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前往江西（下）
（内容提要：我们在重庆购船票登船，经过千里航程前往江西。因为赶路原途的景点只能作牺牲，不过那些地方我曾经去过几处。）
这时一个被人们叫棒棒的中年男人迎上来，问我们是不是赶船？他手上真的有根棍子和绳索，说是两元钱替我们把行礼挑到码头。我们都忙于吃东西没有搭理，棒棒又给我们做思想工作，说是花小钱办大事！你们背着包、扛着箱子，外出赶船不方便，花元钱他一个人替我们挑到码头。这个人讲的也有道理，我们几个商议后同意了。我又要来两碗面，叫棒棒了也吃了再走。这顿早餐加上一次性筷子，共花费11.90元。许多年过去至今我还记得，这个棒棒用与众不同的神态，含着感情吃完两碗面条。用他携带的绳索，把我们5人的行礼绑成两捆；用他的棍子挑在肩上，带着我们朝码头走去。
我告诉说先去卖船票的地方，他回答说晓得。实际也走了不远，即到达长江边船票的售票处。这里有好几家轮船公司的售票点，已经各自开始营业，每个点实际上就是一处搭建很好的棚子。去年我随我们市总工会旅行团，在这里上船去庐山旅游。往返途中乘座过四川涪陵的、湖北武汉的，还有重庆的轮船。感觉上涪陵船的伙食最好，服务周全、被褥等也干净。棒棒和我们另外4人在一起候着，我找到涪陵轮船公司的售票点，向里面的两个姑娘询问船票？她们问到那里？要什么时候的？买交通船还是旅游船？
还是说***年的时候，涪陵的船只能到宜昌；现在经国家交通部批准，已经能够直达九江。今天上午即有交通船，从重庆出发到九江这正合我意！于是掏钱买了交通船的，5张三等仓船票；每张105元，合计55元。我知道交通船停靠的站点少，花费的时间也少；而旅游船停靠的站点多，花费的时间也多。女售票员告知今天上午10时，在售票点附近长江码头登船、11时出发。
实际上只10来分钟我们这群人又汇合了，不过得知我已经买了船票后，另外的4个人都吵闹起来！他们不满意的是当天就叫上船。如此大的重庆，好不容易来一次，还没有耍就要走？我只好告诉说接车回来，还要路过那时再耍也不迟。事已至此这群人说说而已。这时棒棒要我付费，他已经看出来我是这群人的支付者。掏出元钱棒棒嫌少，说是等我买票多耽搁时间了。只好再给加上5角，一共给付.50元。
现在是上午8时过，我们在这附近照像消磨时候。等到10时就去长江边的三码头登船！所谓码头即江边停放着只囤船，有跳板和岸上连接，还有石阶下到跳板处。因为船上要吃要用，我们找了间商铺，买了55.90元的方便面、牛肉干、榨菜、酒之类的食物。我自己还买了两本有关重庆和长江旅游的书，一张重庆的导游图。通过阅读和看图，回忆自己去过重庆的地方。红岩村八路军办事处、重庆人民大礼堂、劳动人民文化宫，还有渣滓洞、白宫馆等地我都去过。现在我们站立的朝天门地方，长江、嘉陵江汇合处达10层的高楼，已经写上大大的拆字。这座楼的物质形态尚能使用几十年，但精神形态已经完结。好象人、事、物，都有物质和精神两个方面的形态，共同构成寿命和使用年限。几年后我从电视、报刊上看到，取而代之的是一座高数十层的摩天楼。
该登船了江边已经排成长长队，我们也参与到排队之中。川陵56号停靠在江上囤船边，这是艘大半新的客轮。仓面上三层、底层还有统仓，全部满载能搭乘好几百人。和我曾经乘座过的川陵55号同级，都是千吨级的游船。这时苟小美问为什么只是三等仓？我说座船一般都是三等仓，待会儿上船就知道了。这群人中只我乘过船，如何换票、找舱房等都已熟悉。我们的铺位在一层，舱房内共安置7间上下两层在铁架床，全部客满共住宿14人。舱房内有两只5磅塑料壳水瓶，每层船舱中部服务台，都有电烧开水的器具。我携带的长桶形塑料水壶，正好成为我们几个的泡茶用具。安顿好我们5个人的铺位之后，我去船上的小卖部，购买50元钱的餐卷。川陵船的餐厅也在一层，船上伙食早餐1元、中午、晚上每顿元。我最欣赏的是有带辣味的回锅肉和川菜！（后来餐卷不够，又买了15元；在船上5顿饭，共开支65元的生活费。）
川陵56号鸣笛起航，船上所有乘客都激动不已！郭和我都为大家照了像。其中我因为已经乘座过类似的江轮，心中稍为平静一些。我心中想歌剧《江姐》中的一段唱词：
看长江、看长江，战歌掀起千重浪。
望山城、望山城，红灯闪闪雾茫茫。
一颗心似江水奔腾激荡，
乘长风破浓雾飞向远方。
……。
今日告别雾重庆，乌云层层夜未央。
待等明朝归来时，迎回一轮红太阳。
……。
此时此刻我们告别的重庆，则是高楼大厦一片，江上巨轮穿梭。实际上1966年我第一次看到的重庆，可能和江姐1948年看到的差不多。现在1990年的重庆，整个面貌一新还将越来越新！而我自己告别重庆后，即将迎回的只是辆昌河牌微型汽车。虽然微不足道甚至不值一提！但是上大学的时候，逻辑教授讲过逻辑质，应该说现在的逻辑质高得多。
川陵56号在长江中行进，中午餐厅吃饭时候，苟小美把自己那份肉，多数都赶到我碗里。可能受其影响小祺也把自己的，赶到郑师傅碗里。郑师傅个子小吃不了，又给她赶回去碗里去。郭大侠年青，他叫我再加钱多给1份肉？我叫他回舱房去加牛肉干，郭真的端着饭碗去了；郑师傅和小祺要吃榨菜添口味，这口子俩也去了。
轮船的餐厅里有几十人吃饭，熟识的只有苟小美和我。我问她每顿吃那么一点饿不饿？她笑着说要美丽就得受罪。突然苟落泪说，还没有人问过她饿不饿？这下我不好再说什么。不过她很快恢复常态，笑了笑又继续吃饭。这餐厅里每个吃完饭的，都要自己洗碗筷；分别放在专用的器具里，船上服务员消毒后下次再用。苟把我的碗筷抢了去清洗干净，她还笑着说人一生不容易，在一起的人要友好相处！
坐船最好玩的是摔扑克，我们5个人其中有两个是夫妻，正好凑成一桌4家打扑克。船开动的时候上面的人，大家都是先在船舷向岸边张望一会儿。看得差不多后再回到舱房，有的就着底层床铺摔扑克、有的床铺上休息。我这群人打扑克拱猪，输了贴胡子在脸上，当然肯定是苟小美贴上胡子最好看。打扑克累了别人休息，我翻看新买的书。我还留意到船上播音员，轻轻的报告到达站的声音。在她好听的声音中，我回想起去年即***年，曾去过或见到过的景点。如涪陵白鹤梁、丰都鬼城、忠县石宝寨等等。此行我和这群人主要是接车，这些都只能作牺牲。
当天晚上轮船停靠万县市，其他4人都没有上岸，我上岸在码头溜达一会儿。上次经过的时候，这里还什么也没有，这次来已经有众多的摊点。我花1元钱买只三峡石作纪念，这天全部开支共66.90元！万县市委宣传部女部长，是我川师大时的同学；她家住万州第二中学，爱人是该学校校长。上次经过时间充裕我去过她家，从江边上去有百多米高。穿过万县城区的花园广场，还要走不近的一段路。我在她家吃过一碗蛋煮面！听她说重庆为省上贡献甚大，但省上对重庆反馈不多，主要的钱都拿去建设成都了。女部长还叫来自己的侄女，一个女高中生和我见面。女孩儿长得很漂亮！这次我带了些茶、烟、酒，如果有时间应该去送些给女部长。只是已经晚上肯定去不了啦！这年头也没有手机，打个电话也不行，一切的一切都只能永存在心中。
第二天清晨轮船又出发，按当天的行程10月8日晚上，准确说应该是9日期凌晨1时到达九江。也就是8日的白天和9日的半个晚上，我们都将在轮船航行中渡过。接下来长江边我曾经去过的不少景点，如云阳张飞庙、奉节白帝城等都从眼前过去了。江轮从夔门进入长江三峡，播音员在喇叭中，对沿途的景观作了些解说。船上我们同行的几个人，边听边看也没有什么。路过错开峡时我想起，上次经过时的一件事。
我们总工会旅行团有人问我什么叫错开峡？我按自己知道的解释，说是大禹治水时，上天派只熊帮助挖开长江三峡。但熊很笨挖错了地方，这错挖的地方就叫错开峡。这时有不认识的人抢白，说大禹治水主要是黄河流域！不可能挖长江三峡。我也知道夏禹王输通九河，中国古称九州就是这样来的。但不知为什么？只要有人大声吵闹，或恶言相向我就说不出话来。实际上这已经是心脑血管硬化，供血不足造成的心理疾病，只是当年我还不知道而已。
我母亲来自农村，她特别喜欢吵闹，好象农村女人刚进城都这样。1950年有我的时候，母亲年仅17岁！心理学上说：年轻母亲都容易虐待小男孩。上世纪五十、六十年代穷，人们都喜欢打骂孩子。我家里很长时期，即上世纪八十年代之前；父母因手工业单位工资都低，全家人均收入就那么10来元钱！连人平15元的城镇基本生活水平也没有达到。
我是家里的老大，自有记忆起母亲的巴掌，就经常在我脸上抽打。造成我时不时头疼，长大后查明为左耳卡他性中耳炎。发病的时候半脑袋都象通电一样，此病遗害终生！上世纪八十年代城市才有自来水，之前都是河里或井边挑水。10岁那年家里有只木头的大水桶，我连空桶也担不起！因为别人家的孩子用小水桶挑水，母亲强迫我用大桶挑水。担不起就每天骂人三顿饭都骂！起初挨骂时心里还有纠结的感觉，后来连这点感觉也没有了。最终造成我主动脉硬化症，心脑血管都有些毛病。大脑不能正常供血，常常莫明其妙地痛；要呕吐才能止痛，如果紧张大脑就更是缺氧！应该说的话讲不出来，不应该办的事，也只得按别人的意愿去办。为此一辈子吃亏不少！
回过来说继续航行的江轮，出长江三峡就是宜昌，到这里一下子有天地广阔的感慨。江边的解放公园***年的时候，我曾一个人在里面溜达过。现在也只能隔着江面，远远地望上一眼！再往下航行是荆州、岳阳、武汉、鄂州、九江。船到达上述码头，都有上客下客的人员流动。其中到武汉的时候已经晚上，江的两边航标灯闪闪，轮船依旧沿着在江上前进。苟小美问轮船为什么要在万县住一晚上？到武汉却不住了？如果武汉也能住一晚上，上岸看看该多好啊！郭大侠骂人说接啥子车啊？路过大武汉都不能上岸看一看。我只能避重就轻，照着书上说江轮万县住宿，是避开三峡夜航，“自古三峡不夜航”！（文庙山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