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参加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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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昨晚……”希璟眉头皱了起来,她朝着洗手间的方向看去,想了一会,又摇了摇头,“我最近的记忆力很差,我真的想不起来了。不过,晚上我都会去一趟洗手间的。”

“不不不,我是说你睡觉之后。”

“睡觉之后……”希璟一字一顿地拖长了语音一边回忆,她有些不确定地说,“也许我真的去过一趟洗手间,可能我忘记了吧,因为我的耳坠竟然在浴室里面。”

“竟然?那你记不记得这耳坠原来在什么地方?”凯风发觉事情复杂了起来。

“在床头的柜子上啊,我记得我睡前都摘下来放上去的。”

凯风听罢脑袋顿时大了起来,他自言自语道:“我应该是那样想的……”

“凯风,你在说什么?”希璟有些被他的言行给蒙了。

“不要紧,事情很快就水落石出的。”凯风把手放到希璟的两肩上,“最近我们两人身上都出了点问题,不过,往下就会好了。”

“什么,你说你也……”

“昨晚,我又见到了一些古怪的现象,但是我不知道是臆想,还是所谓的幻觉,你知道吗?今天早上,我看见了一个女人,一个孕妇,那个孕妇,实在说不出的诡异,她,她……”

凯风有些语无伦次,他双手抓住希璟的两肩逐渐发力:“她竟然是个怪物!”

“什么?凯风,你也见到了什么?”希璟忧心忡忡起来。

“噢,太可怕了……算了,我去休息一下,我的脑袋实在是痛,今天我又差点出车祸了……”凯风不想再说下去,他嘟囔着朝房间走去。

希璟还想跟凯风商量自己买来的那盘巴巴多斯莲该放到哪里去,但是现在看来并不是该问的时候。

这天夜里,希璟偎依凯风胸口安静地甜睡,她睡得那么静谧,呼吸如婴儿般。但是凯风无法入睡,他有事情要做。

他轻轻地把希璟的手从他胸口移开,然后不动声色地扳正了她的身体,自己从床上赤脚着下来,然后回到书房里。

凯风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袋子,里面装着摄像头和各种衔接线以及插口。他打开台灯,组装完后,便蹑手蹑脚地来到大厅,搬来椅子,在通往浴室的墙角用超强固定胶把摄像头装好,然后他按下了录像键,摄像头红色的小灯在黑暗里亮了起来,不过并不是很显眼。

干完了这件事,他心里总算有了个底,然后把所有工具放回原地,重新回到希璟的床上。

在枕头上,他一次次地把可能发生的事情和所有曾经发生的事情做了梳理与推理,他觉得真相就要出现了,也许是今晚,也许是明晚,也许更久,但是这个期限不远了。

在乱七八糟的思绪里,凯风缓缓地阖上了眼睑……

翌日,他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是公司打来的电话,他搪塞了几句,便点头应和。

“凯风,你要去上班了吗?”希璟在枕边眯着眼看他。

“嗯。”凯风慌乱地穿着衣服,然后俯身在希璟的脸蛋上亲了一下,转身出了房门。

希璟转了个身,抱着柔软的枕头慵懒地动唤了一下,然后又陷入恬憩。

凯风从大厅往洗手间走去,他看了一眼固定在墙角的摄像仪,便亟亟洗漱去了。

一直到了中午靠近一点钟,凯风才接到希璟的一条信息:我今晚不回去了。

凯风立即回应了一条:“去哪?”

但是再没见希璟回复信息过来,他回拨时,却一直在无法接通状态。

在人群熙熙攘攘的公车站里,希璟站在排队买车票的人群里,她接到了朋友一个电话,她一个长辈去世了。

地址不是很远,但是要转一次车,她从城市的公交车坐到汽车站,再买票回到一个县城。

排队买好了票,希璟跟着人流挤进候车室,她并不喜欢拥挤和喧哗的空间,但是现在有些逼不得已。

她把车票攥在手里,朝着候车厅第六车门走去,正面一个抱着婴儿的妇女朝她径直走过来。

“姑娘,行行好,我钱包丢了……”妇女一脸哀求的表情,她晃动着怀里的婴儿,示意希璟给她施舍点。

没等妇女的话说完,希璟就知道了该女人想要什么,她没有看妇女的脸,而是把目光落到了她怀里的婴儿上,婴儿红彤彤的脸,隐匿在一裹柔软的俗气的梅花布料里,在聒噪的车站并没有吵闹,相比已经适应了这种嘈杂的环境。

“我母子俩身无分文,你好心积善,给我点钱买点吃的吧……”女人的神色很真切,她几乎是朝着希璟微微弓着身子,希璟看不下去,她从小提包里掏出钱包,然后抽出一张十块的递给女人。

她其实没有想过这个女人是真钱包丢了还是在演戏,这年头,套用被骗被拐被偷或者迷路来祈求别人同情施舍的理由太多,甚至可以说是借口与伎俩,也许是用得太频繁,她已经不再相信那些人说的话了,只不过,这个女人竟然怀里抱着一个几个月大的婴儿来乞讨,这有些让她看不去。

“哎,让一下让一下……”一个穿着蓝色的旧背心的男人提着一袋行李从她们中间走过,希璟捏着钱的手被一撞,那张十块钱直接飞到了地上,同时希璟手里的钱包也被撞倒了地上。

希璟一惊,思忖自己好心没好报,肯定是遇到诈骗团伙了。她无暇顾及,一心只想护住那个钱包,没想到,又有几个身材魁梧但是衣着邋遢的人从她身边走过,她鼻腔一股酸臭味,那些可恶的臭男人竟然贴着她的身子路过。

希璟连弯腰的机会都没有,她看到眼前的抱着婴儿女人正朝着那张飘落的十块钱钞票奋不顾身地冲过去捡起来,然后几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又从她身边拥挤而过。

至少走过去五六人,希璟才看到自己递到地上的钱包,她慌忙捡起俩,然后放到自己的挎包里。顺眼看去,那几个强壮的男人身边还有一个穿着人字拖鞋,皮肤黝黑的七八岁男孩,小男孩往前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一眼希璟,并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

希璟揽紧了肩上的挎包,以防又出现什么意外,正想往第六候车室走去,那个怀抱着婴儿的女人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希璟立即持着一份警惕的眼神注视她。

“谢谢,谢谢你了姑娘。”妇女连连鞠躬,一手攥着钞票捂在胸口,一边对着希璟感激称赞。

希璟有些转不过弯来,她看着远去的几个男人和小男孩,又看看这个表情一脸真诚憨厚的女人,不知道是心有愧疚还是怎么,她没有对女人再做什么表示,径直擦着她身边走过了。

下午两点多坐车,一路的颠簸和崎岖,来到了那个小县城时,希璟从车门出来几乎想呕吐,一个推着冷饮的小车推到她面前:“要点饮料吗?”

希璟环顾了一下这个小县城的停车站,除了从大巴下来的人群外,实在没有什么人在候车,她只是按了按肚脐眼,然后说:“不用了。”

几个三轮车夫把车子停靠在从大巴下来的人流面前停下,吆喝着人们坐车,这只是个偏僻的小车站,要想到达县城里,必须坐两块钱路程的三轮车。

希璟摸了摸自己身上的口袋,还好,她备用有几张零钱,她刚才有些后悔为什么不用这些零钱去打发那个抱着婴儿的女人了。

这段三轮车路程更加煎熬,也许是车夫的车技不好,也许是三轮车的机器不好,也许也是道路坑坑洼洼,总之希璟在三轮车上震得五脏六腑不断翻腾,她又好几次都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巴,而且糟糕的是,三轮车后尾竟然一路卷着混杂的烟尘往后车厢里灌。

终于到达了目的地,那个朋友一见到她,只是肝肠寸断地伏在她的肩膀上啜泣,厅堂里挤满了人,人们头顶上和手臂上缠着白色的纱棱,表情压抑痛苦。

希璟轻轻拍着自己朋友的后背,她有些看不了这种哀伤的情景。几个很亲的人披麻戴孝跪在灵柩前呼天抢地地哭喊,他们的指甲都挂到了灵柩上,甚至画出一道道浅浅的刮痕。

一个人过来给希璟的手臂上缠上了一条黑色沙棱,又裹上一条白色沙棱,然后表情黯淡地走开。

今天是出殡之日,而且时间定在下午四时三十六分。那些入殓师说这是个吉时。

希璟看了看手表,已经是接近四点钟了,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出殡,她跟着人群坐在灵柩的两边默哀,这算是对死者的最后祈祷。

在小县城里白事的做法仪式很讲究,不像在大城市流行的火化这么简单,那些入殓师和法师总会做出很多复杂的,深奥难懂的,佶屈聱牙的仪式和言行来。尤其即将在出殡最后十几分钟里,更是考究。

希璟低着头不敢抬头去看灵柩,灵柩是用红色的漆皮喷洒,上面贴着几张符文,还有一些冥币,棺顶挂有老人的遗像,面容苍老而满脸皱纹,那双眼睛眯在如沟壑的皱纹里几乎看不出来,尤其还是一张黑白遗像,两边眼睛感觉如两条森黑色的暗影,更像是已经死去后才拍照的,死气沉沉。灵柩两端各点有用糯米和煤油掺杂在一起的油灯,灯油的质量很差,里面黑色的杂物漂浮着,并伴有一些白色的泡沫,每每烧到黑色的物质,捻子便发出很小声的噼里啪啦爆裂声,这时橘黄色的火焰就会幽幽地左右晃动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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