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健的连襟。”
“凶手和刘子健多大仇啊，一直杀到连襟？”
“我们也没弄明白凶手为什么要对他下手。他没有工作，也不善交际，这几年与刘子健交往也不多，实在是想不到为什么会遇害。尤其是，李立人马德友同样没有什么瓜葛。”
邹大鹏也吃完了早餐，把二人吃剩的包装丢进垃圾桶。“如果只是一件无关的凶杀案呢？强行与之前的连环杀人案联系在一起，会不会误导侦查方向。”
“怎么会无关……你看这个。”老文掏出手机，打开一张图片放在邹大鹏眼前。
“倒三角……”邹大鹏把手机推回去，“排除模仿作案的可能了？”
“除非凶手也是职业杀手，要不然切不出如此干净利落的口子。况且，前两起案子一直处于保密状态，外界没几个人知道。”
“花园小区可不像我们这儿，我记得是新小区吧，到处都是监控，应该好查得多。”
“问题就在这儿。我们连夜调了李立人所在单元楼的监控，并没有看到可疑人员。随后我们调取了小区门口监控，依然没有发现。”
“这就奇了怪了，这人还会法术不成？”
“我今天来就是想问问你，对这个躲避小区监控，有没有什么想法。”
邹大鹏“噗”地笑出声：“我又不是什么犯罪专家，我哪懂这个。”
“嗨，也赖我，前几次找你讨论案子，都受益良多，不知不觉有点儿依赖你了。”
“你可别，要真这样以后你们警察天天往我店里跑，孩子们非得传谣我店里卖人肉不可！”
“你都这么说了，我还是收敛点儿吧。对了，你是不是和伊凯结梁子了？”
“怎么，你认识他？”
“他是所长的儿子，平时嚣张惯了。今天一早我就听见他找他爸告状，要他爸把你拘了。不过他爸最近也烦着呢，一顿怒骂把他撵走了。”
“没想到是个官二代，难怪胆大包天。”
“你可小心点儿吧，别看他小小年纪，这些年犯下的事儿要不是他爸兜着，都够判无期的了。”
“哈，我光棍一个，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我这么跟你说吧，连现在的副所长，都受过伊凯这小混世魔王的气。”
邹大鹏低头沉思一会儿，露出个笑脸：“没事儿，老文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又闲聊几句，老文起身要走。
“今天周六，你去哪儿啊，值班？”
“也不算，上头组织我们九点半开个会，得去一趟。”
到了派出所，老文看到秦君浩藏不住脸上的焦虑，正一边阅读卷宗一边挠头。
“你们说，杀死李立人的目的何在？”
“李立人最近几年颇为低调，除了必要的采购食物几乎不出门。说实话，要不是身份证件就放在那儿，我都不敢认了。”老文也想不通，一屁股坐在了办公桌上。
“会不会是……烟雾弹？”张剑凑上来说道。自从他发现了刘子健暗中雇佣保镖一事后，整个人的思考能力和调查能力就如同一下被激活了一般。
“烟雾弹？我觉得不像。”秦君浩思考了一下，“根据先前的线索，我们将推理的重心放在了雇凶杀人。既然如此，雇主何必冒着暴露风险，多花一笔钱去杀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呢？”
“队长，你所谓的无关紧要……”老文感觉自己突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如果李立人和凶手之间，有旧仇恨呢？”
“旧仇恨……有可能！”秦君浩一拍桌子，“杨文同志，辛苦你顺着这个思路往下继续查，看看既往李立人与何人结过怨，尤其是和马德友或者刘子健有交集的人。”
与此同时，邹大鹏在和老文交谈过后，开始调查副所长。在几个朋友的帮助下，他拿到了一份关于副所长的资料。
副所长姓郝，也是从基层做起的那种领导。只不过没有贵人扶持，一直没有转正，而且逐渐地被现在的所长也就是伊凯的父亲伊有秋后来居上。
郝副所长老来得子，独生女今年只有十九岁。可这孩子既不上学，也不工作，天天呆在家里一步不出。而根据传闻，正是秦凯在三年前，侮辱了当时年方十六的小女孩儿的身子，才导致她不敢出门。
此外，资料上还记载了这位郝副所长上任做过的大大小小的“好事”，群众评价他：“郝副所长所有的好，都落在这个姓上了。”
放下资料，邹大鹏想起了楠楠。不知道这个小姑娘酒醒了没有。想着想着，他盯着墙上的吉他，开始发呆。
终于，夜幕降临。楠楠一整天都没有到店里来，也没有给自己发消息。邹大鹏觉得心底空空的，他狠狠地甩甩头，试图把这些情绪全部赶走。
老文快被气炸了，周日早上答应了要带儿子去公园，可一大早就接到所长的电话，要他临时来所里一趟。
“所长，您找我……？”
“也不是什么要紧事，”所长随意地推给他一沓材料，“这些工作是下午之前要整完的，本来小刘和小赵处理完没有问题，可临时有任务，这活儿就压下来了。小杨同志辛苦一下，下午两点之前送到秘书那儿。”
老文一边生闷气，一边处理着这些琐事。就听得值班同事议论：“副所长家昨晚进人了，飞贼！”
“你咋知道的？”
“一早副所长就铁着脸来所里，把小刘和小赵叫走了。走之前他们小声说这事儿，被我听见了。”
“你就这么议论自己顶头上司……合适吗？”
“切，人事不干一点儿，把咱们同志当家奴使唤，算什么领导。”
“小刘和小赵可不算‘咱们同志’，人家是郝副所长的亲信，要是那天郝副所长转正了，副所长一定从他俩之中挑一个……所长出来了，不聊了……”
老文一直在所里呆到晚上才回家，等他到家，儿子已经气鼓鼓地睡了。妻子热了饭菜，端上饭桌就进了里屋。老文一边吃一边生闷气，却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