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芥一路越过南齐边界，还未到达战地，所过之处已是满目疮痍，硝烟阵阵。
本就贫瘠的边境因为两军之间的战争，被摧残得几近枯败，成为了彻底人畜无生的蛮荒之地。
不必亲眼看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导致如此凄惨之象。
就在快要到达南齐营地时，姜芥忽然在山脉间被拦了下来。
她望着自己面前的十丈城墙，其上满布弓箭手，一大片黑压压的军队整肃以待。
“那儿有人！快叫弓箭手准备！”
一声令下，数百支箭矢登时都对准了她。
姜芥不得不退到百里之外，表明来意道：“过路百姓，还望放行。”
“敢上前者！一律射杀！”
城墙上传出一道冷喝，泼天的箭矢便已破空而来。
无可奈何，姜芥只得飞速后退，躲避箭雨。
南齐大军竟已警戒至此，看来其中形势不容乐观。
她只得调转马头，打算另寻去路。
一连勘察了数十日，边界之地的军队却不分日夜，每时每刻都有人把守，一丝半点儿空隙都抓不着。
期间她也旁观了不少大大小小的战役，皆是死伤无数，成群的血肉之躯混着硝烟堆在废墟上空，景象极为惨烈。
倒是在那一日，终于让她找到了一个突破口。
自山涧尽头追来一群铁蹄马的震荡，最前方是一名身着赤红铠甲的士兵，仓皇奔逃间被那些胡马的蹄子扑到了地上，无法脱身。
“小前锋，不要挣扎了。”
胡马上坐着的肥胖男人道：“这偌大的城池已经成了弃城，只剩了你一个区区小前锋，又是何苦。”
“我听说你从前是大理寺吧？实在是不适合打仗啊……”
地上的士兵被胡马扼踩住了脑袋，只能恨恨地瞪起双眼。
姜芥伏在林间仔细瞧了一眼那士兵，顷刻间便认了出来。
那是……季沅？！
她至今都清清楚楚记得，季沅几次仗义相救，甚至在生死关头对她不离不弃……
此时此刻看到季沅被擒住，姜芥岂能坐视不理。
“先将他押回去，逼越州开城。”
领头的士兵跳下胡马，意欲上前亲自绑了季沅。
姜芥躲在草丛里，焦头烂额地寻找对策，忽而看到身旁长者几株半枯萎的文殊花梗，她曾在杜太医的医书上看到过，这种花枯萎后的梗叶有剧毒！
正好……
她抓起几把文殊花的哽咽，揉碎后朝远处的队伍撒了过去。
一阵雪风吹过，有毒的粉末正好顺着风势一路吹了过去，悄无声息飘到了那些士兵和马匹的口鼻之中。
“嗷——”
季沅面前的胡马惊慌地跳起来，一阵飞奔。
继它之后，一整支军队的胡马群都仿佛受了刺激般，疯狂逃窜。
没过一会儿，烈马和士兵便都成片成片地倒下。
“季沅！”
姜芥趁乱飞身而出，当头一剑劈开擒住她的士兵，剑锋激开四周的散兵后，忙扶起她道：“跟我走！”
“你是……”
季沅惊讶道：“姜……姜芥！”
“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