将已研制成功的成果和样品打包、装车,另寻军事设施中破损较轻的地点重新开展研究,虽然这次章衡用一己之力拯救了苟延残喘的世界,但是如果再来一次他还能战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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