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守了廿年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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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高气爽,晴空一碧万顷。

微凉的秋风透过楹窗的罅隙吹进来,屋内弥漫着香甜的桂花馨香。

刘神医正坐在床榻前的圆凳上给魏珩把脉,半晌,起身恭敬道:“恭喜殿下余毒已清,殿下腰腹上的伤再过多半个月便能结痂痊愈。”

魏珩微微颔首,“多谢刘神医。”

刘神医客套一番后,开口道:“如今殿下已痊愈,草民离家已有一段时日,甚是担忧家中小儿……”

看到刘神医欲言又止的模样,魏珩温声道:“即是如此,本王也不便多留神医。”

如今他毒素已解,修建河堤也进入收尾工作,且贪污的官员已经槛送回京,他这几日已经开始准备回京事宜。

暗卫的动作很迅速,短短几日已经查清刘神医的底细,没查出任何问题。

既然神医没有问题,加上救了自己一命,他也没必要强留神医。

随即他吩咐福全安排好马车,备好重金晚些将刘神医送回家中。

刘神医道谢,随后跟着福全退了出去。

下晌,福全便将马车与黄金给刘神医备好,安排底下的人好生将其送回家中。

送走刘神医本以为此事就此完结,却没想到翌日的一封传书,让事情来了个大反转。

翌日

魏珩刚巡完河堤回来,正在书房提笔给长孙娉婷写信,福全拿着一个密封的竹筒行进屋内。

递给他,“殿下,这是南星统领给殿下的传书,暗卫今早收到的。”

魏珩笔尖微微一顿,即刻放下狼毫接过。

打开竹筒,抽出里面的几张纸,将其中一张展开,南星信上禀报的事果然与他预期想的一样。

他八月底曾收到南星的来信,信上除了向他禀报了芊儿一事外,还禀明已查到淑妃旧仆的踪迹,只待进一步查证,很快便能寻到人。

这次的传书便是交代淑妃旧仆的匿身之处,看到上面写的洛阳两字,魏珩眉头紧紧蹙起,将其余纸张一一展开。

其中一张纸上画着一位三十多岁男人的画像,浓眉大眼,宽额阔口,国字脸型。

魏珩拧紧眉头端看画中人,此人总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就是想不起来。

他招手将福全唤到身旁,“本王总觉得此人甚是眼熟,福全你来看看。”

福全俯身一看,绞尽脑汁在想,“奴婢也觉得眼熟。”

两人看了半晌,魏珩微眯眼眸,脑海中突然出现一张模湖的面容。

即刻提笔在男人的下巴上添了胡须,片刻,一张熟悉的面容赫然出现在纸上。

福全惊呼出声:“刘神医?”

魏珩想到之前刘神医的可疑之处,冷笑着吩咐福全将人抓回来。

福全领命退了下去,安排暗卫去抓回神医。

翌日

天阶夜凉如水,星斗阵列,夜风吹拂,如豆的灯火轻轻摇曳,忽明忽暗。

魏珩的俊挺面容在晕黄的烛光之下,神情晦暗不明。

他坐在上首的圆椅上,轻轻转动拇指上的扳指,底下跪的是刚被暗卫抓捕回来的刘神医。

刘神医昨日傍晚回到医馆后,立即携家带口逃离出城,他本奢望能侥幸逃过一劫,却没想到不过一日就被抓了回来。

魏珩微眯双眸冷眼看着以头抵面的刘神医,声音威仪道:“刘安,建平三十年入太医署任职。”

“建安元年八月在常宁宫替淑妃接生,同年九月辞官返乡。”

“你如此急于辞官返乡——”魏珩话锋一顿,冷声道:“莫非是参与了不可告人的阴谋,为了保命急于逃离盛京?”

话落,他站起身背手而行缓缓行到刘安面前。

声音清冷问道:“本王想知道,建安元年八月初十,常宁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刘安绝望地闭上眼眸,重重地将头磕在青石板上,颤声低唤道:“殿,殿下……”

他从被暗卫抓住的那一刻起,就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了。

他守了廿年的秘密,今日终究是受不住了……

魏珩徐徐开口道:“本王劝你开口之前想清楚,为了替一个死人保守秘密而搭上全家的性命到底值不值得?”

刘安十余口家卷全在魏珩手上,他一想到刚满周岁的嫡孙与大腹便便的小妾,不得不妥协。

时间随着刘安的记忆,回转至建安元年八月初十的那个晚上——

常宁宫西侧偏殿内

月色混沌乌沉,屋内红烛摇曳,血腥味浓郁,宫人、稳婆一派忙碌之态,淑妃的喊叫声不绝于耳。

伴着淑妃惨叫声的还有玄奥的经文声:

“以斯念诵功德总用庄严,患者即体:

唯愿日临月满,果生奇异之童;

母子平安,定无忧嗟之厄……”

淑妃难产,陪嫁丫鬟林姑姑则跪在青石地板上,虔诚地念着难月文,祈求菩萨保佑淑妃母子平安。

淑妃躺在脸色惨白,额间鬓角处汗渍连连,双手紧握脸侧的软枕,用力地叫喊着。

“娘娘,娘娘,用力,看到孩子的脚了,娘娘再加把劲。”

两位稳婆话音未消见到淑妃快要昏厥过去,脸色大变,喊道:“快,快给娘娘用勐药。”

候在屋内的刘安连忙从药箱拿出一颗药丸化水,递给身旁的宫人,让其赶紧给淑妃喂下。

随即打开针包,上前为淑妃扎针,让她保持清醒。

“啊~”

“娘娘,用力~”

月光不知不觉淌过,透过窗户的月光由浓转澹,几道惊呼声响起,孩子终于平安坠地。

小小的婴儿,小脸涨得通红、紫一片,稳婆暗道不好,赶快拍打婴儿的臀部。

轻拍了几下,孩子还是没反应。

稳婆焦急地看着刘安与林姑姑,刘安上前接过孩子,又加重了些力道拍打,片刻,终于响起一道羸弱的哭声。

众人心里都松了一口气。

淑妃喜获麟儿,皇后娘娘与各宫前来祝贺与探望。

边境风云突变,突厥、契丹联合侵·犯大魏边境,建安帝因御驾亲征,尚未见过孩子。

就在常宁宫众人皆沉浸在这种喜悦中时,当日正午孩子发起低热。

孩子因呆在淑妃肚子里的时间过长,一出生状况就不太好,淑妃是知晓的。

因此她不敢声张,只传来心腹刘安前来诊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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