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浅浅时光莫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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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没有料到自己到最终都没有昏过去,只是窝在他怀里昏昏欲睡,脑子一片混沌,像是在想着什么,又像什么都没有

淮南为我整理了一番,又将我搂在怀中,轻轻地拍着我的背,安抚着我。

“你说,这么多年了,若是我们不曾遇上过,这一切该会是怎么样的呢?”我一只腿搭穿过他的双腿间,轻轻地搭在他的小腿上,话一出,我分明感觉到背部的手顿了一下。

“若是你还有力气想着这些,我会以为自己还没有……”他这话意味深长,我不禁抖了抖,推离他窝到床角,顺道将被子也卷了过来,将自己团得紧紧的。我解了他的心结,可不是要他无休止地折腾我的。

我总以为我们都成亲这么多年了,没想到这邪火越勾越旺,对彼此的执念有曾无减。再来,莫说明天腰酸背痛了,恐怕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了……这回开导他当真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

“莫要担心,适可而止我还是懂的。”他将我拉回怀中,折腾几下我又重新回到他的怀中了。我抬头看了他一眼,暗红的双眼中满满都是宠溺。

我想起当初询问他的话,走火入魔,当初他说大约是吧。现在想来,也许他当初说是对的,这红眸,是因着对我的过多执念而染成了红色。这执念,到了这辈子,也该消散了吧……

“命定让我遇上你,让你爱上我,你究竟在执着着什么?”他无奈地探了一句,我听后只微微愣了一下,命定……

这个词似乎不属于我们,我总想着,如果,他爱的不是我,只是一个凡人,大抵一世轮回所有一切都会消失,偏是我,偏是我,抵不过万世辗转,总会遇上,总会纠缠的。

一辈子不可能,总不会生生世世都遇不上。因为没有止境,所以灭亡仿佛是注定的

我伸出手,紧紧地搂着他。我的性命,我无法舍弃的执念……

“淮南,我已经不再年轻了……”我把耳朵贴在他的心口上,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十八岁遇上的他,如今,我已然二十四岁了。这些年仿佛过了一辈子,疲惫总藏在我的心。

从前我奢望着为他留下一个子嗣,那时想起我们同是忘川河的石子,这件事便压在我的心头,即便不去触碰也是疼痛。不该有什么的石子,如何才能有生命的传承?

这样想着竟是觉得悲哀……

“老了吗?”他的手抚上我的脸庞,一寸一寸的滑过,在眼角处停顿了下来。凑过身子在我的眼角吻了一下:“老了好,能与山月相伴到老,是我终生求不得的奢望。我比山月长两岁,但会努力活得长些,收拾你的骸骨再将自己埋入黄土的”绝对不叫你难受……

他喃喃地念着,一席话,说得我眼眶发热。不由得嘟喃了一句:“谁要你收尸,也不嫌累,早早备下棺椁,找个日子一块躺下不就得了!”

说着有着累了,该是说累了许久,终于有了睡意。也不知自己到底在担忧着什么,不过他说这话我倒想起梦境所看到的,那个时候时候,狼面对狐狸尸体时的那种眼神……

分明痛到了极点,却带着一丝欣慰。

从前不懂,如今半截黄土也该懂了。知道自己无法苟活,知道彼此都无法承受对方先行离去的苦痛。所以宁愿让自己痛着,活着看着自己所爱死在自己眼前……留下的,并非是幸运的,也许比死更痛苦……

“我只恨,未能破除那个命格……”

沉睡时仿佛听到淮南在我耳旁轻轻地说这么一句。心里疼痛着,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自己心头爬着。夜里睡得不安稳,依稀梦见那时还是狐狸的时候生下两只小狼犬,白色的毛发,暗红的眼,可爱极了。

后来,仿佛是二三月的时间,它们都死了,一夜之间,在自己的怀里死的。只是一转眼的时间,就没有了所有气息。

那种悲伤,就像浸泡在暗黑的潮水般,冷到骨头都在颤抖。

再后来,自己也死了,为了顾亦北的莫北北。死的感觉没有什么,只是难过,难过罢了……

而究竟是为自己,还是为逃脱不了的命……我不知道……

“山月……”耳旁是轻轻的呼唤,被轻轻地推着,我挣扎着睁开眼,朦胧间见到淮南关切的脸,一时只觉到眼角干涩。还未开口水便到了嘴边,我张嘴吞咽了几口。“只睡了一个时辰,却是梦魇了,可是梦到伤心事了?”

淮南将水放到床头,我点点头,他在一瞬间愣了好久。扯过一旁的衣裳为我穿上,动作娴熟而温柔。

多久了,享受这个男人无所不致的体贴多久了。竟是久到成了习惯。

和拥抱亲吻一样,依赖也像药瘾一般不可戒除……

“淮南。”不自觉地抱住他:“我感觉时间不多了,我感觉一切已经到了尽头了……”

像是说给他听,也像是说给自己听……生命的尽头,只希望不要那么措不及防,我害怕,我不舍。因为他,我们没有开始,即便化作灰,也不见得能够纠缠一起,所以现在时光的流逝让我害怕。

“我知道。”他轻拍我的背部,像安抚孩童一般安抚着我。“我陪着你,不要害怕,不要流泪。”

落泪?

还是在睡梦中哭得他怕了吧。这么些年来,只要他在身旁,自己从未梦魇过,只是昨晚,确实做了不寻常的梦。是征兆吗?

我腰疼,疼死了。”我紧紧盯着他看,方才一动,感觉自己会死在床上一般。先前因着别的心思勾了去,这会所有疼痛感都涌了上来,几乎动弹不得。

我看着他渐渐红了双颊,本想取笑他一番,到底没有舍得,只能一双眼睛直直盯着他烧瞧,盼望他开些窍。

只可惜这个也是个奢望。我暗暗叹了口气,还真是木讷无趣的人。

“抱……抱我起来。”我别开眼,滚烫的感觉来到了耳珠子。不敢抬头看他,这仿佛是自己头回向他低头,在男女情事上的,总觉得自己做不来女子娇柔模样,索性自暴自弃了。经由刚才之事,我觉着自己并非没有娇柔一面,而是寻常时候他纵着我,没给我娇柔的机会。了杯水,他一饮而尽

大抵是如此吧。

等了许久都没有反应,只让我觉得是自己自作多情,他并非喜欢抱着别人,是自己娇纵了

却未料听得他一声轻笑:“我帮你揉揉先,等会再吃饭。

没等自己反应过来,宽厚的手掌已经抚到我的腰上了。捏,揉,捶。力道不轻不重,昨晚只睡一个时辰,本就困乏得很,如今被这样揉捏着,半是清醒半是困倦,竟缓缓入了梦乡。却是平静。

再醒来发现自己被抱在他的腿上,迷迷糊糊打量了许久,抬起头撞到了他的下巴,我急忙伸手给他揉揉。他将我的手拉下,将桌上的信件递到我的手上。

果然是在我的书桌旁,我被他抱着坐在腿上,头枕着他的肩膀,这也能睡着!

“想来他这一次是给惹恼了,这么快就有动静了。近几日我们的准备勉强可以,粮食也尽量供的上,不过这兵马……硬碰硬的话,说实在的,真的会输很惨……”

他说话也不留情,只是简单地分析着。我捏着逸云兵马分布和一些调动现状。这逸云还真是势在必行,也不知接下来会有惨痛的对决。

“我觉着他这是得不到你拿我的军队泄愤来着,要不你回去,指不定就两国交好永无争斗了。”我踢了踢腿,忍着腰疼想要离开他的腿,谁知他手一圈,我仍是稳稳的坐在他的腿部。“待会有人进来看到了,该说我这将帅有龙阳之好了。”

我嘟喃了一句,却没有再挣扎。以他的功夫,还不至于真的被撞破,当然,这一切建立在他清醒的时候,也就是没有任何欲念的时候。我瞧着现在挺好的,不用担心。

“硬碰硬可不行,智取有着难度,可却是唯一的法子,无法知道逸云会料到多少,可总有一线生机。我总觉得,他不想将我们逼上绝路。”

淮南难得皱了眉,我十分不配合的听到肚子响动的声响,只得无奈地看着他。他随之抱我起身安置在椅子上,而后转身离开。

一刻钟之后我听得有人走近,以为是淮南,抬头却见是凌云木,,眼中有着疑惑和忧虑,不请自坐。我给他倒了杯水,他一饮而尽。随之正色道:“昨天夜里海珠出了军营,今早回来的时候浑身带伤,竟是郁郁寡欢,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这个时候,可别出什么岔子才行!”

“许是遇上了烦心事,出去透透气罢了。”我别过头,淮南端着饭菜走了进来,凌云木盯着淮南看了许久,突然转头跟我说:“你也不怜惜你夫君,这病还未好,竟是让人家给你做饭!”

那语中明明白白是向着淮南,我只愣愣地看着淮南,觉得腰仿佛更疼些了。

'该不该将他赶去单独睡几日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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