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一波三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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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红挪用了公款100万铁板订钉。改借款月息10%不容商量,谁还都一样,

这是刀疤的回复。”如花和俊哥说:“刀疤定这么高利息就是想让向阳早一点还钱,其实不关天潞什么事,你让天潞别往里面跳,这和抢钱没啥区别,谁签谁就倾家荡产!”

离开富强大厦,周小红到银行取了一点现金,买了一张手机卡,告别完李念慈,便上了翠屏山。在初阳台上把她所有的积蓄汇给了天潞,于是便换了手机卡,她没有联系任何人。

之前她网上查过,挪用了公款刑期最多5年,公安追款并无利息之说。她计划过完年就去自首,她要保护向阳免受刀疤的欺诈。

小红身上穿着一件军大衣,头上裹了一块红围巾,在翠屏山顶的十里锒当上走走停停,偶尔会下山到村落里的买一点吃的,有时也会在双溪公路上走上一阵,她不想坐车。

她是大山的女儿,喜欢冬天的寒冷,她像一只出笼的小鸟,时儿在山上,时儿在山下,有时会盯着村里的娘们打情骂俏,有时会看着农户家春联笑逐颜开,有时会摸着懒洋洋的狗狗自言自语。

年三十,她在翠屏山顶过了夜,离东营村还有一天的路程。

望山水库波光闪闪,小红独自一人坐在写生基地的石头上,天潞的那瓶大可乐不知什么时候浮出了水面,她不由得朝着可乐的方向淌去,水渐渐地没过了腰部,可乐越来越近,她想去抓却怎么也抓不住,一脚踏空,沉入湖底。

她努力往上挣扎着,但那可乐却越来越小,渐渐地变成了一个小点。不对呀,在水里这么久,怎么还能呼吸?她拼命地喊着天潞的名字,但吐出来的是一个个气泡,根本听不清楚自己在喊什么?她不断地下沉,身体越来越冰凉,哦,不会是死了吧?

……

大年初一的凌晨,周小红身上堆着像小山一样的树叶被风吹掉了一大半,她抖了抖身子,心想这可乐还是没有喝上。她猛然站起,却噗通一下晕倒了。

望山水库里漂上来一具女尸,天潞不停地在呼喊:“小红,你醒醒,你醒醒!你咋就这么想不开呢?你不能抛下我就不管了呀。”

女尸的眼睛流出了泪水。

“小红你还记得这瓶可乐吗?我们一起喝过的这瓶可乐?!……我离不开你呀,小红、小红,你醒醒,你醒醒啊!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爱你,小红!!!”

天潞用他狂热的身体温暖着这具女尸:“小红,你没有错,都是我的错,我太小心眼了,小红,你醒醒,我错了,你醒醒!!!”

……

大年初一的凌晨,天潞不停地在呼喊,几乎把床都要震塌了,醒来已是泪流满面。

“怎么了?又做梦了?”李念慈问。

“小红在东营村,她托梦给我了,我这就出发!!”

天潞先给俊哥打了电话,知道他在老家过年,便嘱咐俊哥立马去一趟望山水库,到写生基地回电,接着电话了老丈人周无极,说小红到家马上通知。

天潞坐的中巴车沿着双溪公路缓缓而行,当经过桃花源时,天潞想起了初阳台和十里郎当,心里一阵激动,100公里步行凭小红的速度至少需要十天,小红失踪也正好是十天,小红应该在离东营村10公里左右的山上。途中俊哥回电说望山水库一切正常,周无极没有回话。

双溪镇到东营村中巴两个小时,天潞在一个半小时的时候下了车。复活后的天潞体力超强,像旋风一样地登上了山顶,十里锒当上横风肆虐,天潞朝着东营村的方向,仔细盘查,不放过每一块背风的石壁。

小红醒来时已在周无极的家里,在床上她足足躺了一天。

初二,周无极家宴,满满的四大桌。这是小红出嫁后第一次回家过年,在村里她和天潞就像神一样地存在,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当然也少不了一些议论。

客人散去,周无极留下老村长开了一个家庭会议,在坐的有:周小红、马天潞、李念慈和俊哥。

小红讲了挪用刀疤100万的经过并打算过完年就去自首,说道:“刀疤在我身上花了不少钱,这辈子还不清,但又不想欠他太多,五年很快就过去了,只想求个心安。”

“红儿,呆监狱可不像你说说这么轻松,你可要想仔细哦。”周无极知道女儿的倔脾气。

“我不同意,欠债还钱,我们把钱还了就是了,凭什么坐牢?不就是一张欠条吗?有啥了不起的。月息10%就10%,我来还。”天潞挺身而出。

“红儿,爸也不同意你这么做了。100万不多,就算加上利息,200万够了吧。爸爸想办法帮你去外面凑凑,坐牢说出去总不太好听啊。”

“小红,你联系过向阳吗?黄医生已经找到他了,他说要回来摆平这件事,说是联系不上你。”俊哥插话。

“没有联系过,他在找我吗?”小红问。

“是啊,说你手机联系不上,你不在,他和刀疤也不认识,以为你会去深圳找他。黄医生是这么说的。”俊哥答。

“刀疤说出利息的时候,我就打消了找向阳的念头,他创业不容易,有钱他是一定会还我的。”小红看了一眼天潞,天潞点了点头表示支持。

在十里郎当发现小红的时候,马天潞已彻底原谅了周小红所有的不对,有什么能比一个人活着更重要呢?天潞抱着额头滚烫的小红一路奔跑。

“我有一个问题?”老村长躺在藤椅上闭着眼睛问道:“你汇款的时候,刀疤为什么没有发现?”

“是从我自己的卡里打出去的,他不知道的。”

“你自己的卡?那你卡里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是刀疤非营业性收入,就是那些不要开票的营业收入。”

“刀疤有没有用他自己的卡给你汇过款?”

“没有,都是那些张三李四的个人卡汇进来的。”

“好的,我的问题问完了,你们继续聊。”老村长露出了一丝微笑。

“老爷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周无极迫不及待地问。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老村长。老村长从躺椅上慢慢地坐了起来。说道:“小红啊,过完年外公陪你去自首,好不好?”

“???”大家谁也没有出声,在想这老顽童的肚子里不知道卖的是什么药?

“老爷子你就别卖关子了,急死我了。”李念慈终于开了口。

“真的,外公也想到监狱里去待待,那里的风景一定很不错,足不出户,三餐不愁,公费医疗,适合养老!有小红陪着,还有天伦之乐……哈哈”原本严肃的会议气氛被老村长搅得啼笑皆非。

过了一会,老村长开讲:“你们呀,差一点上了刀疤的当。从法律上说小红卡里的钱就是小红的,企业小金库是不受法律保护的。小红卡里的往来款从来没有刀疤个人和富强运业的汇款,对吧?。”

“是的。”小红答。

“明白了吧?所以,也就是说小红去自首,公安不会受理。小红卡里的钱和刀疤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外公,你比刀疤还老谋深算啊。”小红茅塞顿开。

“小红,你干的是良心活。没有刀疤的信任你卡里不会有钱,这个你要明白。如果有人给刀疤打了欠条,那么欠债还钱的法律关系就成立了,这是刀疤阴险的一面。谁打欠条,谁遭殃。好在他比较贪心,月息10%高利贷的高利贷,直接把人吓跑了,还是嫩了一点,如果年息20%估计你们也就上套了。

“还有,我关照一下,即使向阳要打欠条,也是给小红打欠条,而不是刀疤。小红可以主张收利息,也可以不主张,这是小红的事儿,和刀疤没有关系。”

“我卡里的帐进进出出都记得很清楚,唯独这一笔没记。”小红解释道。

“这钱还是要还给刀疤的,一码是一码,不可贪心。”周无极也是本分之人。和小红说道。

“那,向阳那里我该怎么办?”小红问周无极,眼睛却看着外公。

“刀疤已经翻脸,你还是尽快要回来吧,和刀疤做个了断。桃花源那套房子也还给他。把你的名字变更掉。天潞现在也健健康康的,你们俩就好好过日子吧。”周无极总结发言,大家一致通过。

“初三到我家来吃饭吧。小红,别忘了谢谢外公哦。”说完老村长弯下了腰,小红见状立马跑了过去,在老村长的脸上啃了两口,老村长哈哈大笑,扬长而去。这是小红从小向外公表达感谢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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