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考试成绩不理想？”
“不是……”楠楠声音逐渐变小，“我管不住我自己……”
“今天没复习？不至于啊，还是你沾上烟酒了……”邹大鹏突然心头一紧，“你该不会是……染毒了？”
楠楠噗嗤一声乐了，吹出老大一个鼻涕泡。
俩人一阵嬉笑，楠楠似乎已经没那么伤心了。
“我太傻，我明知道没有结果，还是管不住自己……”
“嗨，少女怀春，”邹大鹏给楠楠倒了一杯果汁，“喜欢哪个小伙儿？用不用叔给你支一招？”
“不……不用……”
楠楠支支吾吾，推开了邹大鹏递来的杯子。
“我今晚不回寝室，想回家。你送我回去啊？”
“这倒是行……我没车啊……”
“我家离这儿不远，往东四公里……”
“那行，你等我锁门，我陪你溜达溜达。”
邹大鹏把卤货归置到冰箱里，楠楠帮着他把板凳都收到了桌子底下。
“你不嫌我走路慢？”
邹大鹏拖着残腿，一瘸一拐地陪在楠楠身边。
“慢就多走一会儿，走一个小时才好呢。”
“你就跟叔说呗，你喜欢的那个小小子叔见没见过？”
楠楠羞赧一笑，点点头。
“来我店里的好小伙子是不少，你为什么觉得你俩没结果呢？”
“因为我觉得，我永远都走不进他的心里。”
“你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邹大鹏哈哈大笑。
“你们这些年轻人呐，就是觉得爱情这东西，一定得刻骨铭心才行，爱上一个人就得让他心中全都是你。
“你想，他的心里塞满了你，还塞得下别的么？事业呢，家庭呢，是吧。”
“可是如果他的心里没有我，我不就永远没有机会和他在一起了么？”
邹大鹏笑意不减，道：
“你要对他好，他还能心里总没有你啊？
“只要你能在他心里打下一点点江山，你就有机会。
“两个人有多爱对方和两个人能不能在一起，到最后是两件事。”
“可我就觉得我这一点点江山，我都打不下来。”
“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对他好他怎么能不知道呢。”
邹大鹏说完这句话，二人陷入了沉默。
随后，邹大鹏又开口道：
“所谓的你对他好，一定不是主观上的自我牺牲。
“觉得自己卑微，把一切都掏出来给了对方，就是为对方好，那不是奉献精神。
“那不过是感动自己罢了。”
“嗯。”楠楠咬着嘴唇，轻轻答应着。
“嚯！小区够气派的，”
远远地，二人已经看到了楠楠家小区。
“这高楼，这绿化。”
“等哪天你不忙，我邀请你来玩儿。”
“哈哈行。”
二人有说有笑地一直走到小区门口。
“别不开心了，你们这些十八九的小孩儿都得经历这一关，想通了就好了。”
说罢，邹大鹏亲昵地揉了揉楠楠的脑袋。
“嗯嗯，谢谢鹏叔，明天见。”
楠楠欢快地应了一声，转身刷卡进入小区。
隔着门禁，楠楠回头跟邹大鹏招手。
“快回去吧，早休息！”
邹大鹏叹了口气。
“鹏叔，下次我不开心你还能陪我聊天么？”
楠楠刚消失在视野里，一条微信就发了过来。
“有找我聊天的工夫，你喜欢的小伙子没准儿都被你搞到手了。”
邹大鹏回道，还加了两个“笑哭”的表情。
“头儿，邹大鹏到家了。”
邹大鹏家不远处，一辆车停在楼下。
车里一个是老文，一个是随秦君浩来到本地的张剑。
“咱们这么盯梢，合适么？”
老文坐在副驾驶，面露难色地问道。
“有什么不合适的，咱们盯得又不是他一个人。”
张剑笑嘻嘻地说。
“咱们根据调查结果推测凶手可能在小区内部，既然如此，咱们当然要把整个小区纳入监视范围咯。
“咱俩今天任务比较局限，就盯这一栋楼，没毛病吧？”
老文不好说什么，只能陪着进行这所谓的“侦查任务”。
第二天清晨，张剑摇醒昏昏欲睡的老文，给他看自己的手机：
“杨哥，又出事儿了！”
今早六点，拆迁公司老总马德友被发现死在家中。
报案的是准备和马德友签署离婚协议的妻子姜小婉，二人一年前准备离婚并分居，财产分隔的事项却拖到现在。
昨晚姜小婉收到马德友短信，表示答应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她这才大清早就赶到马德友的住处。
“验尸报告还没出，但是法医粗估他死亡在六到八小时之间。”
秦君浩觉得一阵口干，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中的棒棒糖，还是忍住没有掏出来。
“张剑呢，张剑……”
“头儿，我在这儿呢！”
刚刚赶到现场的张剑听到秦君浩在找自己，连忙应声。
“你昨晚一直在……哈？”
“对对对，”张剑会意，接茬道，“一宿都在，他没出门。”
秦君浩把手插进自己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里。
说道：“你俩撤回来吧……今晚不用盯了。”
“怎么了头儿？”
“一刀毙命，干净利落。”
秦君浩指给二人看，“和刘子健的伤口如出一辙。”
“你认为，这两起命案是同一个凶手连续作案？”
“单凭现有的证据还不能并案，但是……”秦君浩提醒他俩看死者手边，“你看这木牌……”
“这凶手太嚣张了，是在挑衅警方么？”
“找个信息部的熟人，看看有没有人认识这个牌子。”
秦君浩吩咐道，“不要声张。”
“那我……？”老文试探性地问道。
“继续吧，邹大鹏绝不只是个局外人那么简单。”
到了中午，老文又来到了邹大鹏的小吃店。
“这是……赋闲？”邹大鹏笑着说，“天天来照顾我生意？”
“可不，组织上不用我我只好来找你聊天了。”老文找地方坐下，“顺便吃点东西。”
“你不会是组织派来盯着我的吧？”
邹大鹏半开玩笑地说。
“怎……怎么会，”老文压住吃惊的表情，“你瞎说啥呢，要是盯你我不得躲在暗处？
“再说了，组织要知道咱俩的关系，也犯不上派我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