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 我在家门口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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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深。窗外,雷雨交加,冷风凛冽。

室内,温弱的灯光却将这初冬的夜晚渲染得平和而安宁。

两个身影相依相缠而卧。

“楚太太最近吃了很多木瓜?”男人一手拥着女人,一手在女人胸前游走抚摸。

“楚先生,我吃的最多的是什么你不知道?”女人窝在男人怀里,想起了男人精神满满锲而不舍每日为她煲的汤。

“哦……原来楚太太吃得最多的是楚先生!”男人坏笑,邪肆地引导着女人。

“你!”女人大囧,红脸而结舌:“色狼!”

“楚太太!楚先生心甘情愿让你吃的!比如说现在……”女人窘迫娇羞的模样引得男人心里一阵微颤,抓紧女人的手将其引向自己紧绷的下腹……

女人压抑不住,吟出娇喘……激情瞬间被点燃。

不和谐的电话铃声却在此时突然响起。是苏梦琪的手机。

“楚太太,不要理它!”男人不悦,加力四处点火,企图让清醒的女人忽略掉这极度不合时宜的来电。

“楚先生,先看看,万一有什么急事!”女人坚持让男人将电话递过来。苏梦琪平日极少有电话,一般是医院有紧急手术夜晚才会有电话。

无奈的男人只得依言取过手机,却在女人的唇上轻咬了一口才将电话递给她。

“姐!”苏梦琪刚划开接听键,手机里就响起了苏梦曼急促的哭声。

“姐!亦扬不见了!姐!我怕!”苏梦曼的哭声夹着雷雨声传来。

“曼曼,别哭!怎么回事?”苏梦琪一个激灵,从男人怀里坐了起来。楚修能也忙跟着起身,将睡衣给女人披上,拥着她一起听电话。

“姐,亦扬下午就出去了,电话一直关机,到处都找不到他!外面打雷下雨。姐,让姐夫帮找找好吗?”

“曼曼,别急!你先回家,我马上让你姐夫安排人去找!”

苏梦琪挂掉电话,担忧地看向楚修能:“修能……”

男人拍拍女人的脸:“别担心!我马上安排!”说完下床走到窗前,一连打了几个电话。

苏梦琪不放心下妹妹,拨了电话回去。

“曼曼,你姐夫已经安排人去找了。你在哪?”

“姐,我就在家门口等他!”

“你先进屋去。有消息我们马上给你电话!”

“姐,我就在这里等……”

楚修能打完电话握着手机,沉思了一会,边穿衣服边对床上的女人说:“琪琪,你先睡,我去看看!”

“修能,叫司机!不要自己开车!”女人简短地叮嘱。楚修能的右手已渐渐能使上劲,他偶尔会自己开车。苏梦琪担心这样的夜晚他自己开车不安全。

“好的。我知道!你乖乖睡觉,别下楼!”男人啄了一下女人的柔唇,才开门出去。

楚修能叫上司机,直接往墓园开去。如果苏梦曼什么地方都找不到穆亦扬,那么,他应该就在这里。

但是墓园外并没有停有穆亦扬的车。

难道他不在这里?

楚修能想了想,还是叫司机拿上雨伞,下车朝墓地走去。

走近了,才发现,那个简单的墓碑前,果然蜷缩着一个身影,旁边,还有几个空酒瓶。

这个人是抱着这些酒瓶步行到这里的?!

再走近细看,他不是穆亦扬是谁?只见全身湿透的他满面苍白毫无血色。雨中,分不清他脸上流淌的是雨还是泪。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他……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几近昏迷的穆亦扬一直在无意思地反复低吟着。

“少爷,送他去哪里?”司机扶起没有知觉醉酒的人问。

“先弄上车吧!”楚修能轻叹了一声,给家里的苏梦琪打电话:

“琪琪,找到穆亦扬了。他喝醉了。我这就送她回去,你把梦曼的电话给我。” ……

“旗旗!”……“旗旗!”后座的男人时而低吟时而高语:“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你?!”

“旗旗!旗旗!可怜的旗旗!”低吟高语之后,又是一阵深沉悲伤的哭喊……

“送他到华馨湾的公寓吧。他这样子,不适合回家也不适合去酒店!”楚修能看着身后狼狈的男人,听着他那一声声来自内心深处的沉痛呼唤,决定暂时不送他回家。拿起手机,拨了苏梦曼的电话:

“梦曼,找到穆亦扬了。你别担心,他应该是应酬喝高了……这边有酒店,雨太大,今晚就先在这里歇下了……”

苏梦曼问地点要赶过来。

楚修能编造了一个酒店名,以雨大路远不安全为由阻止她过来,并承诺一定负责照顾好穆亦扬。

苏梦曼最终表示感谢,不再纠结着要过来。

三个浑身湿透的男人进了楚修能华馨湾的公寓。

“扶他到客房,帮他把湿衣服脱了让他休息吧。”楚修能安排着司机:“一会送我回去后你再过来。不要告诉他人在墓地找到他的事。不要让李嫂知道他是谁。”

“明白了,少爷!”

“他醒后他要去哪儿,你送送他!”

穆亦扬是被渴醒的。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

睁开双眼看着陌生的环境,他使劲揉了揉太阳穴,找回了些记忆:

昨天下午他冲出秦思远的办公室,然后,他不知自己该去哪儿,他只想非常想找个人说话,却不知道可以找谁。

他想大声地嘶吼呐喊,却找不到合适的地点。

他想哭,却不得不忍住,忍得他鼻子发酸而疼痛。

他突然很想喝酒,很想醉酒。然后,他就买了酒。然后,喝着喝着就走到了墓地。在那儿,他终于可以畅所欲为地哭喊出声……然后,就下雨了;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先生,您醒了?”听到动静的司机敲门进来,手里拿着穆亦扬昨晚换下的衣服。

“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穆亦扬满眼警惕。

“我是楚家的司机。这是我们少爷华馨湾的公寓。”司机简单地解释:“您昨晚喝醉酒了。楚先生怕送您回家让家人担心,就把您送到这里了。”

“昨晚是楚修能找到的我?”穆亦扬问,目光深沉面无表情。

“是的!”司机回答:“您的衣服已经洗过烘干了。”司机将手里的衣服放到床上,又接着说:“楼下已经准备了早餐。少爷说您要去哪儿我送您!”

“不用早餐了。一会你直接送我去穆氏大楼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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