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让我感化你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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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东方守护神,孟章神君老龙王当年还是太子的时候,娶了龙族豪门的大家闺秀:一位美貌且贤淑的姑娘作正妃。

新婚那段日子,两口子小日子过的和和美美,滋润如意。

就可惜,太子妃的肚子不大争气。太子为填补空白,依照惯例,娶了几位侧室进门。

但没几年过后,却还是太子妃最先顺利产下一枚龙蛋,整整十二月过后,从蛋壳中爬出一只小青龙,公的。

太子得了长子,很是高兴,请示了自己父王母后,给小青龙办了场大大的酒席和奢华的周岁仪式,自此算是默认了长子作为自己接班人的地位。

过了几万年,太子接了老爹的位子,作了新一代的孟章神君,立了小青龙作太子,之后……原形毕露。

龙族男女各个都是美人,但他们要么爱吃,要么好色,要么二者兼有。

这代的孟章神君虽然也好美食,但显然更爱美色。

他继位作了神君,春风得意,少了牵制,没了束缚,便将自己身为龙族与生俱来的无限热情和精力投身在五湖四海中恋爱、猎艳的伟大事业里去了。

小老婆一房一房的进门,开枝散叶的同时,龙王也还记得要给自己的结发妻子留些颜面立点威信,顺便维持平衡: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安心在家和妻子朝夕相处一段时间,因此两条白龙二王子仲晨,九王子九暄依次诞生,并在一个父严母慈的环境中“幸福”长大——当然是相比较他们其他的庶出弟妹们来说。

和从没有始终一帆风顺的人生一样,神仙的生活,尤其是王族,就注定了更加不可能太平。

龙王这一大家子看似和睦的过了几万年,种种暗流在平静的表象下涌动积累,超过临界点,终于风波骤起。而这场矛盾和冲突就在仲晨成年之时集中爆发。

起因便是龙族继承人的要求只有嫡子一条,若有诸多嫡子,以立贤居多,立长较少。

仲晨天生资质极佳,性情颇似其父,又精明伶俐,幼年时处事举止就几乎挑不出毛病。

老龙王以“仲晨类我”的原因极为宠爱,甚至众神齐聚的法会都要特地带着二儿子前去。

如此偏心,久而久之,身为长子又早早立为太子的青龙大哥自然渐生不满。

待到仲晨成年,老龙王急不可耐的要替宝贝儿子说亲事。千挑万选之下,看中了同族世家中的某位姑娘——号称龙族第一美女。

可惜老龙王偏疼二儿子过了头,兼之在温柔乡里沉浸过久,妻妾子女们的要求也实在太多,他竟忘了这姑娘早年就和自己的大儿子暗生情愫,青龙太子曾经和他这个当爹的说过、求过很多次,甚至都放出“非卿不娶”的狠话。

在这里得插一句,有因就有果。青龙太子被亲爹甩在一边也并不完全冤枉。

他严肃寡言,属于努力勤恳做事,极少提出要求的默默耕耘类型,虽然才能大大的有,可惜按照人间的说法,叫“不会来事”,因此一直都没什么存在感。

所以当他知道父王亲自跑去心上人家求亲,破天荒在办公署事时还能喜上眉梢。

不过当老龙王在未来的亲家面前,讲出仲晨的名字时,雷飞了人家整整一家人。

也不知道青龙太子和美女姑娘具体是怎么联系商量的,最终这姑娘竟然答应嫁给仲晨。

二王子本身是不大情愿的,不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奈何不得。何况,未来的妻子的模样确是惊世美貌,所谓色令智昏莫过于此,二王子的不情愿慢慢竟转变成了情愿。

可谁能想到彪悍的美女新嫁娘在洞房花烛夜就当头给了夫君“棒喝”、“掌掴”,并借此机会大大方方,不折不掩的和仲晨分居。

二王子天生心宽,心想随她闹去,都嫁进门来还能如何?冷处理一下便罢。

又顺手迎了几位小妾摆在家里,自己则甩一甩手出门跟着帝君公干去了。

等他回来才知道后院的火苗已经窜了好几丈。

他的妻子回娘家哭诉不算,更是直接告状告到王母娘娘眼前。

这姑娘自小为西王母所偏爱,受了夫家委屈,自是要为她出气。最终王母娘娘将龙王夫妇叫到面前一阵数落,美女趁此机会又拉着青龙太子跪下,怒指公公棒打鸳鸯,如今请求王母娘娘恩典云云。

对仲晨来说,他须得承担父亲乌龙求亲的代价,当然这里面也有自己处理不当,推波助澜的责任。总之,他的前妻不仅摇身一变转为自己大嫂,还要连带自己顺便为西王母所厌恶。

也不止他,此事连老龙王都极为狼狈,失宠的郁卒使他心灰意冷到在家修身养性了几千年——九暄也就因此降生。

同样心灰意冷的二王子对女人暂时失了兴致,便亲手养育起自己的弟弟,并颇为乐在其中。

故事讲到这里,神仙爹爹很不厚道的笑了,“仲晨这孩子的坎坷婚姻路,一直以来都是天界的笑柄,每当和仙友们说起这些,总要多喝一杯酒。”

望舒趴在父亲腿上,饶有兴趣的插嘴评论,“天界神仙们聚在一处也喜欢胡侃?”

“日子太寂寥太漫长了,总要找些事做。我当年也是笑得最欢的一个,如今可算知道天道好还,轮上同样的处境,我开始理解那孩子的感受了。”神仙爹爹脸上依旧是淡淡的笑容,仿佛他在人世间所经历的苦痛不曾浸入心中。

望舒想了想,道,“父亲要幸运许多。仲晨可无力反抗。”

“嗯,”他点点头,“元重华的寿命还剩二十年,这期间我也须留在人间。如今法力恢复,元重洛与灵月又能奈我何?”

望舒见父亲极有把握分寸,便轻飘飘换了话题,“不过仲晨如今依旧好色,该说他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龙族男子有几个离得开女人?不过仲晨、九暄兄弟二人是我自小看着他们长大,已算是天性纯朴。现如今龙族里事物全由他们大哥大嫂包办,孟章神君因为在瑶琼那里失宠,倒是自己游山玩水不再问世事。两兄弟因为嫡子身份留在族里可算碍眼,也跟着下界来远遁避避风头。”

——瑶琼,这是王母娘娘的闺名。

“那父亲会替他们撑腰?”望舒抬起头,大眼睛里闪烁着光芒,问。

大手抚向她的额头,他微笑着道,“仲晨这次公务若是处置得当,爹爹就准他封神吧。”

望舒声音里都带着雀跃,“对嘛,王母娘娘都能偏心,父亲偏心一回才算扯平不是?”

“鬼丫头,你是觉得承蒙仲晨、九暄关照无以为报,才到爹爹这里讨人请的吧。”

望舒闻言,又趴到神仙爹爹腿上,撅着小嘴道,“本来嘛。”

“仲晨幼时可是淘气,玉帝的凌霄殿里胡闹,跑到他不该去的地方,还摔了个法器,自己站在碎片处不知所措。正巧我经过,施了法术还原如初,又将他化作原型绕在手腕上,才腾云待他离开那是非之地。”

“绕在手腕上?”

“龙嘛,他那时还小,像条长虫,团一团就老实了。”

仲晨,无论是谁都是在被□□被摧残中逐渐成长起来,再去□□摧残别人的。

我为有这样的父亲而骄傲,为你能被父亲看重而感到深深的遗憾。望舒如是想。

转眼日落西山,望舒出门准备张罗晚餐。

一抬头就望见对面树下殷殷切切等候的仲晨、九暄兄弟。

望舒匆匆几步走到仲晨身边,笑嘻嘻道,“专心公干。总之你欠我人情。”说完,扭身直奔厨房。

龙家兄弟面面相觑,最后默契的抹抹额头,长舒口气。

厨房门口,羲和、泰平默默洗菜择菜。

望舒叉着小腰,“父亲现了真身,你们便如此主动表现?”又忽然瞧见小麒麟半边脸红肿,不掩关切,“刚刚都没留心,你这脸是怎么回事?”

泰平瞄瞄身边凤凰,索性开始控诉,“他昨晚布了结界,我又不会解,只得趴在地上睡,这才肿了。”

她哭笑不得,只好又问,“找点药抹抹?”

“不用……”泰平忽然抬眼,“东华帝君说了什么?对我们……不,羲和他,帝君有没有怪罪?”

“父亲很好讲话。”望舒话音未落,见到凤凰、麒麟不约而同的咧嘴不以为然,只得叹了口气,“是真的。我本就以为天罚绝轮不到父亲亲自动手,和他谈过果真如此。”

“望舒?”泰平似有疑问。

她抿抿嘴,“而且,羲和,父亲不会对你如何,他恢复灵力,连重洛叔叔和贵妃娘娘都不曾接触,又怎么会小肚鸡肠到对你翻开老账?”

凤凰盯着她的脸,但眼中并无焦点。

她知道他正沉浸于往事。

她瞬间恍然大悟:凤凰畏惧的根本不是惩罚——而是那年当事人每每出现,便是在时刻提醒他当年的贪念所导致的重重恶果。

“羲和?”望舒也不管麒麟在场,抓住凤凰的肩膀开始猛力摇,“我都放下了,你怎么还耿耿于怀?神仙都这么念旧?”

“望舒。”他瞬间回神,按住她的手腕。

“嗯?”

“当年旧事,你也还记得一二吧。当着阎君立下的重誓,几碗孟婆汤不可能令你忘个干净。”

望舒一时默然。

泰平见势不妙,丢下手中菜蔬,悄悄后撤。

望舒转过头,“泰平,你留下,做个见证。”

小麒麟见被点名,只得郑重的点了点头。

她回过头直视凤凰的眼睛——那对迎着阳光会反射出柔和金色光芒的澄净双眸,“恩怨起因缘由都没什么深刻的印象,但是感觉,”她抚住心口,“看谁会喜悦,看谁会心痛……这些,初见你们心中便有起伏,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如今才算彻底明了。”

“那我……”

“我第一次见你……”望舒还不忘观察下凤凰,见他眼神中透着殷切期盼,才道,“初见你,觉得你好美啊,比白白漂亮那么多,还风度翩翩,就可惜嘴巴不饶人。”

羲和不由皱眉,明知她在卖关子。

“总之一点都不难过。可也不是似曾相识。我觉得因为有白白内丹在,除了他,我看谁都不可能‘眼熟’了。”

“你真的一点也不怨我?”

“一点破事反复念叨八百回。心痛这种事……是双方面的,我让你为我难过,反过来,我也不是一直要还债?何况,如今是连老天都觉得你偿还得足够多了。求求你,行行好,你要是还多了,我下辈子就要再还回来,这一偿一报没完没了,我们不烦,主管命格的仙君和阎君总该厌烦了吧。”

她知道几句话不可能就将凤凰几千年的郁结一扫而空,但小小的宽慰她是想尽力做到的。

而且,这点万幸凤凰也明白。

于是羲和笑了。

凤凰偶尔的展颜笑容,那种艳丽柔媚,又带点沧桑,千帆过尽般的释然,即便是同样容貌惊世的容月也绝难匹敌。

望舒顿了顿,又道,“说起来,都有点让人难以置信,我见容月第一眼,几乎忘了呼吸——绝不是因为他的美貌。现在想起来,大概是因为上一世我和白白私奔,把他丢下,于是现在还会内疚吧。”

“花公子之事,帝君没讲?”羲和微有诧异。

“容月怎么了? ”

“望舒,你作太女那世,花公子就在你身边了。”

“哈?”望舒难以置信。

“花公子……最初是物妖。你我那世成婚时,房内摆放的一柄玉如意,便是他托身之物。”

这回望舒连眼睛都不眨了。

最后小姑娘被雷劈得实在坚持不住,晃晃悠悠的飘回内院卧房。

神仙爹爹正从房里出来,望见宝贝女儿失魂落魄的奔向内院,自己倒先笑了,“当年那柄玉如意又辗转到了我的身边,真可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扭头看向凤凰,“你借了我的灵力免除轮回之苦,直接投生成神兽凤凰;而他,我倒也没想到他凭着我给的那点微弱灵力,万年修炼,如今竟也化身九尾灵狐。”说着,他飘过来站在凤凰、麒麟身边,帝君威慑气场之下,二人不免微有惶恐。

直到亲见望舒迈步进了自己卧房,神仙爹爹又道,“只可惜,那世和望舒有瓜葛的男人,因我由侧室翻身做了她父亲,而连带着全部出局,你们的身份也只能在望舒丫头的兄弟或者朋友之间选一个罢了。”

可不是,羲和、容月借了帝君的光才得托生神兽,并已经成仙或者即将迈入仙君行列。

而堂堂东华帝君都没能和望舒圆满,他们两个又怎么能和望舒修成正果?

正所谓,赌场得意,情场必定失意。

回了房的望舒一抬头,便看见夫君白白正把自己卷成一团缩在大床的角落。

她也忙扑过去,和相公抱作一团,哀叹,“白白,好可怕。”

欲~求不满,男人一样会有怨气。

只可惜白白额头的红点望舒瞧不见罢了。

他伸出双臂,将爱妻裹在怀中,有气无力,“望舒,我担心。”

“父亲对你没有不满意。”

“目前应该没有。可我觉得他不大喜欢我。你是东华帝君的女儿,他待你若掌上明珠,若是……”白白声音还在微颤。

——白白是担心老泰山撑腰下,爱妻再仿照前世迎回个把侧室来。就可惜他没听到刚刚院中帝君那番话。不然绝不会由此联想。

“白白?”

“嗯?”

“我想我知道我为什么最喜欢你了。”

“为什么?”

“你痴情,我也痴情。你我之间没有那么多悲哀的往事和彼此亏欠,和你在一起我最坦荡也最轻松更最自在。”

行舒笑了,“我额上又有红点了。”

“我们……明明……有……”

“这个,”他指指自己脑门,“也受心情影响。”

望舒抄起枕头砸向夫君俊脸。

“嗯……反正在帝君面前已经丢过脸面,这回就不要了吧。”

望舒又砸,“男人脑子里想得全是这个不成?”

白白倏尔将她抱紧,下巴抵在她头顶,“望舒,我很开心。其实,刚刚我想得是,有帝君在,他必定不会眼睁睁看你再受早夭和反复轮回之苦,就算你不记得我,我却能始终看着你,也不错啊。”

望舒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我不知道对你来说,我竟有如此重大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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