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玩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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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西塔诺是一个背靠英吉利海峡,濒临大西洋的古老小镇!

镇子很小,又由于地处温带海洋性气候带,受北大西洋暖流的影响,全年温和多雨,十分的潮湿!

偏僻肃穆的墓园之中,穆勒抬起头,透过大榕树的枝叶缝隙,望着阴郁的天!

他的眼神空洞、木讷,甚至还裹挟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绝望,那张瘦削的脸上纵横交错地爬满了灰黑色的大胡渣子,盘曲嶙峋得就像头顶榕树枝叶一般纷杂、紊乱!

天色阴沉的厉害,灰蒙蒙的就像一张死人的脸,没有一丝血色!

从北大西洋吹来的海风,咸湿黏腻,偶尔夹杂着几声乌鸦“嘎嘎”的哀啼,穆勒的心瞬间被笼罩在一片肃穆悲伤之中!

是的,今天是他5岁小儿子的葬礼,妻子珍妮弗以头疼为理由搪塞自己,并没有前来!

可是穆勒清楚,妻子内心的悲痛并不比自己少!

她从得知小儿子得绝症的消息到现在,精神就一直处于涣散的边缘,虽然自己一直在妻子身边安慰着她,可是他心里十分清楚,妻子的精神世界早就坍塌了!

没有一个母亲会不爱自己的儿子,更加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被安放进那口冷冰冰的棺椁之中,随着那堆烂木头,长埋于地下!

稀稀落落的雨水纷纷淋淋而下,仿佛未来的日子一般如期而至,不容一丝抗拒!

穆勒缓缓抬起头,仰望着那片阴沉沉的天,眼角一滴清泪混着雨水滑落!

“人不能永远沉湎于悲痛之中,日子还得继续!”他如是安慰自己!

他必须振作,如果连他都倒下了,那妻子珍妮弗又该依靠谁呢?

穆勒缓缓低下1身子,在小儿子丹尼尔的墓碑前放了一朵白色的小花,那是小儿子在门口院子里种的一株不知名小花!

他还记得小儿子每次放学,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看望他的“小花”朋友,不高的个头抱着一个占据他半个身子大小的洒水壶,从储物室跑到厨房灌上小半壶水,之后又踉踉跄跄跑到前院,好心给小花浇水!

每次都弄得浑身湿透,手上、脸上到处是黄褐色的泥点子,即便被母亲嘲笑是个小斑点狗,依然满不在乎!

“回不去了!”穆勒得到嘴角泛起一抹苦涩!

离开墓园的时候,穆勒忽然被一声突兀怪异的乌鸦叫声吓了一跳,他停住了脚步!

因为就在刚才,他有种很不好的感觉,只觉得后背隐隐有些发凉!

他猛地回过头去,却发现就在不远处阴雨笼罩下的冬青树后,似乎有个黑色的人影一闪而过,可一眨眼却又看不到丝毫的踪影!

那种感觉很不好,是哪种被人偷偷盯着的感觉!说不出的压抑,令他莫名地恐慌!

黑黢黢的乌鸦机械式地摇晃着脑袋看着穆勒,随即又“嘎嘎”两声,扑腾着黝黑的翅膀盘旋而起,一转眼便消失在暮色之中!

穆勒打着雨伞,沿着小镇唯一的街道,朝着家的方向走着!

昏黄幽暗的路灯在阴雨的笼罩下,泛着惨白的光晕,将这条拥挤狭窄的街道点缀得更加阴冷、逼仄!

可在路过街道一处转角的时候,穆勒又出现了刚才在墓园里的那种不好的感觉,压抑、又让人内心莫名恐慌!

穆勒面色阴沉地四处看了看,想要找到那个使自己产生异样感觉的源头,片刻之后,他的目光停在了街角不远处的一家店面!

那是一家很奇怪的店,是一家叫“Sink”的玩具店!

街角昏黄的灯光透过店门口的玻璃将店内映照的发亮,穆勒能清楚地看见橱窗里面正对着自己的位置,此刻正直勾勾地站着一个身穿黑色燕尾服的男子,头上是一顶高高的绅士帽,就像是上世纪三十年代卓别林电影里走出来的人物!

可让穆勒内心惶恐不安的是,低矮的帽檐下赫然是一双阴诡、戏谑的眼睛,就那么直直地盯着自己,仿佛饿狼盯着自己的猎物一般,让他瞬间头皮发麻!

难道墓园里的那个黑影就是他?

在他的印象里,一家儿童玩具店的门口应该是挂满了五彩斑斓的小彩灯,橱窗前应该贴着各式各样卡通人物的海报,可是这家叫“Sink”的玩具店,却是灰暗古典的装饰风格,简单的有些过头!

若不是门口的招牌上写着“玩具店”之类的字眼,还有橱窗角落零星散落的几个布玩偶,他还以为是一家横亘几个世纪的古老典当行呢!

穆勒眼神复杂地望了橱窗里绅士打扮的黑衣男子,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动过,就那么直直地站着,一直盯着自己,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再一次涌上心头,他此刻很肯定,自己之所以有这种感觉,那个男人就是“罪魁祸首”!

出于好奇,穆勒还是走进了那家玩具店!

进门后,穆勒环视了一圈,玩具店内阴暗的厉害!借着街角路灯昏黄的灯光,穆勒还是将店内的情况看了个大概!

屋子不大,陈设也极为简单!

不远处的柜台上放着一盏破旧的台灯,黝黑的灯罩下笼罩的是一缕淡淡的微光!

台灯边上是一台通体黑色的老式电话,就是上世纪初黑白电影里的那种,看着十分古怪!

“您好!请问有人吗?”

没有人回答他!

“您好!请问有人吗?”

穆勒再一次对着屋内喊了一声,可是整个屋子静悄悄的,依旧没有人回答他!

店里根本没有人,但他很肯定,刚才他明明透过橱窗看到店内站着一个古怪的人,可是从他准备进来到现在,他始终没有看见有人走出这家店!

但是刚才的那个男人呢?

正当穆勒一头雾水准备走出店门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脚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

他低头一看,赫然是一个婴儿大小的布偶娃娃,穆勒好奇的蹲下1身子将布偶捡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借着昏黄的灯光却发现,那布娃娃的眼睛似乎少了一只,黑洞洞的仿佛像个血洞似的,莫名透露着怪异!

“先生,您好!”

穆勒正想起身,将布娃娃放好,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却突兀地在他的耳边响起,那声音沙哑苍老的厉害,就像磨砂纸一样粗粝,幽幽飘进穆勒的耳朵!

穆勒瞬间被吓了一大跳,他猛地回过头去,却发现一个身穿黑色燕尾服,戴着一顶高高的绅士帽的男子,就站在自己身后不到一米的位置,正对着自己幽幽地笑着!

那眼神木讷、空洞,仿佛从坟墓中爬出来的一样,仅仅只对视了一眼,穆勒就瞬间头皮发麻,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人正是刚才橱窗里盯着自己的燕尾服男人,可是刚才他明明已经将店内找了个遍,还问了半天,确实一个人没有,可是这个男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作者题外话】:(事先声明:这个故事是国外的一个小电影改编的,不算是恐怖故事,作者特别想喜欢,具体叫什么名字我就不说了,我想应该有人看过!最重要的是,本篇中所有的名字,都是瞎起的,不必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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