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潜回汝平
吴豪天潜回汝平空中遇险——涂钱帑带他去拜会郝远凡副省长的情景至今记忆犹新——副省长的书房全是名贵的烟酒、玉器、古董、字画
飞机在汝平市上空盘旋，巨大的气流冲击着机身使飞机不停地颠簸。云雾翻滚，大雨滂沱，电闪雷鸣。尽管空姐在广播里一个劲儿地宽慰乘客飞机遇上强大气流要大家系好安全带，保持镇定。但不少乘客仍是惊慌失措脸色煞白。这架波音777班机在降落前遇到如此恶劣的天气，是让坐在头等舱的吴豪天始料未及的。随着机翼的左右摇摆，机身的忽升忽降，他的心仿佛提到了嗓子眼。他害怕飞机坠入万丈深渊。
飞机在云雾中慢悠悠地穿行二十分钟后，吴豪天惊恐地朝外观望，透过远处的云层他发现天空开始变得明亮而开阔，机身也慢慢地飞得平稳起来。飞机开始不断下降并很快接近地面，吴豪天终于轻松地喘了一口粗气，随着飞机安全降落到地面，吴豪天的空中惊魂也随之烟消云散。
吴豪天提着旅行包走下旋梯。刚刚如释重负的他情绪又变得紧张起来，这次他从香港秘宻飞到汝平市是迫不得已而为之。自上次与川妹子鬼混被刘勇抓获后，经涂钱帑请郝副省长斡旋才得以释放，他回到香港闲居了三个月有余。平时除了吃喝拉撒外，吴豪天最惦记的还是那边的生意。可近一段时间，坏消息接连不断，先是得知市扫黄集中统一行动把汝湾县浪之夜夜总会给端了。紧接着是黄鑫发的卬刷厂被查，装订成册的巜金瓶梅》被全部追缴。自己的发财梦成了泡影。正在他痛心疾首之际，前天他突然接到涂钱帑的短信，短信上只写了＂鞋子破了＂四个字。看到这四个字，吴豪天更是胆颤心惊，心急火燎。这是他们之间的暗语，意味着他的那两条生产线又出问题了。他顾不得原来和涂钱帑商量好不在手机里谈生意的约定。便直接询问他光盘生产线的情况。涂钱帑告知他这两条生产线已被查封。所有光盘被收繳。气得吴豪天在电话里骂涂钱帑无能！这两年他吴豪天靠着这两条生产线创收了丰厚的利润。现在一被查封，他就没了经济来源，在香港变成一个穷光蛋了。他开始如坐针毡。在香港一天也呆不下去了。买了去汝平的机票。想找到涂钱帑看有无挽回的余地。
吴豪天径直走过机场的长廊，他带上墨镜，从出口9号门了出来，便看见一辆银非色的普桑朝他开来，他朝车子挥了挥手，车子在他身边停下，他打开后坐的门，上了车。车子立刻朝前开去。
来接他的司机是一个黑脸汉子，他只朝他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吴豪天坐在后排椅上感到硬邦邦的很不舒服。仅仅离开汝平才三个多月，情势竞发生如此大的变化。真是今非昔比了，以往他每次从香港飞到汝平，涂钱帑派来的车不是奔驰就是宝马，可现在只有普桑将就了，想到自己正在走麦城，心里无比的痛心。他急切地想见到涂钱帑，好让他想法子尽快挽回一些损失，他甚至想可否通过罚款将那两台生产线取回，然后另起炉灶。因为他感到还有一线希望的是他老涂与郝副省长的那层关系。一年前他以进口“注塑机”办鞋厂的名义获得海关进口的批文曾去过郝省长家。那天涂钱帑带他去拜会郝远凡的情景他至今记忆犹新。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他乘坐涂钱帑的大奔上了汝南山，大奔在山间的公路上穿行，过了半山腰，车子穿过一道栅栏，进入了一条竹林遮掩的幽深小道，不久，车子在一座刻有“紫竹楼”三个大字旳石门前停下。
吴豪天和涂钱帑下了车，涂钱帑走到院门前按动了门铃。吴豪天开始打量起这栋别墅。
紫竹楼是一座中西合璧的别墅，一座小石拱桥使建筑与外相连，正门一侧是玻璃围起的墙和屋顶，建筑与外界植被融为一体，院内有一个圆型游泳池，一池绿水碧波荡漾。
这时，门被打开，一位保姆模样的中年妇女朝他俩笑脸相迎。
“郝省长在吗？”
“在，郝省长现在洗澡，你们先到书房等等吧。”
俩人随保姆往里走，走过一间大会客厅，进入两边宽大的过道，过道上放着枣红色的博古架，博古架上错落有至地放着一些陶瓷古玩，有另一位保姆正在小心翼翼地用抹布擦着架子上的灰尘。在过道旳尽头，他俩走进了郝副省长的书房。
两人刚在沙发上坐下，吴豪天那双三角眼便不停地环顾四周，只见正面书架上一溜排放着一瓶瓶人大马、路易十六、拿破仑等洋酒，还有茅台、五粮液。正当吴豪天看得眼花缭乱之时，只见涂钱帑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说道：“精品，精品，难得的精品！”吴豪天朝涂钱帑看惊叹的方向望去，原来另一面书架上放着几件造型各异的寿山石雕刻工艺品。其中一件冠名“福如东海”的作品让涂钱帑惊叹不已，吴豪天走过去仔细观赏，这件作品玉质油润，厚度饱满，正面巧琢翻卷而起的浪花，细节勾勒细致，线条柔和而连贯，寥寥几笔，却带出惊涛骇浪之势，中间旋涡状的纹路却更加衬托出作品流畅柔和的线条。吴豪天也情不自禁地说道：“雕刻的海水是暗喻人的福气犹如东海之水，源源不断；在民间风水中，水也代表财，因此玉雕大海也寓意财源广进、招财进宝呀。”
书房的一角是一些古董和字画。另一角，主人还布置了一间佛堂，供奉着十几尊佛像。看着眼前这一切，吴豪天感到十分惊讶。这里说是书房，可偌大的一个书房里，却寻不见一本书。作为一名副部级领导干部，郝远凡家里的书柜摆放的不是书籍，而全是名贵的烟酒、玉器、古董、字画，他在惊讶之余更是唏嘘不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