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动乱很快被萧沐武力镇压，人群中好几跟着那个故意引导风向的男人说话男女，都被武力镇压的兵卒投进了帝都令的牢房。
而那个开始故意引导众人朝萧沐发作的始作俑者却趁乱逃出了慌乱的人群。
男人满头大汗地弓腰缩肩挤出人群，一路穿过弯弯绕绕的小巷，用了半个时辰的时间确定身后没有人跟着后，才快马加鞭冲进一家毫不起眼的成衣店。
"主子在吗？"男人警惕的往后面看了一眼啊，确定身后没有人尾随，暗中吐了一口气，走到柜台前看着一脸平静的掌柜，压低声音问道。
掌柜往他身后的大街上看了一眼，然后收回目光点点头，"后院二楼右手第三间房，主子已经等你好久了。"
男人没有再说话，伸手将面前的方形折叠板打开，侧着身体从狭窄的空间走了进去，一路熟门熟路直奔二楼右手第三间房。
"主子。"男人掀开帘子，几步上前，屈膝跪下。
屋内一个模样极为清冷的男子正低头喝茶，闻言抬头看去，一双细长的丹凤眼中毫无波澜，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受了太后之令，前来给萧沐添乱的秦玉。
"计划进行的如何了？"
男人躬身，声音里透着一丝得意，"一切尽在主人掌握中。"
"萧沐可动了兵器？"
秦玉微微点头，面上看不情绪，他端起桌上刚斟的热茶，轻轻揭盖，一股淡淡的热气从杯中腾了起来, 隔着这一层朦胧热气，他眼角眉梢似添了一层说不出的寒意。
"百姓在我等的怂恿下纷纷对萧沐在封城前送走白秋练一事愤愤不平，一时百姓激愤，萧沐大约是担心会有因此出现暴动，所以抢先派了兵卒镇压，我们有几个门人被抓住，投到了帝京令的牢狱中。"
秦玉品了一口新上的雨前黄芽，不紧不慢地抬起头看他，眸光似乎穿过男人有些远去，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既然如此，你利用朱雀阁在帝都的势力，将萧沐以公谋私，将白秋练提前送出帝都的事情散步出去，就传帝都疫情严重，冠军侯为保妻女安全，特意封城前将其送出帝都。"
如此一来，那些因为疫情被困在帝都的百姓闻言必然会怨声载道，所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到时候闹到金殿之上，他倒是等着看皇帝如何处置。
数日后，城中四处谣言纷飞，其中最为老百姓愤愤不平的就是当朝冠军冠军侯爷为了私欲在封城之前将府中妻女送出帝都，更有人说半夜甚至看见从冠军侯府连夜驶出了数辆马车，每辆马车上都装满了东西。
有人猜测那是冠军侯将府里的金银玉器全部趁夜送出了府，和他那个娇妻一同送出了帝都。
也因为莫名其妙捕风捉影的谣言越传越多，随着关于冠军侯趁夜送妻一事的发酵，帝都中也有越来越多关于疫情的传闻散开。
"帝都中疫情严重，据说昨天聚义庄又死了几百人，就连治病的大夫都倒了一半，你说这传闻冠军侯因为疫情严重，所以连夜送妻出京的事情会不会是真的？"
帝都城中一角，原本热闹非凡的中央主街，因为日益严重的疫情导致城中人心惶惶，原本商铺密集的中央主街上绝多数的商铺紧闭，唯有几个吃食的铺子还冒着饭食的热气。
御史大夫程漫刚刚从府中出来，天色尚且灰蒙蒙看不见人，他因为着急出门，走到一半才想起离上朝还有一个多时辰，他又不想再折回去，便在路边随便选了一个卖汤饼的铺子坐下。
程漫要了一碗热腾腾的烫面，还没吃上一口,就听见旁边传来一句不大不小的声音，他吃面的动作顿住，竖起耳朵继续听着接话的人回到。
"朝廷连夜封城本就突然，我们这些本来不是帝都里的人，都因为这个事情滞留在此，原就因为疫情终日不安，冠军侯送妻出京，更是说明帝都中疫情已经非常严重，如今你我这等蝼蚁唯有祈求老天开眼，让这场瘟疫赶紧散去，否则你我性命难保"。
程漫听着二人中气十足，却极为消极的语气，额头不免紧皱，他近日也听闻不少关于冠军侯萧沐封城之前送妻离京的传闻。
传闻真假难辨，他同萧沐并不熟悉，但也听说过此人有勇有谋，御下严苛，却又对麾下将领十分关照，他对家中夫人宠爱有加，若是真有因为疫情严重，而将妻子送出帝都，这似乎也能说的通。
隔壁桌的粗莽汉子们似乎只是随口说说，几声抱怨后又换回一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架势，让掌柜拿出好酒，要了大瓮里熬制的秘制卤肉，又开始边喝酒吃肉,边将话题换成了北城妓馆里漂亮的花魁去了。
程漫慢条斯理拿起筷子，有些心不在焉吃完了面，将饭钱放在桌上，招呼了一声掌柜取钱，这才提起放在脚边的灯笼，不紧不慢在灰蒙蒙的夜色中朝皇宫所在的方向走去。
程漫半个时辰后停在了皇宫的启明门外，几个相熟的同僚陆陆续续走过来同他问候，几人凑到一起，不知不觉聊起了帝都最近流传极广的流言。
萧沐送妻一事自然被几人再次提起，程漫眼观鼻鼻观心，他并没有参加几人的交谈中，在他看来这流言来势迅猛，根本不想是无意传出来的，而且对方目的性很强，以疫情做文章，必然会引起百姓共鸣。
"临安大人写了折子？"程漫对面的兵部侍郎闻悦达略有些惊诧，语调也止不住地扬起。
程漫被他有些惊愕的语调微微一惊，思绪也不免被他引了过去，"临安大人写了什么折子，竟然让闻兄你这般惊讶？"
临安大人乃是先帝的表弟，闲散的临安王郑临安，此人素来不喜欢参政，往往上朝也只是在众人中充当一个木头人，今日难得上折子，这倒是让程漫有些好奇起来。
"临安大人写了参冠军侯的折子，我听说今日要参冠军侯的同僚不在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