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旧日的恶灵？”
杰拉德摇了摇头：“这不合理啊。自从理性纪元后，那些依靠着寄生活人而存在于世上的恶种，应该早已经灭亡了。”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捕灵网没有捕捉到灵体？”
玛格丽特摇头道：“没有，这就是奇怪的地方。我们捕捉到了灵魂残迹，却没有抓到被理性屏障压制下的灵体。导师，你们审讯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异常吗？”
她看着沃伦助教。
“何止是异常，简直是恐怖片现场！”
梅高嘀咕了一句，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
杰拉德和玛格丽特，都称呼沃伦助教为导师，他们都是沃伦助教的学生？
沃伦助教说道：“她的身体以极快的速度腐朽，就像原本被冻结在时间中，瞬间被释放了出来。”
乔尔想了想，说道：“还真像是附身的恶灵。正常人的外貌，全部都是表象，只是用咒力幻象进行了伪装……不过这也不可能啊。”
“那个女人，绝不是什么恶灵！”
杰拉德像是想到了什么，咬着牙说道：“我可以保证，她绝对是个正常人。”
“能够化为灵体，又不被捕灵网捕获，随意的丢下躯体，在理性屏障压制下，还能混进学院，这有点超出我的认知了。”
乔尔用短粗的手捏了捏下吧：“太奇怪了，我能说一句不科学吗？”
“也许，这个人本来就是具有理性的普通人呢？”
联想到自己发生的事，梅高忽然小幅度的举手说道：“我的意思是说，如果这个人的理性维度中的别性，认为不科学之外的力量，都可以用科学来解释呢？”
这种猜测，源自于梅高对于自己许愿之力，在理性屏障之下还能继续使用的猜测。
毕竟，在梅高的世界，各种对于未来世界科学的幻想，已经比所谓的神秘学还可怕了。
什么二向箔降维打击，什么口袋宇宙，量子领域。
这些玩意都俗称脑洞。
还都很科学！
自己的许愿之力，也不过是所谓的许愿机，科幻作者们早就玩剩下的东西。
“呃……你确定那玩意很科学？”
杰拉德一副你在逗我的表情。
“旧日遗种，不要说把自己的本能认知向理性维度过渡。就算接受科学解构世界的认知，都会像吃掉毒药一样，让他们的灵魂受到不可逆转的伤害。”
杰拉德一副给萌新上课的态度，说道：“你是人类，更是学院的学生，所有没有什么感觉。如果是一个下城区的异族人踏进上层区，用不了太久，就会出现恶心，头晕等等生理性不适。”
他忽然掏出一个圆盘一样的东西，看到梅高直觉得眼熟：“听说过这东西吧？灵体炸弹。灵知秘会和造物工坊联合出品。我们叫它‘快递’。就算是某个复苏的古神，吃上一枚，都能炸的祂妈都不认识祂。”
艹。
这不就是维克多拿着去炸灯神的玩意吗？
灯神遭了那么一下子，整个人都炸了。
快递……意思是死亡通知书等待收货人的签收？
梅高思考了一下，杰拉德的意思是，对于理性纪元之前的存在，别说进入万机学院所在的进步区了，就算是踏入上层区，都会极度的不适应。
但刚才那个女人又怎么解释呢？
难道乔尔操控的机械奇物，因为年头太久，出现了故障？
还是，这个奇怪的女人，像是类似被奥秘学者女士洗脑的人偶那样，用一种伪装成神秘的方式，进行了自杀，来扰乱维序导师的追捕？
“维克多的猜测，很有可能。”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沃伦助教忽然开口。
他若有所思的说道：“杰拉德，你还记得那个女人刚被抓住的时候，是怎么称呼自己的？”
杰拉德露出思索，说道：“她说自己是一个传播变革的信使。”
传播变革……
这个词本身就代表着混乱的开始啊。
梅高仔细的品味这句话，不禁有点头疼。
这个信使传递消息的方式，未免也太过于惊悚了。
多来几次，说不定能被吓出精神病！
“历史上能被称为变革的，除了帝国的更替，新兴技术的出现。更多指代的，是纪元的交叠。”
沃伦助教说道：“比如纯白天穹之陨，比如原罪纪元，比如先驱者们开创的，理性纪元。”
乔尔下意识的捋着自己的胡子：“沃伦，你活的年头比这里任何一个人都长，你是想到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情报了吗？”
沃伦助教点了点头，说道：“只是有一个忽然冒出来的想法。但还需要后续的调查来证实。不然，错误的猜测，很可能让我们的追查，偏离的更远。”
他看着玛格丽特：“先从她混入学院的身份开始调查吧。这并不难。”
玛格丽特点点头：“交给我。”
沃伦助教对杰拉德说道：“你回阿普导师那里，继续伪装。也许会有其他收获。”
“是。导师。”
杰拉德点了点头，忽然指了指梅高：“导师，他怎么办？”
恩？什么我怎么办？
难道是准备安排人保护我？
这是真把我当成能惹事的主角了？
梅高有些期待的看着沃伦助教。
“等他得到属于自己的基石，我会让乔尔训练他，让他拥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顿了顿，沃伦助教也许是觉得这样描述并不准确，斟酌了一下，说道：“最起码，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他能有机会，向我们求救。”
杰拉德一副了然的样子：“明白，至少让他有能力，能让自己死的体面一点。”
乔尔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梅高：“我们的主角，希望你的基石是偏向提升战斗力方面的。如果是纯学术或偏文艺类的，那就有乐子瞧了。”
妈的，虽然听不太明白，但我知道你们都是在调侃，把我当乐子人？
梅高嘀咕了一句。
沃伦助教说道：“今天就到这里，你们都需要休息了。”
他对梅高点点头，说道：“我送你回去。”
“哦，对了，你还得签个字，走思维审查所的特殊渠道。”
沃伦导师像是刚想起来什么，对玛格丽特说道：“我记得我们还剩下不少名额？”
玛格丽特点点头，走出了设备室，没过一会，拿了一份写满了条款的协议：
“签了吧。主角先生。”
“呃，你可以叫我维克多。”
梅高拿起协议，简单的翻看了一下。
艹，这是什么字体？
我竟然都不认识。
梅高有些麻爪，他从维克多记忆中继承的，只有维拉王国的湖术文以及赛恩斯城乃至北方诸国通用的科密文。
看到他一脸呆滞的样子，玛格丽特见怪不怪的说道：“这是机器的语言，你看不懂也正常。上面写的大概意思是，你志愿加入思维审查所，从事文职工作，负责整理文档，兼任记录员。”
“当然，不是要你真干这些活儿。只是为了能让你有足够的理由加塞。恩，你可以理解为，一种小小的特权。”
玛格丽特递过来一根钢笔：“签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梅高拿着钢笔，抿了抿嘴，试探道：“如果我不签呢？”
“呵呵。”
玛格丽特打了个哈欠，说道：“那下次见面，要么是我们传唤你协助调查。要么是在解剖室和你的零件叙旧。”
她擦了擦和着眼泪挤出来的眼屎：“你得明白你的处境，主角！”
这确定不是恐吓？
梅高脸一僵，仔细想了想，万机学院总不会拿一份魔鬼的契约让他签署吧。
呵，反正有理性屏障在，就算是魔鬼的契约，应该也不会生效。
总之，权杖室是必须要去的。
基石不基石的倒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里很有可能有打开屏障的枢纽开关。
签了！
反正我又不叫维克多！
梅高深吸了口气，回想着记忆中维克多的字迹，签上了维克多·曼西斯的名字。
玛格丽特拿过来看了几眼，笑道：“你字写的挺不错的，比杰拉德那家伙强多了。行了，你可以走了。等审核通过，我会主动联系你的。”
“真是的，今天不应该我加班的，好困啊。”
玛格丽特发着牢骚，拿着协议，梦游似的离开了设备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