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以时日，量产丧尸疫苗也并非痴人说梦。
研究院前，刘挚跟着王心文正准备去隔离室，被赶来的守卫兵拦住。
“刘助理是吧？D区有两个人找你，说你们是一起进来的，一个姓贝一个姓陆，认识吗？”
守卫兵兜里装着戚晖上供的一包香烟，才硬着头皮答应过来找人。
他弓着腰讪笑道：“不认识小的们这就把他们赶回去。”
刘挚赶紧拦道：“认识的。”
他看向王心文，有些迟疑。
王心文不耐烦道：“不是有对讲机吗？有什么话快说。”
守卫兵递了对讲机给他，刘挚紧张的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戚晖简单说明了情况，刘挚在心里盘算了一下，看王心文，“王教授，我同伴里面有个人是病人，今早身体不舒服，你看能不能放进来给做个体检？”
王心文脸垮下来，“怎么事儿这么多。”
刘挚马上陪笑，“我这个同伴爱吃糖，昨儿那个奶糖她兜里还有不少。”
王心文闻言顿了顿，挥挥手，“放进来吧。让人带她检查，你跟我去看姜林。”
“好嘞好嘞。”刘挚吩咐了守卫兵，就赶忙跟上王心文的步子。
这还是戚晖第一次陪着江妙妙体检。
研究院的机器分布散乱，连着跑了好几层楼做完，一个小助理跑来，拿着江妙妙的血常规检测报告说要补一个骨穿。
骨穿，其实就是骨髓穿刺。
顾名思义，医生要拿着穿刺针穿进骨头里。
这听起来很恐怖，其实打完麻醉不会很痛。
江妙妙听到后没说什么，这是她穿越以来第二次做骨穿了。
她其实是个很乐观，也很擅长忍耐疼痛的人。
做个骨穿对她来说，就是针后需要卧床休息，不能随意走动这一点比较麻烦。
她按照小助理的吩咐，侧躺在床上。
医生反复摸索江妙妙的进针处，用记号笔确定位置。
碘酒一遍一遍在穿刺部位上消毒，最后他拿起麻醉针道：“要麻醉了。”
江妙妙嗯了一声。
戚晖就站在她床边。
他的手握着江妙妙的手，很用力，握得太紧，以至于都出汗了。
戚晖没察觉到，他盯着医生手里的针，不可置信的问：“这要注射到骨头里？”
小助理好心提醒道：“你别看了，等下穿刺更吓人。”
戚晖舔舔干燥的嘴唇，没有动。
看着医生注射完麻醉，取了一个小刀就着注射孔位处割了一，然后拿起中空的穿刺针，左右旋转用力向内穿入。
那根穿刺针有吸管那么粗。
江妙妙闷哼一声。
戚晖有点恍忽，他问道：“很痛吗？再忍忍，很快的。”
江妙妙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小声道：“玉哥，你抓痛我了。”
背上是打了麻药，手上可没有打，戚晖捏得她的手都快碎了。
戚晖慌忙松开手，手足无措的站在床边。
只能看着医生抽出一小管深红的液体，快速拔出穿刺针。
伤口的血一下涌了出来，戚晖下意识伸手想去擦，小助理挡了他一下。
“别动，还有。”
接着他们又取了一管子液体，还有一节管状固体。
等到戚晖回过神，房间里只剩下江妙妙和自己了，手里还摁着贴好纱布的伤口。
江妙妙扭过头小声叫他：“玉哥，你怎么看着失魂落魄的？刚才叫了你几声都没反应。”
戚晖扯了扯嘴角，“哥之前没看过这种检查，看起来太痛了。”
戚晖笑的特别难看。
江妙妙能感受得到他的关心，反过来安慰道：“其实就是看着疼，打了麻醉之后也还好的，能忍。”
戚晖感觉自己眼眶有点干涩，他俯下身吻江妙妙的额头，喃喃道：“你那天在帐篷里，跟我说，你说你活不了多久了，能说出自己的心意就很开心了。”
“我当时觉得，大家都是在末世，这种环境下也说不准谁的命会更长。”
他停顿了片刻，又落下一个吻在江妙妙的睫毛上，“其实还是不一样的。”
“有的人只是为了一个健康的身体，就已经要拼尽全力了。”
“唐巧，你很勇敢，我很佩服你。”
“让我余生伴随着这样的检查和数不清的药瓶，我可能……宁愿痛快的死在丧尸手里。”
江妙妙被夸得不好意思了，挠挠脸滴咕道：“这真的没什么。”
耳边却听到戚晖用无比认真的语气道：“我也喜欢你。”
江妙妙抬眼，看到戚晖认真，又有些忐忑的眼神。
他重复道：“我喜欢你，往后的日子，我们都要好好珍惜。”
不是仅仅因为任务。
是发自内心的喜欢。
江妙妙怔了怔，随即立刻扬起一个笑脸，“说好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