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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天激烈的比拼, 场上的胜出者只剩下二十五位。

在短暂的休整过后,即将迎来摘星大会的最后一轮比拼, 在其中决出第一名, 荣登天下潜龙榜。

这最后一轮的规则倒也简单, 守擂之战。

身为第一名的修士立于擂台之上,任由其余二十四名修士接连挑战, 如果打败了头名之人,便自动成为擂台主守擂,如果无人能战胜,就能摘得摘星大会的桂冠。

车轮战说起来不公平,但天下潜龙榜上有名的人无一不是天才绝艳之辈,以一敌十以一敌百不在话下。

若是连这都做不到, 也上不了潜龙榜。

修士们大多都知道摘星大会的规则, 短暂的喧闹过后就安静了下来, 目光都注视到了排名第一的修士身上。

身为守擂之人的田画面带微笑, 一点没被影响, 神情自若的摇了摇手中的折扇。

在万众瞩目的最后一轮比拼开始之前,摘星楼摆下了宴席宴请八方来客。

只要是排名前一百的修士都可参与,享灵果灵酒, 并奉上摘星楼悉心准备的礼品。

亭台水榭,雕栏玉砌。

摘星楼向来财大气粗, 光用来照明的烛台用的都是鲛人烛,由鲛人血肉熬制而成,千年不灭, 烛火香气能够凝神聚心。

这么个足以当作传世之宝的东西,只是用来照亮这一堂的觥筹交错。

江容易深吸了一口气,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再低头一看小几上的瓜果。

呦呵,这摘星楼还是一如既往的炫富。

全是百年份的灵果,食用一枚即可涨十年修为。

他拿起一个白桃,还未到嘴边就闻到了一股子的清甜香味,桃子足足有手掌这么大,只能凑到边上咬下一口。

桃肉雪白细腻,夹杂着一抹淡淡的水红色,咬下去后立刻就迫不及待的溢出透明的汁液。

可谓是软绵多汁,果香浓郁。

周思危往身边看了一眼,就再也挪不开目光。

倒不是桃子诱人,而是吃桃的人——

粉嫩的汁液染上了苍白的嘴唇,宛如涂了一层透明光泽的口脂,引得人想去尝尝到底是什么味道。

江容易感觉到一道炽热的目光在自己的脸上来回转动,还以为是谁在试探,转过头却看见了坐在身边的周思危。

“怎么,你也要吃桃子?”江容易还坏心眼的伸出点殷红的舌头舔了舔嘴角。

周思危顿时不敢再看,立刻正襟危坐,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江容易嗤笑了一声,继续吃着手中的桃子。

这一场宴会可谓是宾主皆欢。

时间过半,堂中修士纷纷交谈了起来。

“不知能否一睹摘星楼主的真容。”

“正是,这天下美人图第三,也不知道是何模样。”

“我倒觉得天下美人图全是胡诌,排名其上的什么白玉京天女、摘星楼主都是些接触不到的人物,就是她们丑若无盐,我们也见不着啊!”

有个修士多喝了几杯酒,就胆大包天的议论起了摘星楼主的容貌,本以为会有人符合他的言论,没想到话音落下,整个大堂都安静了下来。

修士还以为犯了忌讳,酒醒了不说,还冷汗淋漓,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丝竹声遥遥响起。

一群侍女手捧锦盒鱼贯而入,将东西摆放至每位修士的面前。

侍女散去后,又走入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子。

她容色秀雅,远远走来,说不上有多么的艳压群芳,只让人觉得是三伏天饮下的一口清泉,令人通体舒坦。

天下美人图第九,摘星仙子慕容怜心。

摘星楼主的亲传弟子,也是曾经周思危的未婚妻。

其实慕容怜心的这个排名内含水分,当初天下美人图的后四位美人莫名消失,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只能再替补上另外四位美人。

慕容怜心是靠着与周思危曾经的关系,才勉强评上了一个第九美人。

但她的名气却比前面几位大得多了,她与周思危的故事传遍了修真界的每一个角落。

几乎每一个人提起慕容怜心时的评论都是,目光狭隘的女人,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或许是被这些流言纷扰,愿被天资还不错的慕容怜心一直止步不前,被困于一个境界中,已有近百年未有突破了。

慕容怜心一走入就有人认出了她。

借着丝竹之声,悄悄的响起了嘈杂的声响间或有几声嘲笑声。

“是她?”

“就是这个女人,曾经上衍宗宗主的未婚妻。”

“啧啧,做出这些事情以后,不知道她有没有后悔。”

修士们自以为交谈的隐秘,但都被慕容怜心收入耳中,几百年来,什么难听的话都已经听过了,现在听到这些话再也不会受到影响,面若无事的走上了首席。

慕容怜心端起了席上的一只酒杯,朝着下面的各位修士说:“第一杯,代表摘星楼敬各位年轻有为的修士。”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止住了话,他们可以嘲笑慕容怜心,但不可能嘲笑摘星楼这个庞然大物,纷纷举起了酒杯回敬。

第一杯酒喝尽,慕容怜心又将白玉酒杯倒满,转向了离她最近的田画。

“第二杯,代表师尊敬摘星大会第一名。”

田画一直是以极大的优势遥遥领先,目前还没有人能够超越他,说是第一名也没有错。

不过田画倒是没想到回来这么一出,片刻后才举起了酒杯,隔空一碰,感叹了一句,“美人美酒美景,自然是要痛饮三大白。”

说完后,果然爽快的直饮了三杯酒。

摘星大会的目的其实是为了招揽有潜力的修士。

田画对外的身份是无门无派的散修,正是慕容怜心所要招揽的对象之一。

慕容怜心见田画如此上道,朝着他微微一笑,也将杯中酒饮得一干二净。

江容易一直在观察着那边的动静,见到慕容怜心与田画之间的互动,忍不住用手肘推了推身边的人。

周思危不明所以的转了过来。

江容易朝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凑到跟前来。

周思危挪到了身边,“什么事?”

江容易嘻嘻一笑:“有没有觉得头上有点绿?”

周思危并不懂“绿”是什么意思,面露不解之色,江容易还贴心的为他解释,指了指了上方的两个人。

周思危顺着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慕容怜心与田画交谈甚欢。

一个有心相交,一个刻意奉承;一个楚楚动人一个翩翩公子,看起来还有几分相配。

周思危皱起了眉。

一见到这个女人,就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但是这个女人的面容十分熟悉,像是以前见过。

他转开了目光,顿时觉得头部传来了一阵疼痛,几个画面从脑海中浮现了出来。

周思危凝神观看着这些过去,连打翻了面前的酒杯都没有察觉。

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日子。

周思危失了父母亲人,丹田被歹人所毁坏,数年来修炼的灵气毁于一旦,变为了一个普通人。

一个不能再继续修炼的普通人。

年幼的周思危无处可去,只能捏着定亲信物去未婚妻的家族寻求庇护。

周思危当然不是为了让未婚妻继续旅行婚约,他已经失去了修炼的天赋,不可能再让一个无辜的少女跟着他受着凡人的磨难。

他只是想找一个栖身之处,至于婚约,自然会取消。

可是万万没想到,周思危连未婚妻家族的门都没进,就被下人们赶了出来。

“呸!什么脏的臭的都上门来打秋风!”下人们推搡着小小少年,没好气的说。

周思危已有多日没有吃东西了,身体羸弱,被人一推就摔倒在了地上,一块玉佩从手中跌落而出。

下人见了,生怕惹上责任,骂骂咧咧的走了。

周思危爬不起来,在地上坐了一会儿才积蓄了力气,正要起身的时候,一位少女在下人的遮掩下偷偷摸摸的走了出来。

“怜心!”周思危是认识他的小未婚妻的,在过去,他们也曾经见过几面,交谈过几句。

旁边的侍女呸了一声,“小姐的名讳岂是你可以叫的。”

慕容怜心给了侍女一个眼神,侍女才止住了嘴,没说出更加难听的话。

“你……”慕容怜心神情复杂的看着周思危,以往寥寥几次的见面中,周思危都是一副世家公子的模样,从未有过这么狼狈的时候。

一下子就从天上落入了泥中,如此大的差距,让慕容怜心一下子接受不了。

“我们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慕容怜心本来还有所犹豫,现在见了真人,连那点犹豫都抹去了,“我们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更不用说什么……婚约了。”

后面“婚约”这两个字说的又轻又快,生怕让别人听到似得。

周思危愣愣的看着少女姣好的面容。

“就是,别想着高攀小姐了。”侍女轻蔑的说, “你不过就是个废物了,小姐未来可是仙人!”

这次慕容怜心没有阻止侍女,这也许就是她想要说的,只是从小所受的教育让她不能直接说出心中的话,只能借着侍女的口。

“这些银子,你留着。”慕容怜心放下了几锭白银,“就当我们没认识过。”

慕容怜心匆匆离去,不想与这个瘫在地上的废物扯上任何关系,她要嫁的只会是天下无双的公子,而不是现在这个周思危。

大雨倾盆而下,瞬间就将周思危淋成了落汤鸡,但他毫无知觉。

过了许久,面色苍白的周思危才爬了起来,他没有讲什么骨气,捡起了银子揣进怀中,一脚深一脚浅的离去。

有了钱,浑身无力的周思危就想着去吃点热乎的东西。

店家见他可怜,上了满满的一盆白米饭与两道小菜。

周思危饿极了,埋着头扒着热气腾腾的白米饭,他吃了两口,就觉得心口憋得慌,想要大哭一场。

只是还没等他留下泪来,身边的长凳上坐来了一个人。

“不介意拼个桌吧?”

周思危满腔的情绪都被这句话打扰,憋在了心中,他抬头望了过去。

那是一个少年,身穿夺目的大红色衣物,发上也是一条同色绑带,称得上是风姿卓越。

但这些都是细枝末节的东西,最显眼的还是少年眼眸下方印着的一条猩红色云纹,不知道是画上去的,还是天生如此。

江容易抿了一口杯中的酒,酒味醇厚,是上好的佳酿。

瞥了一眼身边的周思危,紧闭着双眸,完全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

啧,果然是初恋,一见就心神激荡,失忆了都能想起来过去发生的事情。

想来想去,江容易放下了手中的杯,暗骂了一声。

又涩又酸,难喝得要命。

一直到宴会结束,周思危才回过了神。

只不过还是恍恍惚惚的样子,叫他三声都不一定会有一个回应。

江容易干脆没有理他,任由他胡思乱想。

周思危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回到了房间就倒头躺在了床上。

原来,他与无妄是从小相识的。

那么现在无妄在哪里?

周思危的脑中充斥着无数的问题。

他一睁开眼就记忆全失,见到的就是江容易,下意识的就对江容易充满了信任。

若不是之后机缘巧合的遇到以前见过的人和物,根本不会想起来这些细碎的记忆。

江容易会知道吗?

周思危想到这一点,迫不及待的就冲到了隔壁房间。

江容易正对着镜子补妆,没预料到周思危此时回来,一个手抖,拿在手上的脂粉盒子就落在了地上。

细白的粉末洒了一点。

还未等周思危问,江容易就先一本正经的解释,“用这个涂在脸上你会变得更强。”

周思危没有理会他的嬉皮笑脸,直接说:“你知道无妄是谁。”

“啊?”江容易没反应过来,“怎么了?”

周思危,“那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江容易当然知道。

这不就是你面前吗?

当然,他不可能这么回答。

江容易斩钉截铁的说:“他死了。”

周思危没想到会有这么个结果,身体晃了晃,扶住了旁边的东西才稳住,“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江容易挑眉,骗起人来毫不脸红,“死了就死了。”

“怎么……”周思危声音喑哑,“怎么死的?”

江容易本还想直接说是他杀的,但见周思危面色苍白,生怕他承受不住这么一个结果,他想了一个含糊的说辞,“排除自杀的可能,说不定就是别人杀的。”

“不,他没有死。”周思危肯定的说,不像是在说服江容易,反而是像是在说服他自己。

“或许吧。”江容易难得了良心发作了这么一次,“像他这么一个无恶不作的混账,也没这么容易死。”

获得了肯定的周思危没有再说什么,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

江容易一个人坐在房间内,摸了摸下巴,反省了一番刚刚是不是说的太冷酷无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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