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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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枪声,总经理办公室的门打开,一个圆脑袋探出头来,正好碰上阿里甫的枪口。他急忙缩回脑袋要关门,被阿里甫用肩膀将门扛开,人顺势跟了进去。

办公室里还有四个人坐在墙边沙发上,看样子正在开会,听到枪声,又见举着枪的阿里甫和波尔昆提冲进门来,十分震惊。一个佩戴眼镜、身材瘦高的中年人很快镇定下来,他用俄语问:“你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

阿里甫用手枪朝坐着的几个人划了一圈,也用俄语回答:“不要问我们是什么人,但你们必须听从我的命令,否则不能保证你们的安全。”接着用维语对波尔昆提低声说:“去查看他们胸牌上的身份。”

波尔昆提已经认出刚才问话的瘦高个是在费尔干纳餐馆见过的那个中国人。他不动声色地挨个查看胸牌,然后告诉阿里甫:“刚才开门的是吉方总经理,这几个是中国人,顺序是总工程师,副总工程师,总经理和总经理助理。”

圆脑袋恢复了镇静,他对阿里甫说:“有什么事我来处理,请不要惊扰中国朋友。”

阿里甫冷笑着说:“我正要找‘中国朋友’呢。你们几个中国人站起来,立刻跟我出去!”

“不能带他们走,我跟你们去!”圆脑袋挡在中国人面前,不让他们过来。

“那就一起走吧!”说着向屋顶开了一枪:“都给我快点!”

枪声在办公室里震耳欲聋,几个人一阵颤栗,只好走出会议室。

办公区到大门口有二三百米,阿里甫用对讲机让买买提将厢式车开过来,不一会厢式车就来到身边。大多数队员已经下到大门口阻击巡逻士兵,车上还留有两个队员,帮着波尔昆提把从办公室带出来的五个人拉上车。

两辆车驶到离大门不远处停下。枪声还在继续,阿里甫钻出奔驰车,让厢式车里的总工程师、吉方总经理和瘦高的中方总经理下车,用手枪指着圆脑袋的吉方总经理说:“你立刻命令外边的士兵停止射击,让他们听我说话!”

圆脑袋掏出手机,拨通外边巡逻队班长的手机:“你们暂停射击,他们有话要说。”

阿里甫放大嗓门喊:“外边的吉族兄弟,我们不是找你们麻烦,只是来带这几个中国人走,如果你们配合,他们将不会受到伤害,如果你们阻拦,不但你们活不了,他们也会死在这里!”

外边的班长喊:“放回人质,我们放你们走,要不你们谁也走不了!我们已向司令部报告,增援部队马上就来,你们再拖延就别想走了!”

阿里甫的手枪仍然指着圆脑袋:“你们好好看着,我数到三,你们还不把枪扔出来,我就开枪打死他!”

随后就是机械的数数:“一,二,三!”

话音结束,又等了四五秒钟,只听一声枪响,圆脑袋立刻血花四溅,吉方总经理一下子往后仰倒在地上。

两个中方老总要冲过去救护,被身边几个营地队员死死地摁在奔驰车上。

坐在车里的波尔昆提看到这个情景,难过地从车窗边别过头,用右手使劲拧着自己大腿,十分懊悔没有搜出那个排长的手机,使他有机会通知巡逻队回来救援,导致了吉方总经理的牺牲。

阿里甫又拉过中方总工程师,用枪指着喊:“刚才你们看见了,现在我再数:一,二……”

“二”字刚说完,外边班长急忙喊:“不要再开枪!我们这就把枪扔出来!”说着就把自己的步枪扔到几米以外,其他巡逻队员也都把枪扔了出来。

阿里甫叫司马义和波尔昆提从奔驰车里下来,让队员将两个中方老总塞进奔驰车后排座位,又叫一个队员坐到他们身边。他对司马义说:“你上厢式车负责押解那两个中国人,上去后把他们的手机没收关掉。车厢角上有一个木箱,里面是四角钉,如果有车追赶,就把四角钉撒到路上,扎破追赶车辆的轮胎。”

说完就让全体队员迅速上车,又朝栏杆外边喊:“通知你们增援部队,不准追击和跟踪我们,发现一次你们的车辆我就枪杀一人。你们收好这个死者的手机,一天之内等候我们通知!”随后叫波尔昆提坐上副驾驶座,继续由他自己驾驶奔驰车。临开车时,叫波尔昆提没收并关掉两个中国老总的手机。

“为什么要关掉他们的手机?”波尔昆提悄声问阿里甫。

“我怕他们手机有卫星定位功能。”

两辆车飞快地驶上返回的路程。行驶了一段路,波尔昆提发现阿里甫拐上一条岔道。这条岔道的路况比来时的公路更差,路面坎坷,路线曲折,坡道忽上忽下,远近处不时出现或大或小的树林。

波尔昆提忽然听到传来飞机的引擎声。阿里甫将方向盘一打,奔驰车拐向近处一片小树林,厢式车也紧跟而来。

在树林里停下,阿里甫钻出车子,叫买买提让队员们下来休息吃饭,等天黑再走。波尔昆提问:“不怕吉尔吉斯军队赶上来?”

阿里甫说:“怕什么?人质在我们手上,我已经放话给他们,车辆不准跟上来,飞机也不敢攻击,除非他们打算让这几个重量级的人质和我们同归于尽。”

飞机在小树林上空盘旋一阵就飞走了。

买买提让队员从车厢里抬下两个纸箱,一个里面是馕饼,一个是用可乐瓶灌装的溪水。队员们早就饥渴难耐,一窝蜂地涌上来抢,阿里甫大吼两声喝止住混乱,让买买提逐一分发。

波尔昆提和司马义各领了两份给人质。波尔昆提把馕和水递进奔驰车里,靠近他的那个中方总经理瞪了他一眼,没有伸手来接。波尔昆提说:“不吃不喝可不行,先得保住身体和生命,才能有下一步。”总工程师认同地点点头,伸手接过馕和水。

天黑以后,车辆驶出树林,阿里甫领着从原路返回。驶到通往营地的叉路口,阿里甫停下车,让司马义往几个方向的路上各撒一些四角钉,这样既可阻止车辆追踪,又能扰乱追踪方向。

回到营地已是深夜。阿里甫让波尔昆提带人将人质押到后山的山洞去,又叫司马义派人送两卷铺盖给他们,同时安排两名队员看守,象营地岗哨那样轮流值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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