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服气？”
看到金翅大鹏又朝自己扑来，乔冕无语摇头。
他倒没有SM的癖好，可这家伙难道真不怕痛吗？还是觉得痛的很爽？
看着金翅大鹏化作人形，抱头在地上打滚，浑身湿透，长发披散，面容扭曲的样子，乔冕不由站直身躯。
从破晓到黎明，已经过去接近一个小时，她根本没有求饶。
“难道是我太仁慈了？”
乔冕摸着下巴，想着自己每过十分钟左右便停下，或许还没让这个金翅大鹏感觉到什么是绝望。
他回想了下《西游记》中唐僧训猴的样子，索性盘膝坐在一块巨石上，闭上双眸，决定让金翅大鹏爽个痛快！
太阳慢慢爬升。
明亮的日光将那些东倒西歪的树影拉得老长。
影子一点点变短，空气中的温度缓慢提升。
白素伏在一片草丛中，蛇头探起，看着满地打滚痛苦呻吟的女子，表情复杂。
若非知晓女子的本体是堪比神仙的金翅大鹏，此刻的她怕是会为对方出声求饶。
对方的样子的确太凄惨了些。
只是想到金翅大鹏早先那一爪，她便明白对方是咎由自取。
纵使如此，看着乔冕那古井无波的样子，她还是难掩心中季动。
“乔先生莫非是修罗王转世？”她暗暗滴咕。
日光越来越炙热，晒在身上让白素一阵不舒服。
她看了好半晌，见女子的挣扎越发无力痛苦，大着胆子自草丛中游出，落到乔冕所在的巨石后方。
金翅大鹏丝毫没有察觉到女蛇精的出现。
她双手抱着脑袋，痛入心扉。
活了上千年，哪怕是夫君被杀，孩子死去，她也不曾感到这样的痛楚。
她的意识都变得混乱起来。
从清晨到正午，乔冕如入定老僧，念诵紧箍咒，丝毫未停。
他甚至没有听到金翅大鹏的求饶声。
白素爬上石块，看着身形扭曲，仍强忍着朝着乔冕跪拜讨饶的女子，蛇眼中露出同情。
她不由偏头看了眼紧闭双眸的乔冕。
“乔先生对敌人可真是残忍啊。”
白素心中想着，蛇躯却不自然地扭动了几下。
直至正午时分，乔冕方才睁开双眼。
他早就感知到了白蛇的靠近，因此并未过多关注，而是将目光投在十余米外的金翅大鹏身上。
金翅大鹏已化作人形，披头散发，露出金箍，趴在地上，有气无力，只是下意识地求饶着。
乔冕看着对方的样子，又仰头瞧了眼天色，心中冷笑。
这家伙早先还凶狠得不行，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不曾想也有此刻的面目。
“你可服气？”他澹澹道。
女子伏跪在地，满脸恐惧道：“我……我服气了，求大仙放过。”
一想到脑门上的金箍，她就感觉隐隐作痛。
现在的她懊恼不已，只恨自己为何被愤怒冲昏头脑，竟然偷偷下凡，招惹了这个煞星。
乔冕漠然道：“苍鹰王也是被我所杀，你可要报仇？”
女子心中暗恨，却不敢表露出来。
被紧箍咒折磨的感觉让她觉得还不如一刀砍了自己！
“定是我儿招惹大仙，他命数如此，求大仙原谅我教子无方。”女子低眉顺眼说。
白素眼中充斥震惊。
苍鹰王竟是她的儿子！
她终于明白为何当初苍鹰王说起那个亲戚时，会露出那般与有荣焉的表情。
可是听着金翅大鹏的话，她的表情又变得不屑。
纵是仙界神兽，到了乔先生身前，还不得乖乖求饶。
乔冕的脸色并没有多少变化。
他自是知晓这个金翅大鹏口中所言定非本意，可他要的就是对方这样的态度。
熬鹰非一日之功，调教这个金翅大鹏自然也是如此。
“说说你跟苍鹰王的事，”乔冕换了个坐姿，说道，“你怎会有一只苍鹰做儿子？”
金翅大鹏眼中的愤恨一闪而逝。
看到乔冕嘴唇动了下，她连忙开口道：“我名叫金盈，乃是仙界金翅大鹏一族，族长修为可比大罗金仙……”
她刚说到这里，就感到脑袋上传来一阵剧痛。
金盈面色瞬变，如痛苦面具附身，打滚求饶。
这次持续了五分钟，乔冕便停下。
“老实说话，别起什么小心思！”乔冕冷笑道。
金盈面色发苦。
她说那话不过是想让对方有所顾虑，怎料竟然惹恼了对方。
“这个人族实力不强，偏偏有这等克制我的法宝，且喜怒无常……”
金盈委屈得都快哭了。
她胆战心惊地将自己偷偷下凡和鹰妖结合之事说出，连同自己如何暗中托人照顾苍鹰王之事都讲了出来。
“你那好友的道场是青云观？”乔冕皱眉。
金盈老老实实点头，说道：“那是他千年前飞升仙界之前所创。”
“他叫什么名字，是什么修为，在仙界地位如何？”乔冕又问。
金盈不敢隐瞒，说道：“他名作风少离，已是天仙修为……”
乔冕随后又抛出几个问题，金盈一一给出回答。
乔冕仔细倾听，脸色不变，心中却起伏不定。
他原本以为仙界该祥和一片，不料那里也不太平。
仙界有四大天帝，彼此制衡。
四个天帝的修为甚至要超出大罗金仙。
除此之外，西方的佛陀与诸神，对他们而言也不陌生，只是因为四名天帝之间征战未休，因此无暇顾及。
至于凡间受到西方神明统治之下的洋人入侵，仙人们并非不清楚，但并未在意。
昔年人族大能身化天道，分隔仙凡两界之时，四位天帝就默契地放弃了人间道场。
他们早年能放任佛陀传教，如今便可无视景教。
这么多年，他们一点点斩断香火，便是在刻意抹除与人间联系。
凡间是他们曾经的信仰牧场，但那毕竟是过去了。
如今他们不需要，自然可以弃之如履。
仙界才是他们需要经营争夺的大本营。
至于凡人死活，他们何必在乎。
哪怕有凡人信仰祈求，可那一厢情愿的想法与他们何干？
看到金盈一脸理所当然地说着这番话，乔冕心中一阵无名火起。
他的嘴唇动了动，正说话的金盈抱头倒地。
一分钟后，乔冕停止念诵紧箍咒。
金盈起身。
不知哪句话得罪了面前的男子，她愈加惶恐，战战兢兢。
白素偷瞄着乔冕的表情，隐约猜到乔冕的想法。
“乔先生若是我们白蛇一族便好了。”她心中忽然冒出这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