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泼辣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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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隆绪在位四十多年,励精图治,他兴修水利,注重农桑,使辽国百姓富裕,整顿吏治,训练军队,使辽国国势日张,进入鼎盛时期。

他在位期间还四方征战,征服了大片的土地和百姓,辽国的边界西起金山,北至外兴安岭,东抵库页岛,南与西夏、北宋相接,已成为一个幅员辽阔的大帝国。

而公孙策眼前这位耶律姑娘,便是皇后萧菩萨哥唯一的亲生女儿,封为兴平公主,耶律隆绪平日里将耶律琴视若珍宝,极为娇纵,从不肯拂逆一二。

耶律琴听得燕京城万仙大会热闹,便先一步来到了燕京,在父亲的行宫里住了几日,甚觉气闷,想出城游玩。宫里的侍卫对她加意奉承,说城西的香山景色优美,是个好去处,耶律琴不禁心动,便让侍卫领她前去,结果路上恰巧遇上了公孙策等三人。

想想如果不是公孙策舍命相救,她这位天潢贵胄的公主,早已变成巨蟒腹中的美食了,耶律琴心下感激殊甚。虽然她自幼生长北国,却极爱南朝文物,颇有父风,就连她身边的婢女,也都起了诸如“西湖”“灵隐”之类的怪名字。

耶律琴贵为公主,身旁之人对她无不尊敬有加,她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从未有过如此惊险的经历,公孙策舍命相救,两人在逃命途中又肌肤相亲,竟让耶律琴芳心暗许,喜欢上了这位年轻道士。

公孙策也甚感突兀,推拒道:“贫道寒门陋质,才疏学浅,怎堪公主厚爱,山野闲人,不识体统,难当副使重任,还请陛下见谅。”

耶律琴本来热情似火,此时犹如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霎时芳心粉碎,眼泪险欲夺眶而出,耶律隆绪却并不着恼,微微一笑道:“道长过谦了,你救了我的女儿,我一定要重重的赏你!”说着把腰间的佩刀解了下来,“来人哪,把我的宝刀赐与这位壮士!”

一名卫士应声接过,双手捧着来到公孙策身前,公孙策见那柄宝刀二尺余长,刀鞘上镶满了宝石,华贵无比,心道这柄刀徒然做得精致,却不见得有什么用处,当下跪倒谢恩:“谢陛下厚爱。”

耶律隆绪摇头吟道:“宝剑赠壮士,红粉送佳人,宝刀嘛,联可以赐给你,可这琴儿嘛,是联的心肝,可不能随随便便地送赐给你!”说着说着便哈哈大笑。

耶律琴不依,要来扭他的耳朵,中年贵妇急忙喝止,公孙策起身告退,他知道这是辽国皇帝的行宫所在,不可久留,中年贵妇见状吩咐侍卫领他出宫。

方至宫门,身后西湖急勿勿地追至:“道长请留步!”公孙策一怔,不知又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西湖说公主在翠华宫相候,务必请他前往一叙,公孙策暗暗发愁,心说这位契丹公主行事乖张,大异常理,令人头疼得紧,不过他倒也无法拒绝,只得跟随西湖而去。

却见耶律琴独自一人坐在翠华宫的御座上,公孙策上前施礼,耶律琴哼了一声:“西湖,这里没你什么事儿,下去吧!”西湖应声退下,偌大的宫里只剩耶律琴与公孙策两个人,公孙策心头砰砰直跳,相比之下,香山的巨蟒也没有眼前这位公主可怕。

耶律琴从御座上跳了下来,公孙策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耶律琴噗嗤一笑:“我能吃了你?看把你吓得,你见了那么大的蟒蛇也不害怕,怎么见了我反倒掉头就跑?”

公孙策正色道:“公主殿下,尊卑有别,贫道一介布衣,怎敢心存非份之想!”

耶律琴嘟着嘴道:“我偏是喜欢这样,不行麽?我身边那些个奴才,整天的就知道点头哈腰,我瞅着就心烦!”

公孙策心道你这不是犯贱麽,可是又不能明说,只能婉拒道:“贫道又非契丹男儿,怎能入得了公主法眼!”

耶律琴哼了一声:“你是不是嫌我是蕃邦女子,长得丑,没你们汉族女子长得好看是不是?”

公孙策哭笑不得:“公主殿下美若天仙,贫道怎敢妄加菲薄,实是不敢高攀。”

耶律琴听公孙策夸他漂亮,登时眉花眼笑:“是麽,你说的可是心里话?”往前走了一步,把脸凑到公孙策跟前。

公孙策觉得耶律琴的脸蛋几乎要触到自己的脸上了,心道这位公主好生泼辣,他鼻中闻到一股醉人的奇香,不由心头狂跳,急忙往后又退了一步,此时气氛颇显尴尬,公孙策赶忙岔开话题:“请问公主殿下,贫道刺杀巨蟒的剑可曾找到?”他想起自己的太乙剑都不曾伤得巨蟒分毫,那柄剑却何以能轻而易举地刺入。

耶律琴双手一拍:“是了,那柄剑就在我书房里!”说着走到宫门处,冲公孙策招了招手,示意他跟自己出去,公孙策长出了口气,跟着耶律琴出了翠华宫,到外面给风一吹,陡觉脖子后面凉溲溲的,用手摸了摸,竟然满是汗水!

两人一起走向耶律琴的书房,路上的宫女和侍卫都暗暗纳罕,心说公主今天怎么了,居然肯折节下士,给人带路,当真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耶律琴来到书房,冲桌子上指了指:“偌,就在那儿!”

公孙策拿起桌上的一柄金黄色的长剑细细端详,只见剑身上刻着两个篆字,自己却并不认得,别的倒也无甚奇特之处,他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屋角处有一个兵器架,上面插着一柄铁杆大刀,心说这位契丹公主果然与众不同,书房里居然放着这玩意儿。

公孙策走上前去,用剑朝大刀轻轻一挥,只听“嗤”地一声,如裂腐木,儿臂粗的刀杆竟然被齐齐斩断!公孙策吃了一惊,瞧不出这柄金色长剑,竟然如此锋利!

耶律琴“啊哟”一声:“好锋利的剑!”公孙策手臂连挥,嗤嗤声响,铁杆大刀霎时被斩作数段,耶律琴见状笑道:“这东西你若是喜欢,就拿去好了!”

公孙策躬身道谢,耶律琴努了努嘴:“你们汉人哪,就是这劳什子礼法甚多,烦人得紧,这剑本来就是你从湖底拿上来的,又有什么谢不谢的!再说,你又救过我的性命……”

公孙策哭笑不得,耶律琴幽幽地道:“我在这里气闷得紧,哪天要是呆不下去了,便去找你,好不好?”公孙策本想拒绝,但话到嘴边,竟然不忍出口,心道这位契丹公主娇生惯养,与孩童一般心思,权且哄得她高兴一时再说,当下点头答应,耶律琴大喜,伸出手掌:“一言为定!”公孙策在她手掌上轻轻一击:“好,一言为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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