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扶离立即反驳，“绝不可能，女娲心怀天下，上神想要洗刷人间，她也是极力阻止，任何人她都给了机会，绝不会如此残忍。孤岚，别人不知道，你绝对是知道的。”
扶离突然点到我，我沉吟片刻，“虽然不记得，但是，我确实觉得哪里有问题。”
“这绝不可能，处置四神兽在补天之前，那时我尚未沉睡，我是知道的。还有，生死有轮回，若是按照你们的说法，那四神兽早已泯灭，后来的这些灵魂又是如何填补的呢。”
凤青羽愣了一下，“我...没想过这个问题。”
“扶离，你先说说当年的真实情况。”
“当年行祸之人太多，不止四神兽，他们只是典型的例子。上神意图清洗整个人间，包括无辜的生灵。女娲娘娘不愿，将生灵分成了两种，极恶者和存留者。极恶者，诸如四神兽，但不止他们，人也好妖也好，不论种类，为祸者，都给予处刑。”
“首当其冲的，自然是四神兽，也只有他们保留了身体，将强悍的血脉流传，其余尽数封印在冥界，十世轮回，洗清他们的罪恶。”
我大概听懂了扶离的意思，现在所有的四族人都是当年为祸人间的极恶者，按照这样的说法，每一个四族之人逝去，都将回归冥界，下一世继续降生在四族中，十世轮回后灵魂重获自由。
“是这样吗？”凤青羽蹙眉，脸上挂着怪异的笑容，“如果照你所说，那他们的灵魂应该回归冥界，如何回归呢？苏家从未送过任何一个四族之人。”
“这...”扶离没了话，我叹了口气替他接过，“若真如扶离所说那般，或许你们和普通人不同，死后自然收到冥界吸引，禁制将你们送至冥界。”
凤青羽闻言摇了摇头，“我送走了太多人了。父亲，就是在我眼前消散的，瞬间化作虚无”
她顿了顿，又说道，“我想你也见过了，叶一沫或是唐延。和他们一样。不，不一样，我们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
两个的人的说法不一致，我有点乱，望了望扶离，他的小脸拧巴着，无关全部皱在一起，今天凤青羽说的情况，敲碎了他原本的认知。
想了想我说道，“不光如此，扶离也不知道邪典这一说。”
“是不是他睡太久忘了。”凤青羽和我当时的反应一样。
“诶，你们两个怎么都这样想，开玩笑，我能记错？真没有这种东西。”
“真没有？”凤青羽狐疑。
“当真。”扶离被质疑了半天，有点小情绪，“不过孤岚当年写过一本异玄录倒是真的。”
凤青羽瞬间睁大了眼睛，转过头来望着我。我赶紧摇头，“看着我干嘛，我什么都不记得。”
凤青羽扭头看着扶离，“异玄录上写了什么。”
“什么都有写啊。妖录，鬼录，阵录，符录，全是孤岚当年编写的。”
我居然在学自己写的东西，想起来都想笑。
“青羽，你哥哥那本？”
“我说过了，那是他的学习的草稿笔记，至于身上那本，我是真不知道。”
“异玄录在你们这？”扶离问。
“对啊。”我冲进房间里，拿出异玄录扔给他，“诺，你自己看。”
扶离接过，随手翻了两页，皱着眉嫌弃道，“这什么玩意？”
“和我写的不一样吗？”
“缺漏的也太多了，而且你当年可是什么都写了，甚至包括一些邪术。”
邪术？我好像反应过来，凤青羽也是，双眼微眯，望着我，那表情在说，原来是你。
似乎有人将异玄录分成了两个部分，其中一部分交由元家保管。是谁做了这些事呢？
“扶离，你还知道多少？”
扶离想了想，摇头，“不知道了，异玄录一直在你身上，之后的事我也不知道了。”
“照你们这么说，族中一直流传的说法是错的？”凤青羽说道。
“扶离没有说谎的必要，我想，是的。”
“那究竟是谁？他做了什么？”
凤青羽看着扶离，他一脸无辜。我想他不可能知道，扶离刚苏醒没几年。
禁制，冥界，轮回...“我想有一个人一定知道事情的缘由。”
“谁？”凤青羽问。
扶离一下想到了，“你是说修寒？”
“嗯，作为冥王，这事他多少知道吧。”我笑了笑，“而且我突然很好奇，他是如何成为冥王的。”
“你还认识冥王？”凤青羽挑眉问道，我没和凤青羽细说过冥界的事，修寒的身份更是。
“嗯，不然你以为我怎么出来的。”
“你觉得他会说吗？”扶离似乎想到了别的。
我沉默了一会儿，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记得过去，但修寒的改变我有明显的感觉，他藏了什么秘密，在我和扶离沉睡的这些年里，他做了什么？
“孤岚，你说，会不会是他...是他...”接下来的词，对扶离来说，说出口似乎是一件艰难的事，他自己在极力否定自己的想法。
“他背叛了我们？”我直接去替他把话说完。
他惊于我的直言，虽有纠结，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或许吧。”我对此不置可否，单说我根本不记得过去的修寒是什么样，就算我记得，这漫长无尽的时光岁月，他还是不是过去的修寒，谁能知道呢？
扶离诧异，“你真的这样想？”
“我没说一定。但是，也不排除。不过，他有我们不知道的秘密，这是肯定的。”
扶离失意的低下头，没有在言语，凤青羽开口说道，“你们想如何，我管不着，还有别的消息吗？”
我看出她是因为扶离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也转口说道，“有，苏家的消息。那些失踪的人，都关在Y市，秦旻还要继续动手。”
“Y市，走吧。”说话间凤青羽已经起身。
我没想到她这么直接，说走就要走，或许是考虑四族之间的关系，又或许是觉得欠苏家太多人情，尤其是苏黎。
“就这么走？你的伤可还没好。”我提醒道。
“不碍事。”她答。
苏家的人要救，但我不愿意凤青羽就这么去，我想了个折，“不如这样，我和扶离去，你，去找秦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