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澜去掉铁甲，恢复女儿之身后，虽是素颜，却也尽显女性娇容，姿色天然，般般入画。尤其是现在这般红晕中略带苍白的模样，秀靥艳比花娇，玉颜艳堪春红，美不胜收。
余澜带着无比紧张的情绪，再一次睁开一丝眼缝，看到的依然还是那张熟悉的脸，这让她的心“嘭，嘭，嘭”乱跳起来。这一刻，余澜那还有战场上，将军铁血，征戈四方之风范。
不过，她还是勇敢的睁开了双眼，直直地看向牛戈，直让二牛子变得有些局促起来，她才“噗哧”一声，笑出声来。
“那个……”，二牛子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不过这一次，他并没有将目光移开。一直以来，面对余澜，他都是逃避居多，不是不想面对，而是不知道如何面对。并不仅仅是因为偷窥被发现的原因，他知道自己对她其实是有感觉的，可就是有些无法面对。
要不是，这一次的事，说不定，他会一直逃下去。这也是一直以来，他总觉得，自己是个老实人的原因之一。这要是一般男人，面对这种求都求不来的好事，那还不顺理成章的成就了好事。
余澜看着牛戈的表现，先是有些失落，然后却又高兴起来，“至少，他不再抗拒自己了。”只是，还没等她回过神来，耳边突然传来了一句话，让她几疑梦中。
“余澜，你嫁给我吧！”
二牛子的声音有些小，听在余澜耳中，却不啻于晴天霹雳，震得她有些眩晕，一时没能反应过来，“你，你说什么？”
二牛子以为她没有听清楚，于是又大声重复了一句：“我说，澜儿，你嫁给我，做我的娘子，好不好？”这回他豁出去了，几乎是盯着余澜的眸子，大声重复了一遍。前世今生，这可是头一遭。
只是，还没等来余澜的回应，帐外却是传来了一声爽朗的大笑，“哈哈哈，好你个臭小子，我这才刚离开一会，就想拐骗我家闺女了？小澜答应，还得问问老夫答不答应！”
应声而进的，俨然是那位白须白发，一身铁甲的老将军。此时的老将军面容有些沧桑，发须的苍白越发的明显。显然，这几天所发生的一切，让老将军也疲惫不堪，心力交瘁。
不过老将军依旧精神奕奕，神采昭然，再沉重的打击，仿佛也难以击垮这座厚重的脊梁，摧毁他不屈的意志。
“啊！”一声短促的尖叫过后，余澜已近将头缩进了被褥当中，当起了缩头乌龟，“这下羞死了，这头死牛，不理人家的时候，连话都不愿多说。这回到好，当着人家的面说出这种话，还被义父听到了，这下没脸见人了！”
二牛子这会儿也有些懵了，这几天来，他已经知道了老将军是余澜的义父，这可倒好，向心上人求婚的时候，碰上未来老丈人了，这让他情何以堪？二牛子极为尴尬的站了起来，有些不知道往哪摆放自己了。
老将军“哈哈”大笑着，走了进来，拍了拍牛戈的肩膀道：“好小子，扭扭捏捏的干嘛？刚才的勇气上哪去了？给我像个汉子一样，挺直了胸膛，我可不希望我女儿将来嫁给一个不像爷们的男人。”说着，老将军径直走向了床榻，问道：“小澜，你怎么样？有好些没？”
“唔唔，……”被子里传出一声含糊不清的话语，老将军见此情景那还不明白，“好好好，看来老夫来得很不是时候啊，我看你也没什么大碍了，我这就走了！”
眼见老将军作势欲走，余澜“唰”的一声冒出头来，“义父，你也笑话我！”
“呵呵……，好了，看你没事，老夫就放心了。老将军笑着道，转头又叫道：“牛戈，你小子给我过来。”
这回二牛子可不敢做出一副怂样了，忙挺直了胸膛，回道：“将军有何事吩咐？”
“哟呵，还和老夫打起军调来了，牛戈听令”，老将军大喝一声，然后道：“老夫不管你先前作何想法，现在你既已决定迎娶小澜，以后就得好好待她，否则，老夫军法伺候！听明白没有？”
“是，将军！牛戈领命！”二牛子赶紧一个军礼接过，应和道。
“嗯……，等老夫班师回朝，就为你们举行婚宴”，不等二人作答，老将军直接一锤定音道：“此事就这般定了，不容有异！”两人哪会有什么意见，直接默认了。
“既如此，诸般已定，老夫就不再耽搁你们了，这就走了！”老将军再次打趣一番，起身离开了军帐，他还有很多军务要处置。
眼见老将军终于离开，二牛子和余澜几乎同时长出了口气，然后相视而笑。这种时候面对长辈，实是有些难为情。
二牛子做到了床榻前，握住余澜常年打仗却并不显粗糙的手道：“以后，不能再做那种傻事了，我不允许你这么做！”
“嗯！”余澜脸色有些红润的低头应是，看她那摸样，估计在二牛子握住她的手之时，就已经大脑一片空白了，可能连牛戈到底说了什么都没听清，本能的应了声。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呆着，感受着彼此的心跳。
“我想再听你说一遍，刚刚的话。”余澜有些突然地抬起头，对着牛戈道。
“呃，那句？我怎么不记得了？”二牛子故作茫然，装傻充愣地问道。
“就是你大声说的那句！”余澜有些急了，“这死牛头，刚刚还说的那么大声，怎么这就忘了！”顿时有些不依不饶起来。谁说当兵的女人不会运用自己的天赋的？
帘外，依然是那两个士兵，此时听了他们余大将军的话，顿时都有些瞠目结舌起来，虽然早已知道，余将军是个女子，而且还是位美的冒泡的女子，可他们还是有些无法想像，他们的余将军，会有这种小女儿态。
二牛子眼见无法，只得在重复一边，盯着余澜的眸子道：“愿与相携老，红首共白头！”余澜听的有些痴了，她等了这句话，好长！
帘外，两个士兵心中无限感慨，“牛戈将军就是牛，这么有内涵的话，张口就来，难怪连余将军这么美的女子都会迷上他。”
“要是我也能说出这么好的话，一定不愁娶不到娘子。”左边的士兵心里想着，嘴上却是说了出来。
这让右边的那个又是一通嘲笑：“就你，大字不识一个，也想像将军一样？我可听说，咱们将军可是上过私塾的，而且还是秀才呢！听说将军以前，不叫牛戈，而是叫牛郎，你听，多么秀气的名字。就俺们这种大老粗，还是甭想了！”
左边的那位一副原来如此的“哦”了一声之后，不再作声，显是还在幻想当中。
右边的士兵却是暗地里记下了这句话，“‘愿与相携老，红首共白头’，多么有内涵的一句话啊！将来指不定俺还能用得上，俺可得记牢了。”想着还默念了十几遍，等确定自己记得足够牢靠之后，这才罢休。
“我说，你小子，终于舍得出来了？不再和你的小情人，粘乎粘乎？反正人家姑娘，已经对你，没有秘密可言了。依俺老牛看，今晚春暖香闺，岂不大好？”老牛看着一边的牛戈，有些没好气地道。
卖弄穷文腐字，一向是二牛子的专利，现在却被老牛，盗用反讽，可见老牛着实有些看不惯了。
“牛老哥，我错了，下不为例，行不？”看着老牛一肚子的不满，二牛子只得苦笑着告饶。此时，二牛子才刚从余澜的帐幕中出来。
眼望天色，月明星稀，看不见乌云几朵。营地中，篝火汹汹，围拢的士兵，早已和衣而眠，连先前站岗的士兵，也不见了踪影，想是累的睡了。
二牛子自知有愧，没有再多说什么，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帐幕，赶紧招呼老牛道：“牛哥，咱们现在就走吧！”
老牛没有作声，直接化为一道黑影，消逝在营地之中。眼看着老牛，跑得快没影了，二牛子回头，再看了一眼帐幕之后，终于也化为一道黑影，尾随着老牛，消逝在营地之中。
二牛子和老牛是要不告而别，开始新的修炼之旅吗？当然不是！
一处僻静的处所，二牛子有些迫不及待，看着老牛道：“牛老哥，这一次，你总可以教我一些，真正的法术神通了吧？这几天，所有该了解的基础，你都已经教过了，现在该教点实质的了吧？”
自从那天与虎妖战斗过，体会到法术神通的威力之后，二牛子就已经纠正了，先前错误的观点，意识到法术神通的重要性。当初，虎妖的虎啸音波一出，要不是余澜替自己受了那致命一击，自己即使死不了，重伤也在所难免。
“现在你到心急起来了，先前干什么去了？”老牛依旧有些顺不过气。
两年以来，二牛子从没有为任何事，耽误过修炼，哪怕是在打仗，事后也一定补上，老牛一直很欣赏他这一点。
修道，需要的不仅是天赋。持之以恒的毅力，耐得住寂寞的决心，这些都是重要因素，缺一不可。否者何谈修得大道？证得不朽之路？当然，道门并不像佛门，讲求四大皆空，随性自然才是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