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刘昕兰平静地开口，“小维，你觉得你爸都已经成为现在这个样子了，还有什么是我承受不了的？”
秦之维沉默，走廊处的灯光打在他额头，细碎的头发在他清隽无瑕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辨不出神色。
“也是。”秦之维嘲弄。
既然刘昕兰非要听，秦之维也不想隐瞒她，小声交代了沉轶好好陪着奶奶，这才起身，带着刘昕兰走到角落，把秦恩泽坠楼的原因告诉了刘昕兰。
“这样啊。”正如刘昕兰所言，得知自己的丈夫在外头跟别的女人开房，她并没有表现得难以接受，甚至可以说从事情发生开始直到现在，都冷静得可怕。
就好像，坠楼的不是她丈夫，偷情的也不是她丈夫。
之后，刘昕兰再次保持了沉默，神色萧条。
“小轶，你说我会不会白发人送两个黑发人啊，我一想到我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婆没死，恩泽和小维却一个伤，一个病，恨不得这把老骨头先埋了……”秦老夫人这边早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彷佛只要抢救结果是和坏消息，她这最后一口气就要没了。
“奶奶，爸不会有事的。”沉轶握紧了老人家瘦骨嶙峋的手，不断轻声安慰秦老夫人，“在这之前，您一定要保重身体，爸如果安然度过难关，而您倒下了让爸怎么接受。”
“对，你说得对……”秦老夫人努力地平息自己的情绪，“我没事、我没事……恩泽一定能挺过去……”
秦恩泽不知道能不能挺过这一关，但是至少沉轶一定不会让秦之维有事，就算是拼上这条性命也不会让他有事！
“轶儿，跟我过来。”秦之维跟刘昕兰说完话，走过去把沉轶拉起来。
刘昕兰则陪着秦老夫人。
听完秦之维的话，沉轶脑子一片混乱，秦恩泽去跟情人开房出意外吗？
她虽然对秦恩泽不了解，可是也见过秦恩泽，并且跟他面对面聊过天，他真的是一个纵欲的人吗？
而且，这个节骨眼出意外，实在跟慕沉对她的警告太过巧合了。
“轶儿，我爸坠楼这事你怎么看？”秦之维凝望着女人那双五味杂陈的水眸。
“这件事我觉得不简单，需要调查清楚。”沉轶坚定地说。
秦之维点头，目不转睛盯着她说：“嗯，警察已经封锁了那家酒店，我也派人去对当晚入住的所有人都做了监视和调查。”
沉轶总觉得，秦之维是想跟她说什么，或者说，希望她跟他说什么。
她犹豫许久，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秦之维深棕色眸子滑过一丝失落，他抬手搂住她，薄唇轻言，“手术结束后，不管秦恩泽是死是活，你今晚回到家好好休息，我要带人彻底调查一番，就不回去了。”
沉轶点头，乖乖地点头，“好。”
如果不是要去找慕沉，她一定不会答应秦之维在家好好休息的话，无论如何都会选择跟他一起去出去调查。
如此动荡的一个晚上，她怎么可能睡得着。
秦之维见她毫不犹豫答应了，明知道她有什么打算，却只能装作毫无所知不动声色，只是修长的手指在她拧起的眉头揉了揉，“总是在想什么，不让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