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采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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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采药人多有怪异之处,身材格外高大,目测九尺开外,头上戴着斗笠,面部用灰布蒙着,无法猜测年龄。身上背着一个背篓,左手拎着一个竹篮,右手握着把锄头。

乐叔近前作揖,“这位兄台可是采药医师?”

那人一直未回头,听见有人说话站下来,背对着说话,“嗯,采药人。”沙哑的嗓音散发出阴冷味道。

景辛寅牵着马靠近,“这位兄长,可曾看见一伙马队从此处经过?其中有两辆是带篷的马骄。”

那人依旧不回头,“对不起,未曾瞧见。我也是刚从对面的山梁翻越而来。”

景辛寅听见他的背篓里传出怪音,但好奇地问:“里面是何物?声音好怪异。”靠近一步看见背篓口有密封的盖子,“可是山鸡?”

那人向后伸出锄头,轻轻击打背篓回话,“是。我在山上下绳套捕捉到一只山鸡。”往前走几步,拉开些距离说:“我要去采药,恕不奉陪……”说完离开。

显然是有意避开。

乐叔看着背景嘀咕,“此人好生怪异,莫要理睬。”

景辛寅起疑,“那背篓内不只是野鸡,还有其它古怪声响,分明闻到一股毒蛇的味道……”

乐叔反问:“这有何奇怪?毒蛇捕来晾晒可入药。”

景辛寅淡然一笑,“怪就怪在,毒蛇与野鸡放在一处。”重新跃上马,“此处山路纵横交错,附近村寨不会少。”

乐叔也上马遥望,“随县或许离此不远。”

二人继续赶路,途中又遇到一个采药人,正是何继圆。

景辛寅率先下马走过去作揖,“这位兄台也是采药的医师?”

何继圆走南闯北多年,遇到路人比较健谈,向景辛寅作揖回礼,“正是。不知二位前往何处?”

景辛寅微笑着回话,“我叔侄二人乃是小商贩,前往随县购置载货。”又问:“医师在此采药,可曾瞧见一伙人路过?一人一马,外带两辆带斗篷的马骄。”

何继圆摇头,“未曾瞧见,倒是有不少步行者路过,皆是三三两两为伴,也有独行者。”又赶忙提醒,“二位若不是本地人,最好莫走此路,可从那边绕行。”

乐叔跟过来询问:“这是为何?这条路应该是主干线。”

何继圆一脸愁云,向他解释,“前方乃是厉山乡主堡,最近有怪异瘟疫流行,不足两日,已有十余人。”欲言又止。

景辛寅大为惊讶,“瘟疫?可是天花?”

乐叔也是咂舌,“我的天!如何被我二人赶上?”皱着眉头看着景辛寅。

何继圆摇头,“非也。我行医多年,此种怪病从未遇见,非但带有感染性,且恶化迅猛……应该是通过蚊虫传播。”

景辛寅关切地询问:“那医师可否已然找到除病方法?”

何继圆摇头,“天下瘟疫重在防,治为次,原因浅显,实验医治。”

景辛寅思量着说:“即是瘟疫,体强者很少感染,我愿与医师同往瞧视。”

见何继圆露出惊讶之色,乐叔在旁赶忙解释,“我这侄儿绝非凡人,天生百毒不侵,或许对医师有帮助。”

何继圆再一次惊讶,“哦,我长年在外行医,着实见过此等奇人,未曾想又遇一人。”向景辛寅施礼,“请受庸医一拜。”

景辛寅赶忙还礼,“皆为百姓出力,不必客气。”又问:“不知如何称呼?在下姓景名虎。”指着乐叔说:“这位是我二叔,景乐。”

乐叔见他说谎,悄悄撇一下嘴不言语。

何继圆亲切地点头,“景公子。”看着乐叔说:“在下同样唤二叔可好?”

乐叔连忙点头,“当然好,看你小我许多。”反问:“介绍一下你自己。”

何继圆这才有机会说出来,“我姓何,名继圆。”

双方如此熟悉起来。

景辛寅看着乐叔说:“二叔可独自前往随县等侄儿,顺便寻找那几个艺人的下落,那伙人绑架他们定然是去献技,这种事情传得远,容易探听线索。”

乐叔露出不悦之色,“为何又要将我支开?欺负二叔没有百毒不侵之能?”

景辛寅做出为难之色解释,“二叔,侄儿也是为安全考虑,这岂是儿戏。”

何继圆思考片刻说:“倒是不必如此忌惮,只要用显巾捂住口鼻、勤洗手,感染概率大大降低。”又打量着乐叔说:“何况二叔身体如此精干。”

乐叔这才高兴地说:“可否听见?何神医发话,侄儿岂敢不从?”

景辛寅只好点头,“也罢,即便不幸感染,侄儿与何医师配合,定然能够征服那怪疾。”故意坏笑激他。

乐叔听罢歪嘴,“此言着实不中听,二叔绝不会给你这个取笑的机会。”说罢要去牵马,“咱们快些回堡如何?”

景辛寅赶忙阻拦,“莫急,你让马儿休息一下,此处草肥,没瞧见它们两个吃得正欢?”

何继圆也说:“贤弟言之有理,皆是生灵,理应同怀视之。”又提及自己的现状,“另外,有必要告之二人我现在的处境,以免入堡之后产生误解。”

景辛寅坐在木墩上,示意对方坐下,“请坐下慢聊,何兄可有难言之隐?”

何继圆轻叹一嗓,将幼年发生的家事叙说一遍。

景辛寅听后深表同情,“哦,原来何兄有一段如此悲痛之往事?着实令人难过。”心领神会地点头,“原来此地民风不佳。”

乐叔当即表示愤懑情绪,“行医治病,哪有百顺?顶多是一次意外而已,至于如此残忍?那些刁民若是胆敢招惹我,定然割舌喂犬!”

何继圆赶忙抬手,“二叔,千万不可冲动。我提前说明,并非诉苦,为的是防止二位莽撞行事。”

景辛寅连连点头,“兄弟早已听明白。”扭头看着乐叔用眼神警告,话语却是很婉转,“二叔,你我毕竟是外乡人,可不能给何兄添乱?”

乐叔不悦地垂下头说:“好,二叔不给你丢脸面。”

何继圆又将堡内闹鬼之事说给二人听了。

景辛寅和乐叔皆难相信,乐叔腾地站起来,“闹鬼?岂有此理。不如即刻前往那秀才鬼屋……”

景辛寅也不信,但出言制止,“二叔不可急躁。”

何继圆点头,“眼下瘟疫才最可怕,此事可暂且搁置。”

三人继续深入交谈。

临近傍晚之时,三人一同下山回堡。

来到堡外,何继圆取出两个布巾递给二人,“我事先准备许多,遇人便发,已然用药水浸湿,扎上遮住鼻口便可。”

景辛寅和乐叔接过,按照他的指点扎上。

此时,有几个闲汉走过来围住他们,其中有几人手持棍棒,神情戏谑地望着他们,劫匪不像劫匪,泼皮不像泼皮。

何继圆事先有过交待,景辛寅和乐叔皆克制着未作声。

其中一人仰着头,把玩着棒槌发问:“何家小孽种,哥几个在此等候多时,老实交代,堡内瘟疫可是你播之?”

何继圆赶忙做笑脸,上前作揖,“二轲兄,何出此言?继圆离乡十余载,甚是怀念故人回归探望,岂有残害乡人之理?”

另一人掐着腰戏语,“量你也无此胆量。哥几个听说你在外发迹,刻意等在此处讨酒喝,你可否愿意孝敬?”

其他几个也迎合,

“识相痛快些,免得受皮肉之苦。”

“快些掏银子,归乡可要懂规矩。”

………………

乐叔沉不住气,赶忙上前瞪眼,“尔等倒像是打劫!如此对待故人,不怕外人笑话?”逐一盯视。

说来,他的眼神足够阴冷,这些人却没有半点惊惧。

二轲像是才发现他的存在,近前乱指,“你二人可是他请来的帮手?”上下打量着,嘴里发出怪音,“哟,啧啧啧,后背居然插着刀剑,可是侠士?”

其他人发出嘘叹声,“吁——”

何继圆赶忙掏出一锭银子,伸到他面前,“银子有,十两够几位兄长去酒楼潇洒一番,兄弟过几日再陪几位畅饮。”

乐叔赶忙伸手阻拦,“贤侄不可迁就此等小人……”说着欲动手。

景辛寅从身后扯他一把,小声劝阻,“这可是他们兄弟间的事情,不可插手。”

几个闲汉已经拥过来,二轲或许感觉到这两个人不好惹,赶忙立掌阻止,“兄弟们,莫冲动,看在继圆面上饶他一次。”没好气地接过何继圆手中的银子,掂了一掂发话,“放他们入堡。”转身离去。

几个闲汉皆跟随其后离开。

乐叔未能出手感到憋屈,拍自己的手,“嘿!遇见此种无赖,当真手痒痒……”把头扭过去生闷气。

何继圆赶忙安抚,“二叔切莫气恼,我在外行医,经常遇见此类小人,已然习惯,就当给犬丢块骨头。”又看着景辛寅说:“天色已晚,咱们快些入堡。”

景辛寅与他并行,边走边聊,“看来,此地民风果真恶劣。”

何继圆苦笑着摇头,“好吃懒做者大有人在,家里没食物便做偷鸡摸狗之事,耕牛被盗之事时常发生……”

乐叔气不过又插话,“难道乡正不管?”看着景辛寅说:“厉山隶属随县,等路过随县之时,去质问县令,为何此地民风如此低落?”

景辛寅用眼神示意他少说两句,莫暴露真实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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