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工作（中）
（内容提要：因为省干函院的工作，我和四川省委常委、宣传部长许川同志认识。因为宣传部的秘书，参与市委中心组学习，这是项写字做记录的事务。）
1988年5月湔县改称市（县级市），这是四川第一批两个建市县之一，另外一个为峨眉山市。听说最初上报的时候，上面有领导不同意，说湔县城关只有一个镇。但是这个镇比较大达15万多人，这点上面领导还不知道。同是这年5月省上一个学习班，来湔县的二王庙宾馆开办。省领导们就近攀上擂鼓坪顶，那时候这山上有座电视差转台。他们在电视台上看到，县城确实很大都感叹应该建市。县上的领导们赶快动手，将原来的灌口镇和幸福公社。以柏条河为界，分为灌口、幸福两个镇，这样上报后省领导们讨论时容易通过。
二王庙宾馆在在二王庙和擂鼓坪山之间，紧邻成都到阿坝州的公路。198年迟书记上任不久，这路上开通一条公交车道。湔江堰城区到白沙（即紫坪铺）的1路公交车经过这里，当时湔江堰还有城区到蒲阳的路车。宾馆占地几十亩、有床位00多个，同样也为八十年代新建。这时候内部、外部都崭新一遍，领导们在这里开会很是颊意！
这天下午迟书记叫我送本《湔县民间故事集》，到二王庙宾馆去给重庆市长肖秧（这时候重庆还没有建直辖市）。我看到这本书上有迟书记自己，用毛笔墨汁写的签名和盖章。迟家中搭有写字的台子，文房四宝也一应俱全，听王维熙讲毛笔字必须站着写。我感觉他写字一般，不能和前面提到的王维熙老师相比，一般的应酬还是可以。我乘1路车到二王庙宾馆，因为省委领导开会，这里有武警站岗。他们查验我的身份、工作两证后放我进宾馆。经向服务员打听，我找到肖秧住宿的房间，肖不在他爱人在。这位看上去40多岁的妇女，笑眯眯地收下我递交的书。听她说肖市长和另外一些同志一道，爬山上电视台去了。
我转身的时候恰逢肖秧等人下山，刚才收下书的妇女迎上去，挽住自己的爱人。满头是汗的一群领导们，走在一起都说笑个不停。听他们谈话的意思，一致认为湔县应该建市。其中有领导讲绵阳市有路公交车，这里有两路公交车！这时候我根本不能靠近，因为他们身边有几个军装、或便装的警卫。再说我要办的送书这件事已经完成，只得稍稍站立一会儿离开。
事后我自己想应该向肖市长讲明，他要的书送达了！这也是我办事不成熟的表现。现场看肖的身材适中，个子比我（1.70米）稍矮一些。后来肖秧任过四川省长，电视中经常有他的画面。肖说话诙谐有趣，反映机敏过人，对答如流妙趣横生。曾经代表四川省去北京看望小平同志！听省上人讲他们两个谈笑风生，很是说得拢的样子。网络载；肖秧本姓陈，解放前上清华大学时参加中共。因闹学潮和一个姓肖、一个姓秧的同学，三人一起被捕入狱，其后那两个遇害。肖秧个子小，敌人也没有证据故被释放，因此他将自己名字改为肖秧！
……。
市委组织部任命我继任宣传部秘书，之前组织陈部长还给我谈了话。市委迟书记也对我说，任命宣传部秘书是他亲自物色的。这时我的工作证也由湔县换成湔江堰市！因为我离开原岗位，领导从学校新调来一位姓林的，9岁女同志搞理论工作。这个妇人身材长相一般，但女人的媚态好胸部也丰满。她脸上总是挂着一种笑，一种不让人相信的笑。她有一个上幼儿园的女儿，爱人是本市一家机械厂的技术人员。市委政策调进人员三年内不得申请住房，林女士仍然在原工作的学校住家，听说是住学校4层楼宿舍的二楼。
这样我身上同时挂三个方面的工作：
一是宣传部秘书，这项工作一般人都能理解，就是抄抄写写上情下达而已。
二是辅导站工作。当年改革期间省委宣传部领导，为了提高四川干部的学历，报经国家教委同意。依托省委讲师团和西南财经大学、四川师范大学，开办了四川省干部函授生学院（单简称省干函院或省函院下同）。学员毕业颁发国家承认的大学专科学历证书，工作人员有省干函院颁发的工作证。省函院下面成都是分院、各县有辅导站，1985年起连续招生，（1986年国家调整没有招生）到1988年已经办学三年。这年我们辅导站将毕业一届学生！自从承担辅导站工作之后，宣传部抄写工作做得少了一些，人的精力毕竟有限。
辅导站要举行两种授课活动：一是在读学员的学习，由省函院、成都分院，以川师大、西南财大，成都大学的老师前来。一般每门课讲6至8天，老师每次来讲两天。期末统一组织考试，及格的过关、没有及格的开学时补考。二是报考学员的考前业余文化补习班，一个星期5个晚上。这时候的成人高考范围（1985年）：理科有语文、政治、数学、理化共四门，文科有语文、政治、数学、史地也是四门。每门功课每周一个晚上7至9时，因为数学难度较大星期天也要加时半天。
报考学员从头年的国庆节，要补习到第二年的5月底。然后参加这年6月7、8、9三天，全国统一的成人高考。1985年总分400分，录取线160分；我们辅导站人招生6人，开办行政管理，和经济管理两个班。授课地点在城区北门外的教工接待站，按授课次数付给一定租金，总的说来价钱也不贵。接待站有只一体化的音箱，连通电源接上话筒即可以使用，老师用它上课很是方便。我曾经问过他们那里买的？接待站的人说是成都买的，已经使用两三年还没有出过问题。我曾经萌动也买只这样音箱，供辅导站使用的念头。只是工作忙去成都时，没有精力到音箱商店查勘购买。
经办省干部函授学院的辅导站，财政每年划拨部分经费，由市委财务室代管。辅导站收学员的书籍、学习费用，根据财务室的安排存放在县银行。不久县银行划分为农业、交通、建设、人民、工商五大银行。机关企事业单位的钱账，辅导站也不例外，都存放在工商银行。我们该上交的直接划拨，该开支的从银行划拨到市委财务室，再由我签字报销。财务室的邓会计告诉我，辅导站这么大件事，今后肯定有人要查账什么的。收支账摆在他那里，一切都明明白白，随便后来人怎么查处！
市委大门口有幢三层旧楼，原来是市农业土特产品公司（简称农土公司）所有。一楼临街为铺面，二楼、三楼各有1间大屋和4间小屋。1988年交给市委机关，迟书记亲自出面将二楼给报社，三楼给辅导办公、办学。因此辅导站在这里有教室，我在这里也有办公室，还有临时工作人员两人在些照料。辅导站的临时工作人员，都是机关同志的子女。一般干上一至两年，找到工作后即离开。他（她）的父母都认为，在辅导站干些时候好！这样能增加许多见识。
1986年国家整顿没有招生，1987年继续招生。文科考试科目的史地改革为历史、地理两科；理科的理化改革为物理、化学两科。其余文理各科不变，文、理各考试5门；总分各为500分，录取分数线提升为0分。从这年开始普通高考落榜，但是达到一定分数线，可以免试进入函授大专学习。
这期间感人至深的省干函院院长，即省委常委、宣传部长许川同志，曾几次来我们辅导站检查工作。他有时白天来，其中一次带中共上海市委宣传吴副部长来。许和吴都是上海人，他们讲了些有趣的故事。听吴说上海的杂剧团现在红遍全世界，其中主要是有一只来自四川的熊猫。由上海训化成能吹号、骑车、走钢丝的名角，由此得到全世界各国人民的喜爱。现在上海人很感激四川省！吴部长讲的这些场景，我自己在电视中也看到过。确实如此那只熊猫只要出场，就能引起轰动效应，台上台上掌声一片。只是不久国际上的动物保护组织提出异议！认为是虐待动物，以人的意识强迫它们干自己不愿意的事，后来这项演出停止。
吴副部长还讲他和四川的历史渊源，上溯到解放战争年代。他和许部长都是解放军第三野战军的！领导人是四川人陈毅元帅，他们曾多次听过陈老总讲话。陈总嗓门大不用扩音机，能对几千人在旷野讲话。当年的战友们都认为，陈老总的川腔话语调好听，讲得很入情特别能打动人。还有一次许部长带黑龙江省委宣传部长来！我因为参加接待听两们领导谈工作、谈生活、谈感受，真可以用受益匪浅来形容。许主要开导黑龙江应该办省委讲师团，如果办起来更有利于宣传部的工作。
更有一次许部长带全国各省市区宣传部的，办公室主任共几十人，来参观湔江堰、清城山。更是让从大开眼界！其中之一的西藏自治区委宣传部办公室主任，讲话让人印象很深。他游览时给我们讲西藏10多万平方公里，面积比两个四川还大。平均海拔4000多米为世界屋脊！喜马拉雅山脉平均海拔6000多米，东西绵延400多公里，南北宽约00-00公里，为中华民族的后防线！
许部长自己有时晚上来，有两次还是半夜1点来的。其中一次他晚上来的稍早，还到教工接待站文化补习班看过。许部长握着连接一体化音箱的话筒，向学员们和了热情洋溢的讲话。他主要叫学员们感谢辛勤培养他们老师，努力学习争取为四个现代化建设，做出自己应有的贡献！
作为省上领导之一他实在是太忙！许院长来看辅导站的进展情况，同时也鼓励我干好工作。他曾经讲党政机关工作最终目标，不外乎当个什么级别的领导！实际上没有好大的意思。比如他自己做官到省一级了，也就那么一回事！干点具体的工作，人生价值还要大一些。因为有办学经费往来，主分是上交省干函院和成都分院。经领导同意辅导站在银行设立了专用账户，我还购置了保险柜，放在我自己的办公室里面。这些年经费方面市财政一年，给宣传部办公经费000元，给铺导站7000元。另外宣传部每年有1万多元的会议经费。这些费用分次由宣传部打报告，主管的市委副书记按次签字，市财政局逐次划拨。如果办会的时候精打细算，可以节约几千元弥补办公经费的不足，这件事常常由秘书办理。
这年招生1988级有新生00多人报考，4月由我们当地招生办报名，7月全国统一成人高考。达到录取线标准后，再由成都分院去省招生办替我们招录起来。1985级今年毕业，9月份开学辅导站将有1987、1988，两个年级近00名学生，这时候录取新生并不好难。我们辅导站要开办6个月以上的夜校文化补习班，学员的考取率比较高。再后来1995年开始，上述5门考试科目，总分提高到750分。录取线也提高到40分，学员要考取就很难了。
1988年的时候，市委迟书记曾对我办学当面表扬！他说已经知道其他县的辅导站，许多已经垮掉了，我们湔江堰市还坚持在办。迟也知道我挂几项工作很辛苦，他说过合适的时候给辅导站进一个人。还特别挑明机关进人要经过他点卯，即必须由迟本人点头同意才行。就这样市委其他领导包括刘部长，想在辅导站进人我都回绝了。
刘部长想进一个大学中文系毕业的女大学生，到辅导站实际上是宣传部工作。那人姓吴我见过长相很不错，既漂亮又妩媚还一口普通话。刘悄悄告诉我吴姓姑娘的叔叔，是我们四川现任的某副省长。因为迟书记有言在先，市委机关进人他要点卯即认识一下。我也只得拒绝，但还不能明说要迟书记点头！因为秘书不能遇事把领导抬出来，那样会两边得罪都不讨好，直接回绝我只得罪一边。吴姑娘被安置在市广播电视局，经常上镜出现在电视节目中。某次市委中心组学习，她带队前来采访，和她说话的是迟书记和刘部长。但拍摄场景的时候，她用镜头也把我扫描在其中。我还听她说过一句话：哼！你还不要我……？可能不到一年吴姑娘调成都海关，知道的人都说那是自然的。
……。
我承担第三项工作是市委中心组记录。1988年青龙乡马书记上任前，将中心组的记录本传到我手上。他还吩咐说好好记录，有时候市委迟书记要翻阅，看上面记些什么？记载齐全与否？然后是注意保密，上面的内容不能外传。
现在我接手一只旧的***、800页、红色朔料封面大本子，上面核然印着“绝密”两个金色大字。里面是程、马二人，这几年参加市委中心组学习的记录。也是迟书记上任以来，即开始将中心组活动记录在案的本子。具体讲程写的字稍大，因为他眼睛不好；马写的字稍小，内容比较简要。两三年下来他们二人，只记录了100多页。单从作记录来说，我肯定比他们都干得好！在川师上学的时候，我听课的笔记本也算班上比较好的。同班的几个少数民族学员，下课后都轮流抄写我的笔记。后来4年时间我将这厚厚本子，剩下的近700页差不多记录塞满。
这本子上别人记录的，还有我自己写下的，都很少与农业相关。我自从1971年做打字员起，到198年党中央正式实行农业生产责任制止。期间所打印的文件、材料、简报等，以及看到、见到、听到的，好象都是农业方面的问题或事情。那些年吃饭是第一个大事！领袖人物也是这样讲：“须知我国是一个有六亿五千万人口的大国，吃饭是第一件大事。”县上领导们忧虑的，常常是冬干春旱、阴雨连绵、防虫治病等等。总之都是与农业相关的话题。即使这样粮食生产也上不去！
当年县、公社、大队、生产队的单产、总产，和人均分粮水平，是衡量工作的重要标准。乃至于1975年国庆节，北京人民大会堂的国宴，那时候的温江地区有一个县级指示。地委领导综合考虑，让新都县县委书记去。因为该县的上述指标，主要是单产和人均分粮，都超过地区的其他县。但是我在乡下当工作队时，农民并不认同！他们都说一家人，总不能光吃饭就算了？！
每次中心组学习后，我都要将领导们的谈论的，写成一期千字左右的简报上报下发。具体流程是我先写好，刘部长审查过关，再交给打字员小田打印。上报下发由我自己办理！首先下发是按电话薄上单位名册，不分级别都得发一份。上报是成都市委办公厅、宣传部、组织部、统战部等。市上几主要领导如迟书记、申市长，刘、戴两位副书记，还有刘部长等，则要由我直接送到他们手中。这工作看似繁琐，但是因为能靠拢领导，想竞争上岗的人还不少。宣传部的那位林女士，几次私下或公开提出，应该由她来做中心组的记录。只是不知什么原因，领导主要是迟书记没有同意。
组织部和统战部都是市委主要机构，因为工作关系偶尔和组织秘书张军，统战部秘书老青都有些交道。张军年纪小我好几岁，是大学毕业基层锻炼几年后分配来的；老青岁数大些，机关上好象统战部的同志年纪都稍大。（文庙山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