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然才不会上他那个当,眯着眼睛想了片刻：“你不说我也知道。”
“什么？”祁珩看着他眼中带笑的样子，像个干了坏事的猫，只觉得心中越发的痒痒。
“定然是你告诉皇上自己不能人道,再娶妾也是丢人。”宋玉然轻声在他耳边说道。
“……”祁珩呆楞片刻,危险地眯起双眼，“你是在怀疑我？”
“我只是猜测……啊……”宋玉然还未说完,就被粗暴地扯开衣襟，一片温热骤然附到胸前。
祁珩松开口中那可怜兮兮的小东西,把身下人意图挣扎的双手压到头顶：“本王能不能人道，现在就让你亲自验明。”
“别闹,下午还要去见孟姐姐，你......唔……”宋玉然见祁珩来真的，忍不住就想向后缩，但身上的人显然没打算放过他。
不管自家王妃已经承认他可以人道的事实，祁珩执着地要证明自己的能力，于是一个好好的午睡被他尽数折腾没了。
怀中人还在不停地颤抖，祁珩吻掉她最后那一刻流下的一滴清泪，一遍一遍轻抚着她的发顶。两人沉浸在美妙的余韵中，半晌才回过神来。
“怎么样，知道厉害了？”祁珩笑着在那漂亮的锁骨上轻咬。
宋玉然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不打算接话，这种时候不管自己说什么，他都会以之为借口再来一次的。
那眼角泛红的一眼瞪视实在是没有任何威慑，祁珩得意地笑着，缓缓退了出来。
“嗯……”宋玉然蹙眉，舒了口气，“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能说了吧？”
祁珩侧躺下来，笑着把人搂进怀里：“你看，一开始就听话亲我一下不就好了，还得我费这么大劲。”这般说着，还伸手在那滑嫩之处上拍了拍。
宋玉然被他拍得红了脸，捏住那只手扔出被子，转过身去不理他。
祁珩凑过去从后面把人抱住，怕真把自家王妃惹恼，今晚就得跟雪球睡了，便老实地不再胡来：“好了，不逗你了。”把鼻子埋到怀中人的脖颈间，贪婪地吮吸着那混着汗味的淡淡清香，把今日朝堂上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你是说，要给我封郡主？”宋玉然愣怔片刻，缓缓地说。
“是呀，封号还没定，我让礼部那些人挑个合你性子的，但一定得比郕王听着威风！”祁珩得意地说。
封郡主，意味着她得到了认可，更意味着等宋嘉正不在了她有权利把奶娘细心安置，让她在自己的宅子里同自家人颐养天年，不用在宋府低声下气地过活……嫁给郕王，不能会试，原以为一辈子也就这样了，日后史书提及，也只是附属于他人的郕王妃，却没料到竟还有峰回路转的时候！
祁珩自己说了半天，发现怀中人一直没有回应，便扒着他的肩膀去看，却看到自家王妃把半边脸埋到枕头里，偷偷地笑。
看着这样的玉然，祁珩也忍不住跟着她扬起嘴角，心中又却渐渐地泛起一阵酸疼。他的玉然本就才识过人，却从小因为庶女的身份不受重视。原本还想再缠着他来一次，这股酸疼翻上来，那股子灼热便消退下去，把人往怀里抱了抱：“等封号下来，我就让人把门头换了，写上‘郕王某某郡主府’。”
“嗯。”宋玉然笑着应了一声。
“哦，还有，把西苑扒了，修成观景园子，以后雪球也有个打猎的地方。”祁珩拉着身边人的手，掰着那莹润的指头盘算。
宋玉然挑眉，不是应该把西苑改成郡主的院子吗？再不济也该改成客房，怎的改成园子？但祁珩说得正高兴，他也就没有去拆穿他。
正月十五，元宵节。
这一日不必上朝，祁珩搂着自家王妃睡到日上三竿，直到被偷偷溜进来的雪球压醒。
“哇唔！”雪球扒在床边，歪头看了一会儿床上的两人，慢慢蹲下，猛地一蹿！跳上宽大的床铺，小老虎歪头，凑到宋玉然脸颊边蹭了蹭脑袋，然后就趴到了祁珩的胸口。
“真是一刻都不消停，”祁珩坐起来，把身上的老虎推下去，“王彦下个月说不定就去江南，到时候把这家伙带去涉水园给顾淮一起养好了。”
宋玉然也坐起来，捏了捏小老虎的圆耳朵，雪球甩了甩脑袋，然后仰躺下来，冲着他细声地叫：“可是，若是一年半载不在身边，它定然就不认得我了。”这半年习惯了小老虎天天在身边，让她送给淮南王还真舍不得。
“我随便说说而已。”见自家王妃露出为难的样子，祁珩立时就心软了，连忙改口说道。
两人梳洗整齐，因着晚间有宫宴，趁着这会儿时间去了趟天香楼。
“昨日有事耽搁了，”祁珩随口解释着，“今日不必上朝，萧侍郎也没来帮忙吗？”
今日京城中有灯会，酒楼的生意定然好，这会儿吃午饭的客人还没开始上座，穿着一声粉色纱裙的孟恪娴就端了个面盆在大堂里搓元宵：“难得休息一天，让他在家里多睡会儿。”孟恪娴笑着，让小二给他俩盛了碗元宵。
“听说昨日永昌伯回家后摔了一套杯盏，永昌伯夫人说要找皇后论理去。”孟恪娴笑着说他昨日听到的闲话。
宋玉然咽下一口元宵：“今日定然不能进宫，晚间有宫宴的。”
“哈，永昌伯家那个夫人是出了名的不依不饶，王爷打了永昌伯，怕是也要被说道个半年。”孟恪娴摇了摇头，今日进不了宫，明日肯定去，而且会天天去。
祁珩不以为意，一个婆娘能掀起什么风浪。
宋玉然倒是把这件事记下了，没多说什么，把从东南带来的一对翠玉貔貅给了孟恪娴，祝她日进斗金。两个貔貅都是鸡蛋大小，带在腰间正好，且色泽深重，很是漂亮。
孟恪娴爽快地接了，回了他们一坛子咸鸭蛋。
晚间宫宴，正月十五这是个家宴，且没有正月初一那般隆重，只有皇室两代内的直亲可以参加。
皇后坐在高位上，一身艳色的凤袍很是高贵，冷眼看着携手而来的夫妇两人，原本女眷应该坐在右边，但祁珩不愿意让宋玉然同那群不认识的女人坐在一起无聊，便径自拉了宋玉然坐在一起坐在了左侧第二桌，第一桌是已经坐好的祁筱。
三个身着华服的坐在一起，那一角顿时觉得热闹起来，纵然三人很少交谈，看起来就是人多势众。反观第三桌，六皇子祁寅自己坐着，闷头不说话，显得很是势单力薄。
李皇后一双柳叶眉渐渐拧在了一起，让郕王娶宋玉然原本是想让打压祁珩的气焰，结果他反倒是乐在其中，这么看起来倒像是很是宠爱正妃，如今更是要封郡主了，这一下子自己竟是给祁珩添了两个帮手！
宫宴开始，宏正帝坐在上位上喝酒，将皇后的表情尽收眼底，不由得在心中嗤笑，这么多年了，还是这般上不了台面。还是同从前那样，一边表情都不掩饰，就比如从前对丽妃嫉妒的样子。
晚间按惯例，十五要宿在皇后宫中，宏正帝多喝了两杯，进了凤仪宫就想沐浴安睡。
皇后亲自服侍皇上更衣，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开口道：“皇上，臣妾自知对朝堂之事不该多言，但祁珩如今还没有子嗣，若是封了郕王妃郡主，以后就不能纳妾了，每个一儿半女的可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