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后，我才从凤青羽怀里退了出来，看着她被我蹭红的脖颈，怪不好意思的。
“呃...”我不知道说什么。
凤青羽倒是没像平时那样嘲笑我说丑死了，也不问我信的内容，只是说道：“没找到跟我哥哥有关的东西，你看看你还想做点什么，没什么事我们就走吧。
“等一下。我拿个东西就走。”
爸爸的书房里都是他的藏书，也没有什么意思，无非是关于他的艺术工作。既然祖奶奶没找到有价值的信息，那估计就真没有了。这些书就让他留在这吧，不过爸爸的礼物，我得带走。
桌子下面？那些抽屉应该不是，不然爸爸肯定会写抽屉里面，难道毯子下面是空的？
我把桌子下面的毯子掀开，看到一个凹槽，凹槽旁边的地板上有一条整齐的缝隙。
我把手伸进凹槽顺着缝隙打开，下面果然有空间，四四方方一小块。可是里面这写个东西，怎么看也不像礼物啊。
似乎是个布偶的手臂，被撕成了好几段，棉絮散的的到处都是。这是个什么情况？
“如果你要找布偶的话，书架后面的墙角倒是有一个。”凤青羽瞧了一眼，突然说道。
墙角？怎么会在那？我走过去一瞧，还真在那，是我消失蛮喜欢的一种小熊，它现在安静的呆在角落里，躯体上都是划痕，棉花从裂口冒了出来，右臂还有一点外皮连载躯体上，双脚就塞落在身体周围。
凤青羽走到我身后，递给我一个撕成两半的旧信封，“那封信不在笔记里，本来揉成一团，被我在书架旁边找到的，书架上的书之前散落在地上，桌子下面捡到了这个信封，有人来过，还很生气的走了。”
我接过信封一看，上面写着至我的女儿叶一浅。是唐家，一定是，第一次被唐傀捉住的时候，他说过，他们翻遍了叶宅，也没有找到东西，所以才推断东西在我身上。
大概是当时，唐延或者唐傀找到了这封信，误以为礼物会是他们想要的那东西，结果只是找到一只布偶，恼羞成怒，信纸揉成一团扔了出去，扔完还不解气，布偶也就遭了殃。
可恶，这群人。信封因为手指的紧绷起了褶皱，我赶紧控制住自己，小心翼翼地把它抚平。连带信纸一块装进兜里。
我望着那只小熊，想了想，扯下了圈椅上的毯子，把墙角的躯体连带着箱子里的破碎的部分一块包了进去。
“好了，走吧。”把毯子扎好，我对凤青羽说道。
窗外天已经蒙蒙亮，光是跟花惜月和相柳我就折腾了不少时间了，在地下呆的时间也不短，怎么这会儿天才亮，感觉今晚格外的漫长。
出了书房，我居然遇见了叶一沫，她站在卧房门外，不舍的朝里面看着。她的身体表面正在碎裂，化成点点星火在空中闪烁。
“你想救她？”凤青羽站在我身后问道。
是有点矛盾，我不想救她，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忘了她是如何羞辱凤青羽的，我若救了她，以后该怎么面对凤青羽，面对我自己。可是看见她这副模样，心里那种难受的感觉，又是怎么回事。
想了想，我还是对凤青羽摇了摇头，且不说凤青羽的缘故，叶一沫自己未必肯让我救。凤青羽欣慰一笑，我们安静的从叶一沫身后走过。
“你就这么走了？”叶一沫突然朝我说道。
我不搭理她，脚下不停。
她自己又冷冷的说起来，“也对，我已经这样了，你根本不需要说什么，什么都不说，才能显示你胜者的身份和风度。”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简单地回了一句。
叶一沫笑着问我：“难道不是？看到我的下场，你能告诉我你不开心，不得意？”
这次我实在是忍不了了，转过身对着她骂道：“神经病，别把我想的跟你一样。”
是，不管怎么说，叶一沫确实没对我好过，要是能看到她吃瘪，我还是会更高兴的，但仅限于一些小事，我从来没想过要把她怎么样。
“对啊，你就是这样，真让人恶心。”
龙泽衍听烦了这些聒噪，地下那件事，他早就想撕了叶一沫，当时情况不允许。可惜刚举起了血刖，就被凤青羽拦了下来，只能不甘的瞪了一眼叶一沫，安静的呆在凤青羽身旁。我懒的再跟她说话，转身就要走。
“帮我个忙吧。”
我又转回去奇怪的看着她，弄了半天，叶一沫是有事托我，哪有人托别人办事前，先说一大堆阴阳怪气的难听话的。
太阳慢慢升起，叶一沫的燃烧在加速。算了，人都死了，照这个速度，灵魂也坚持不了多久了，不和她计较。
“干嘛。”
我问她的同时在想，若是她要我救她，我该怎么办呢，要是签了契约，不提凤青羽，光是她那张嘴就够恶心人的。
“别把她一个人留在这。”叶一沫望着房间里，轻声说，“她...没有办法一个人...需要照顾。”
她？我想起来了，二婶还在那屋里，她之前的精神状况就不大好，显然是受了大刺激，看着女儿杀了她父亲，又见了鬼怪，应该没人能受得了。
“你想要我照顾她？”
二婶已经疯了，过去的种种又有什么好计较的。问题是我自己都没有去处，把二婶安置在凤青羽那，青羽不会同意的，这确实有点难办。
叶一沫摇了摇头，“不，疗养所也好，养老院也罢。或者你找个人照顾她，只要别把她一个人扔在这儿，应该，应该可以吧？”
我看想凤青羽，询问她的意思。
凤青羽靠在龙泽衍身上闭眸不看我，“这是你的事，你自己决定，你别把人带回事务所就行。”
“好吧，我答应你。”
把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人丢在这里自生自灭，我还是有点于心不忍的。
“谢谢。”
嗯？我没听错吧？再回头看，叶一沫已经化为了一片烟尘。
答应完才想起疗养院要钱，只好硬着头皮和凤青羽借钱，她倒也爽快，直接扔了张卡给我，这个差事还真不好办，光是把二婶带出来就已经够麻烦了，她十分抗拒我。期间龙泽衍处理了屋里的两具男尸，到他回来我依然没有搞定二婶。
龙大爷实在不耐烦，打晕了二婶，还叫来了苏白。苏白迫于龙大爷武力接下了这件苦差事，走的时候嘴里骂骂咧咧，把龙泽衍从头到脚骂了个遍。
叶宅门口，我扛着小熊包袱，走在前面，龙泽衍扶着凤青羽在后。
天光大亮，人们也都陆陆续续地出来了，一切都和平常一样，似乎没有人注意到昨晚那硕大诡异的双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