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了两个小混混，猴子转向方荣武，问：“方大，我给我们队里的人打电话，让他们来人把这两个家伙带走？”
方荣武点点头说：“嗯，这两个人是滨海口音，面色发青，很像是刚从监狱里出来的。
“告诉你的人，仔细审问一下，和他们当地警方联系，看看有没有前科。如果是刚放出来的，考虑劳教。
“这种社会渣滓，能关起来就关起来，放到社会上太危险。”
栾伟明迟疑了一下，问：“他们说的那个‘龙’怎么办？”
方荣武淡淡地说：“不用管他，这两个货不回去，以他的脾气会找上门来的，等他来了再说，你们先打电话叫人。
“如果有人敢袭警，你们手里的家伙也不是吃素的。”
方荣武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丝森寒的杀气。
侯智看了看四周，直接踹着两个人，把他们带到了洗手间，转头说：“各位继续。”
然后关上了房门。
宁宇沉吟了一下，微微低头对方荣武低声说：“方大，这里没有外人，开发区分局已经定下来了，下一步，还缺几个人，我想向你要个人，你同意吗？”
方荣武微微一笑说：“你也看上他了？准备给什么职务，我听听。”
宁宇胸有成竹地说：“教导员够呛，第一副局长怎么样？正股级或者副股级，要看上面的意思。
“小侯现在是探长，如果留在刑警队，还要经过中队长，才能到副大队，也才是副股级，要是到我那边，直接提副股级应该没问题。
“上次那个耿振东出了事，我那里一直缺人，开发区成立以后，环境会更复杂，我需要过得硬的人手。
“如果你没意见，局里的工作，我们俩来做。”
方荣武向洗手间方向看了看，思忖了一下，说：“这确实是一个机会，如果能成，对他个人发展非常有利，局里肯定也有很多人盯着。
“我这里放人没问题，可是，侯智最近老婆怀孕了，如果他被弄到你们那边，家里恐怕就顾不上了，需要听听他个人的意见。”
宁宇笑了笑说：“这算什么大事儿，你们刑警能有多少时间顾得上家？临江镇开车到市里就四十分钟，真要是有事儿，打个电话回来也来得及。
“关键问题是他老婆和老丈人一家的态度，小侯本身应该没啥大问题，这件事可以找凌枫商量一下。
“他们俩是铁哥们，凌枫那小子鬼点子多，也许他会有办法。”
方荣武哈哈一笑说：“这话你说对了，别看猴子身手灵活，脾气也很倔，他就听凌枫的。
“关键是，他绝对信任凌枫，凌枫也绝不可能坑他。”
宁宇叹了口气，说：“我算看明白了，今天这些人，基本上都是凌枫的朋友。没想到，凌老师一辈子平平淡淡，却教育出这么一位出色的儿子。”
经过两个小混混这么一闹，酒桌上有些冷清。
凌枫低声对倪虹说：“你先在这边坐着和霏霏姐聊聊，我过那边看看。”
然后，又和这边的女生打了个招呼之后，准头对着旁边的宁兰耳语了几句，宁兰看了看他，微微点头，然后低声对面的摄像师说了几句话。
凌枫和宁兰说完话，端着酒杯站了起来。
方荣武和宁宇正说到凌枫，见凌枫端着酒杯走了过来，两个人同时站了起来。
栾伟明担心侯智一个人控制两个小混混出事，也跟进了洗手间，男生这边，只剩下了费同在那边端着酒杯出神。
他见凌枫过来，眼睛一亮，也端着酒杯凑到了过来，只剩下林放和程志在低声说着什么。
凌枫和费同走到方荣武和宁宇面前，凌枫笑着问：“方大，宁所，你们两位公安局的大佬在研究什么重要工作呢，神神秘秘的？”
宁宇笑着说：“正在说你和侯智呢，我和方大有个打算，你觉得怎么样？帮着参谋参谋？”
宁宇把他的设想简单说了一下。
凌枫一边笑一边点头说：“这是好事儿，我先代表猴子谢谢两位领导了。宁所说得对，教导员是没戏的，正股级也不可能。
“现在公安局只有三个副局级单位，刑警、交警和指挥调度中心。实际上也不完全是副局级，只有一把手一个副局。
“交警大队的教导员和刑警大队的教导员也只是正股级，所以，临江分局也只能是这种体例，分局长是副局级，教导员是正股级，其他副职都是副股级。
“这个教导员暂时恐怕只能由宁所兼着，像原来一样，副局长原来有两个副所长，现在少了一个，至少还得补上去一个。
“如果你们两位联手运作，这件事有九成的可能，猴子那边我去说。他老婆那个人非常贤惠，平时也非常支持他的工作，猴子对人家照顾的也不多。
“他岳父家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岳父、岳母都宝贝着呢，现在几乎天天下班回娘家。
“他岳父那个人也很明事理，把这件事的利弊说清楚，老人家一定支持。”
说到这里，凌枫稍稍沉吟了一下，说：“这个位置的竞争肯定很激烈，咱们想到的好处，别人也一定能想得到。
“如果你们二位真的能达成一致，要是局里有什么问题，可以找找林哥。他现在这个开发区管委会主任等于是白手起家，要啥没啥。
“这时候，他想跟领导点名要几个人，除非极特殊情况，领导基本上都会满足他的要求。”
方荣武笑着说：“都说你小子鬼点子多，果然不错，这样一来，基本上就有把握了。”
宁宇眼珠转了转，低声说：“凌枫，你觉得林主任会不会把你也弄过去？”
凌枫楞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说：“这种可能性没有。就算林哥真有这个想法，也不现实，我过去能干啥？给他当秘书？除非他能熬到党工委书记，不然，级别不够。”
方荣武笑了笑，说：“可以做你现在做的老本行啊，办公室主任，你做他的办公室主任，他一定放心。
“而且，你这小子心眼子多，有些事还可以帮他出出主意，你又是临江本地人，人头熟。
“如果我是林主任，一定会想办法让你过去，这是最合理的，你现在级别已经是正股级了，级别也够。”
凌枫笑着摇了摇头说：“你们看样子不熟悉开发区的体制。按照春城市经开区和其他开发区的体制，开发区的办公室和乡镇党政办相似。
“甚至，比乡镇的党政办一体权力还大，整个党务这一块，包括组织、宣传和纪检都在内。
“这个党政办主任，正常情况下，由一名专职副书记兼任，这位副书记的权力，比一般乡镇主管党群、人事工作的副书记位置还重要，地位不比管委会主任低多少。
“你们二位想想，就凭我现在的资历，有这个可能吗？不仅仅是副科级那么简单，还是资深副科，这个人选应该早就定了，你们想想就明白了。
“别说主任，付主任都不可能，我刚刚提起来才几天，为啥把我提起来？不就是想让我在档案局把那一摊子试点工作完成吗？所以，短期内，我不可能再动。”
方荣武叹了口气说：“从你最近的工作表现来看，你确实很有一套，窝在档案局有些可惜了。”
凌枫摇了摇头说：“不瞒你们说，前一阶段，我曾经单独向于书记汇报过一次工作。于书记有一句话，让我受益匪浅。
“他说，我们的干部，尤其是年轻干部，不要总是抱怨怀才不遇。任何工作，哪怕是最不起眼的，只要努力去挖掘，都会有所收获，都是锻炼和磨练。
“只有真正经得起磨练的干部，才能胜任更重要的工作岗位。这不是于书记原话，意思就是这个意思。”
一直听这三个人说话的费同忽然笑着说：“方大，宁所，你们不要为疯子操心了，疯子的事情上面有考虑，他自己说的也不对。
“档案局那边路子已经铺好了，疯子在不在，影响也不大，你想躲在档案局老老实实熬资历，门儿都没有。不过，也不可能是开发区。”
凌枫看着费同鬼头鬼脑的样子，白了他一眼说：“费哥，既然你知道我的安排，咋不早点告诉我？你能知道我就不能知道？我感觉你早就知道点什么。”
费同微微摇头说：“我也没有准确消息，咋跟你说？一切都是猜的。不过，林哥曾经透露出一句话，他说，上面有一次说起你，曾经说过一句话：好钢还是要用在刀刃上。
“他担心你不安心工作，所以不让我跟你说，我刚才没忍住。从这句话判断，我觉得让你去检察院或者纪检委的可能性很大。”
凌枫撇了撇嘴说：“算了吧，检察院我能去吗？”
费同翻了个白眼说：“怎么就不能去？检察院也有办公室，也有政工部门，这些都可以是普通文职人员担任的职务，没有司法资格也没问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