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圣母孤儿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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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路都紧紧的牵着鹿尧的手,这一点就是他们这一生最后的交集。鲁妈也有不舍,这个孩子太懂事了,有时候做出的举动虽然年纪小孩不太懂是什么意义,可作为大人的她看得落泪,这个孩子是全心全意爱着自己的妈妈。

就是因为这样,才更应该放手。

他的妈妈不应该年纪轻轻就这么活下去,这一辈子对鲁依依来说还有很长,为一个孩子断送了未来,尧尧一定能体谅自己的用心。这是一份来自母亲的心愿,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得到最好的结果。

走了一会儿,雨好像越下越大,这里距离鹿尧所在的城市已经很远很远。鲁妈终于看见了比四周建筑看起来最独特的那一栋,门口还有硕大的几个标志——圣母玛利亚孤儿院。

鹿尧还不能认识多少字,看着那几个字就以为是博物馆,他指着大门问:“外婆,这里就是博物馆嘛?”

鹿尧的问话声将鲁妈喊回了神,雨还在下,她撑着伞周围都是雨声,天色灰沉沉的随时看起来会下暴雨。她蹲下来,眼中噙着泪,手放在鹿尧的肩膀上道:“好孩子,你希不希望妈妈能够生活得更幸福?”

鹿尧睁着大大的眼睛,认真的回答:“希望!”

“很好……你从这里往里面走,里面会有阿姨接应你,答应外婆不要哭闹。你……”鲁妈没忍住眼泪掉下来,她连忙转过头抹泪,“你在这里好好待着,外婆和妈妈很快就会接你回去。”

鹿尧还是没明白,外婆为什么会哭,还有为什么逛博物馆妈妈也会来?外婆一系列的话,对他来说都像是天文地理那么遥远,远到挣脱了他的认知范围。

他茫然的被外婆推着往前走,他背着有他一半大的书包,转头看了眼还在原地的外婆。

“继续走!外婆去接妈妈,很快就来接你!”

他天真的点点头,外婆在之前那么多天里,对他一直很好。所以外婆说的话,一定不会是骗他,妈妈也说过做人一定要诚实。雨还在下,没有带伞的行人慌张的跑着去躲雨,可鹿尧的心却一点都不慌张。外婆说了,她们等会儿就会来。

这一切都被不远处一辆黑色卡宴里的男人看着,雨丝打在窗户上,他津津有味的看着小小的鹿尧什么也不知晓的走进了孤儿院。

果然里面是有人接应的,院长特意出来蹲下来将他的书包拿走,软声哄着鹿尧往里面走。大大小小的孩子看着他,或好奇或怜惜,只有鹿尧还不明白,为什么博物馆会有这么多孩子?为什么没有恐龙?

鹿尧的雨衣还没有脱,他狂跑出去,站在外面的外婆早已没有了踪影。身后的大人打着伞来追他,这外面就是条马路,深怕他被雨中疾驰的车撞到。可鹿尧沿着之前来的路往上跑,他太小了,哪里会是那些大人的对手,跑了没几米就被后面的大人抱在怀里挣扎。

他没忍住哭出来,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现在心里全是恐慌,这些情绪带着悲伤和绝望,他哭喊着:“外婆!妈妈!我不要在这里——”

没人理会他的哭喊,这些待在孤儿院的人早就对这些习以为常,更何况这个孩子还是之前就联系好了的。对方很早就谈定了,接一个孩子过来,会打一大笔钱帮他找个好家庭。

说白了就是自己不想要养了,但是又不希望这个孩子过得太惨。

卡宴内的男人优雅的翘着二郎腿,看着鹿尧绝望的哭喊却没人回应的样子。在他旁边还有个孩子,模样看起来有六七岁,少年正等着男人开口,十分恭敬顺从的坐着。

男人道:“和我走,以后是生是死再和这里无关了。”

少年呆呆的点了点头,他是刚被选出来的孩子,他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只是离开孤儿院,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在这里就像是一个小行的社会群体,残疾的孩子最不受欢迎,而表面乖巧又长得精致的孩子可能是双面人。还有表面看起来其乐融融的场景,其实背后孩子们活的苦,那些管理人员并不会管孩子们的死活,所以只要是管理人员心情不好,那么他们的待遇也会变差。

那些被选走的孩子,有时候无异于就是走向了天堂,留下来的孩子还在地狱里挣扎着。

男人没有继续看下去,这种闹剧看久了就没有什么意思了。他扬了扬手,车开了起来,驶向车流中,这个孩子的命运从此不再属于常人。这个男人就是最高首领,他时常会亲自下来挑人进飞鹰组织,这次他来了兴致随手决定来的孤儿院里挑了一位看得上的孩子离开,那么这个孩子做到什么程度就要靠他自己了。飞鹰是天上最睿智的动物,也是最凶猛的兽,生死都在天空,就像他们这个组织遍布各处,杀手们四处飘零看似自由却一生都会在厮杀中度过。

鹿尧被关在自己的小房间里,他的上铺是个年纪比他大。已经有了七岁,看鹿尧还在哭泣,孤儿院表面功夫做的不错也是因为资金够充足,他们这些孩子,一般都是两个人一个小隔间,虽然不大但是两个人就少了很多不必要的争吵和麻烦。要是有些孩子打架,只会是自己不好过,院长会直接关他们进小黑屋,那里就以为着遭受一顿打骂,房间里什么都没有,饿上一个晚上出来就会变乖。那种绝望,在孩子心里会留下一生的阴影。

院长之前将鹿尧塞进来之前,他是一个人住,下铺的孩子早就被收养走了,之后也没有孩子进来。也因为这样,萨姆一直比较孤僻。

突然来了一个吵闹,年纪还这么小的孩子,心里一点都不开心。

可院长凶巴巴地瞪着他道:“照顾好他!”

这种命令就是说,这个家伙就要靠他照顾了,照顾不好就一起挨罚。这种事情简直糟糕,他居然还要照顾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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