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楚家千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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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淳贵妃不会拿来做文章,毕竟死的是她的亲生女儿,再多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就是查最后还是会查到她头上,得不偿失。”这一次淳贵妃吃了一个闷亏,就怕她恼羞成怒做出什么想不到的事情来,毕竟多年来与皇后分庭抗争还有几分手段。

“这次皇上寿宴的事情淳贵妃揽了去,皇上也有意要给她机会,我便送了个顺水人情给皇上。这次淳贵妃失去了女儿,皇帝定然对她更加心疼,她不会因小失大。”皇后毕竟是看惯了人世繁琐,对于一些事情看的比南宫兮乐还要透彻,何况淳贵妃与她斗了十几年,对于劲敌她还是比一般人要了解的。

“嗯。”南宫兮乐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对于皇后的作法也没什么异议。毕竟皇后若是想绊倒淳贵妃而因此逆了皇帝的意思更加得不偿失,最后反而会弄巧成拙。

皇后看着面色平静的南宫兮乐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开口道:“前几日见到了凌飞,他似乎变化很大。”

对于皇后的若有所指南宫兮乐也未变神色。有些事情是瞒不住的,大家不说并不代表不知道,就如凌扬,他那么心思缜密的人如何看不出凌飞的变化,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即便是心情不好看一眼也能明白吧。何况凌飞的失踪的确是让人不得不在意。而皇后眼神更是毒辣,心思转的比南宫兮乐还深,这件事如何能够瞒得住她。

“大概是长大了吧。”南宫兮乐敛下睫毛轻轻的道。的确是长大了,在未经历人生的时候被迫成长,究竟是是幸还是不幸?

南宫兮乐回去的时候已经是亥时了,挽铭换了一身衣服一直在门口候着,似乎也被念音招呼着吃了些东西,一脸的满足。跟在南宫兮乐身后出了凤阳宫。

念音要亲自掌灯送她们出宫,被南宫兮乐拒绝了。于是便派了一个机灵点的宫女送着。

回去的时候走的还是原路,原本漆黑一片的写意轩灯火通明,宫女太监们来来往往低头不语,沉浸在一种极为压抑的气氛中。

掌灯的宫女似乎也听说了什么,低着头一直不语。皇宫里永远是传递消息最快的地方,即便是有意隐瞒却也是隐瞒不住的。何况这件事发生在大庭广众,怎么瞒。

南宫兮乐的路过让写意轩的下人惊恐不已,他们虽然不知道经过,却也是知道南宫承颜出事的时候南宫兮乐在场,至于为什么淳贵妃没有追究就不得而知的。但是看南宫兮乐的眼神都略带怪异。

南宫兮乐目光看都不曾多看写意轩一眼,就这么接受着众人的叩拜一步一步的远离这里。挽铭则是极为不屑的抬起头冷哼一声跟在南宫兮乐身后出宫去了。

“五公主慢走,奴婢这就告退了。”宫女将南宫兮乐送到了阳承门,福了福身子,得到南宫兮乐的许可转身离去。再往前就不是她们能私自去的了,即便是送人也不成。

南宫兮乐回头看了看灯火通明宛如仙宫的皇宫,眼睛中尽是怜悯与嘲讽。这里埋葬了多少白骨,又有多少人终其一生想要进入,最后只能成为这皇宫瓦砾下的一培黄土。

南宫兮乐转身,一步一步的走出这座华丽的牢笼。

没有不舍,亦没有憎恶。

“五公主万安。”守卫见南宫兮乐出来,一个个精神抖擞直起腰杆站岗,望对得起身为皇室公主的南宫兮乐的那一句辛苦了。

南宫兮乐轻轻点头,并未特意的做些什么,便直直的走向了轿子。

挽铭明显感觉到了这些人对南宫兮乐态度的特殊变化,不由得多看了那些人几眼,却发觉那些人站的比她们来的时候更加端正了。

轿子起,挽铭提起步子不紧不慢的跟着,而轿子后面则有两个御廷卫守卫随行护送。这是一般人都没有待遇,即便是太子也没有。而且,这还不是皇上下的命令,而是御廷卫守卫自发自得去做的。能够得到传承千年的御廷卫认可且如此尊重的公主,南宫兮乐可谓是第一个。这不仅仅是一句话的作用。更是与南宫兮乐平日里的作风息息相关。

南宫兮乐坐在轿中颦眉沉思。淳贵妃若是一直颓势下去对朝堂那些人也有些影响,但是若让她在这次皇帝寿宴中再度受宠,朝堂那些摇摇欲坠的二皇子党便会再一次牢固起来,尤其是钱家。那个身为两朝元老老奸巨猾的钱开业。不知道潘家许了他什么好处,竟然暗中帮衬潘家那么多。

想着想着脑子又毫无预警的疼了起来。心里怒骂一声不由得叹息自己太不争气。好在一切已经步入正轨,成家那里暂时不需要担心,而这边近期也不会发生什么大事情,自己能好好地歇一歇,至于回家,还是等皇上寿宴过后吧。只是那时候就到新年了,若是走就要在路上过节了。似乎还是要往后拖一拖。

四公主南宫承颜的葬礼办的极为简单,毕竟过不了多久就是皇帝的寿宴了,这个时候给皇帝添晦气简直是自找麻烦。不动声色的在别处择了一处陵墓,青山绿水景色宜人的风水宝地便下葬了。整个写意轩也只是挂了一天的白绸便去了。

一国公主未出嫁之前死于意外是不能葬入皇陵的,除非皇帝特别恩准。但,那晚的事情皇帝也不傻,况且淳贵妃也不能在边上多说什么,这一切本就纯属于南宫承颜的自作自受,皇帝自然不会特意恩准将她葬入皇陵。

时光如水,转眼便已到了十二月初八。

皇帝三十八岁大寿,举国同庆。

寿宴依旧设在熙庆殿,这次的熙庆殿中间腾出了一个很大的位置,是用于晚上用膳时候的歌舞助兴。而熙庆殿外更是由淳贵妃别出心裁的设计了一番。

四面透风的八角形舞台,台柱上刻着精致的花纹,戏台子很少用这样的形状,且八面皆不曾遮面,从任何一个角度都能看到上面的场景,真正的能够将戏子的一举手一投足都纳入眼中。换装上场都是在台子下面,台子上有暗格,可以顺利的让戏子进入戏台,对于一些场景设计也是极美的。

这一场宴会所有人都知道策划者不是皇后而是淳贵妃,似乎淳贵妃再次得宠已经是不争的事实,那些心理打着小九九的人都再次思量着,看这次宴会之后到底潘家与凌家谁更胜一筹。更的皇帝欢心。说来自古就是后宫与朝廷是分不开的,就如皇后与淳贵妃,两个人的荣辱关系着自己的家族,而自己的家族兴衰同样也关系着她们自身在皇宫的地位。

不过巳时阳承门外已经站满了马车,车帘上锦绣飞扬,或牡丹盛开雍容华贵,货清荷矗立清新典雅。每一辆马车的规格不同,所代表的身份也就不同。似车帘上的吊饰,水晶吊饰均是三品以下官员家眷所用,翠玉吊饰则是三品以上官员家眷所属,若是皇家,自然用的是奢华的黄金相衬。一般被邀请前来参加的富贵人家或德高望重或在民间各方面有很大影响的人前来参加则是按照各自地位思量自行布置。但往往能够被邀请前来参加这等宴会的自然都是有身份的,有身份的人自然由自家出行的标志。

如同在华容道上不疾不徐向前行走的绒棕色马匹所属的马车上,马车四角均挂着极品绿翡精心雕刻的飞鹤。那便是在四国名声极大的翡翠名家何家的马车。何家居于西南燕明,又名翡翠之都。何家靠赌石发家如今已有百年历史,是当今世上当之无愧的翡翠之祖。

翡翠是一种身份的象征,一些高官贵族富家小姐最爱不过,也素来有富贵吉祥之意。再来何家做事向来面面俱到,其虽是商业世家,却懂得人情世故,从百年前的皇室寿宴自献宝物,到如今的手捻请帖而来,意义上就不一样了,再者这对何家的生意也有很大的宣传作用,只能说百年前何家祖先所做的投资如今在后世子孙身上得到了回报,可见其眼光长远。

又如同最前面一辆看似朴素无华整体雪白的马车,仔细看才能够发现这辆马车的车帘以及车窗均用上好银线绣着一副江山社稷图,从东南凤扣起始,到南荣龙湖为终。期间凤扣所经过的城市风景一一尽在其中,大到山川河流,小到飞禽走兽,整幅绣图栩栩如生,在阳光之下更是耀耀生辉。精美绝伦的绣工在四国难以相寻。

前面的白马更是难得一见的良驹,周身上下一片雪白不见丝毫杂质,前行时四步平稳孔武有力身形俊逸,喘息绵绵而悠长目光有神显露精光。可想见它飞驰起来的模样——

“奔腾千里荡尘埃,渡水登山紫雾开。掣断丝缰摇玉辔,火龙飞下九天来。”

敢有如此大手笔大气魄以江山社稷图为花样的家族,非楚家不作他想。

楚家在四国有着特殊的地位,不管是客气还是真心相与这请帖是一定要送的。令北辰皇室没有想到的是,往年楚家均是派人送上价值不菲的礼品从未有人到场今年却独独例了外。楚家人不来也就罢了,既然来了自然不能弱了楚家的名声,不能让皇家丢了面子,自然非楚家嫡系不可。这次来的却是楚家二少楚千阳。与之一同到来的还有几年来与他一直形影不离的宿熙。

楚家人从来不参合这种场合,只是为何今年例外只怕只有楚家与南宫兮乐知道了。

巳时过半阳承门这里已经是门庭若市。各家的贵妇千金身着华丽的礼服头戴各种珠宝首饰竞相打着招呼结伴而行。挂满笑容的贵妇们相互攀比暗中较劲,看起来其乐融融的一片却是暗潮汹涌。

楚家的马车安安稳稳的停在了阳承门右方第三个位置,车夫将踏椅放下来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候着。洁白如雪的车帘被一双细长的手掀开,修剪的好看的指甲不存在丝毫的瑕疵,那一双手分明比这白绸还有美上几分。车帘掀开,一只与车帘的绸子师出同门的白色靴子踏出车外,上面用不起眼的银线绣着如马车帘子上如出一辙的凤扣全图,边沿用繁琐的绣工绣出了一条条古朴的纹路。精致的不像是鞋子,仿若是艺术品一般让人舍不得移开眼神。

接着入眼便是一袭银色锦衣,上面的花纹古朴神秘且带着几分憋得图案少有的庄重,腰间系着一条镶着上品黑玉的银色腰带,为这一身银色衣衫增添了几分不一样的气息。

那张脸俊美的如同画中的仙一般,眉目飞扬,一双眼睛宛如璀璨星空般耀眼夺目,充满着无限的活力。鼻梁高挺唇角轻翘,带着几分不羁的张扬轻轻一跃便下了马车。帅气的动作惹得注意到这边的大家闺秀一个个春心萌动。

楚千阳这人就宛如他的名字一般,阳光灿烂,给人以无限美好的感觉。好似这人脸上的笑意永远都在,都那么真诚的快乐。每时每刻都无忧无虑一样。

楚千阳并未向前,而是转过身去用胳膊肘搭在马车壁上道:“再不下来我可走了,就一张请柬,你是去还是不去。”

明显的幸灾乐祸的味道,楚千阳比之小时候更加张扬帅气了。一举手一投足都带着男神的风范。

里面一双丹凤眼微眯,薄唇轻勾的宿熙听着楚千阳得意的话语不由得摇了摇头,眼底却充满了溺宠。心道明明是楚千阳死活非拉着他一起来了,怎么到了地方就成了他死皮赖脸的非要来了?无奈的起身掀开车帘下去,看到楚千阳那张明媚的笑脸的时候心里也是满满的欢喜。

果然只要看到他高兴,他就什么都无所谓了。

宿熙相对于小时候来说变化很大,那时候是他整日里追着楚千阳屁股后面跑,楚千阳说什么是什么。现在是楚千阳粘着宿熙,虽然还是楚千阳说什么是什么,但是现在的宿熙总能以各种方式让楚千阳随着自己的想法去做事情,不知道御不情若是知道她家小弟被宿熙这样拿定会是什么反应。

下了马车与楚千阳并肩而行,无视周围的各种目光,感受着楚千阳心中并不如脸上表现出来的那般兮乐便道:“既然不想来,又何苦勉强自己。”

瞧,这一句话就看出了宿熙多年来的变化,若是以前,宿熙可从来不会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他一定会直白的说:‘不想来就不来,不是找罪受么。’

所以说人总是要长大的。至于长成什么样子,就要看他是如何成长的了。

楚千阳无所谓的道:“姐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小兮,何况我早就想来帝都看看了,离东南这么近从来没来过呢,再说了如今皇帝送了帖子,就当来给小兮撑撑场面,没什么想不想的。”

楚千阳这人才算是真正的随遇而安没心没肺型的,洒脱看得开,做的都是自己喜欢的事情,知善恶,有自心,这样的人要逍遥一世并非是奢望。至少以后的事情谁说的准呢,至少现在楚千阳觉得自己很幸福就对了。

宿熙见楚千阳这么说也并未多说什么,小兮的事情他倒是知道不少,只是对于这件事他更多的忌讳还是失踪已久的御不情。一方面见楚千阳总是担心御不情希望御不情快些回来,另一方面则是担心御不情出现他的那些小九九瞬间就被看穿,那以后的追妻路就不是一点半点的麻烦了。这种纠结的心情让宿熙郁闷不已,时时刻刻盘算着要不要加快步伐将楚千阳快速拿下。

楚千阳俨然不知道自己被一只披着羊皮的狼给盯上了,还与此狼称兄道弟,从入学堂开始就在一起,学业完了之后便一同闯荡。五年来从未分开过。不知道楚千阳要是知道了宿熙的心思会做出什么奇葩的反应。

“帖子。”阳承门门口的专管太监尖着嗓子对楚千阳宿熙两人道。对于这两个出色的年轻人自顾自的聊天毫不将他们放在眼中很是不满。说到底不是官家,长得帅有什么用。

楚千阳挑眉,一个小小的太监也敢对他大呼小叫,他什么时候混的连太监都不如了。楚千阳从来不是怕事的人,也从来不是会隐忍的人。他习惯了江湖的生活,生气就吵,不行就打,看不惯就更不会甩好脸色了。委曲求全四个字根本不在楚千阳的字典中。当然,除了对他大哥楚千尘与大姐御不情。

“想要?”楚千尘将帖子拿在手上,搁置在身前,眼神玩味的看着那太监。

太监白了楚千阳一眼脸上的不快更加明显了,继而伸手去拿。

楚千阳手指轻翻手腕转动,镶着金粉的精致请帖在他骨节分明的大手上转动了一个优美的弧度,从一个地方转移到了另一个地方。让太监扑了个空。

那太监脸色迅速就黑了,仗着这是皇宫门口没人敢放肆,更仗着他是皇宫的人来人不敢将他如何,便见着嗓子厉声道:“皇宫重地岂容你等放肆!不想进去就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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