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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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信带兵,那是十七条禁律五十四斩。

为帅,就应该如此。这不是摆架子,而是军纪严明。如果将帅不严肃,那么手下的将领也必然散漫,这仗也就自然没法打了。

不过以目前来看,还没有特别不服从杨翾的。毕竟杨俊武统兵一向军纪严明,杨翾方才如此呵斥华佳明,也不过是作给其他将军看的,以免韩明那般,非要问个清楚才去办。

“于尚,张启亮听令,”杨翾再次喊道。

“末将在,”于尚,张启亮单膝跪地拱手道。

“你们各带领骑兵一万分别前往东方,西方六里处待命,”杨翾再次指向地图,“注意城上火令为号,一旦看见即可率军全速突击西凉军。”

“世子,如果西凉军没有出营寨该当如何?”张启亮问道。

杨翾真是被他气到了,朝张启亮一瞪眼喝道:“火令为号,听不明白吗?如果没有火令,你们自然就按兵不动。”

“是,末将领命。”张启亮这才应声道。

两人出门以后,张启亮是板着个脸,小声嘀咕道:“也不知道是去打仗,还是去送死。”

“张将军切莫如此小瞧世子,当初他剑尸刘松的卫士你忘记了。”于尚提醒道。

“我当然知道世子武功盖世,放眼整个天下除了王爷,难找敌手。但是他不过还是一孩子,也不问问费先生意见,就执意下令。”张启亮终于说出了对杨翾不满的原因。

“张将军这么说倒是有几分道理,不过世子偷袭西凉粮道大获成功,你忘记了?”

“我当然没忘,那也只是欺骗了别人西凉公主的感情,若不是西凉公主爱慕他,他哪里有机会。”

“行了行了,少说两句吧,如今国难当头,我们再起内讧,这仗更加没法打了。想必世子也不是视生命如草芥之人,没有点把握,怎么可能如此下令。”

“哎,”张启亮叹息一声,点兵而去。也不知道是为如今国难当头叹息,还是对杨翾不信任的叹息。

大厅内,杨翾仍然观察的地图,剩下的将军等待着命令。

费文和见杨翾有些犹豫不决,向地图上指了一下。

“秦腾听令。”杨翾立马领悟过来喊道。

“末将在。”

“你领步兵一万,带上云梯等军用器械,前去攻打安郡,记住火力一定要猛,若西凉军来救援,你视情况撤军。”

“末将领命,不知何时出发?”

“费先生,现在什么时辰了。”杨翾转头问想费文和道。

“刚过午时。”

刚过午时,以步兵的行军速度来看,现在出发倒也差不多,“立刻前往。”

“末将领命。”

杨翾看着秦腾的背影还是相当喜欢的,虽然他性格暴躁。但是就因为如此才不会想那么多,一切命令照办便是。

“世子,如今华副统领与清扬四将都出去了,为何不给我安排任务?”左庆元是站不住了,忍不住问道。

“左将军莫急,我这里有个最重要的任务交给你。”杨翾说着从地图前走了出来,“请随我去城门之上。”

如今天气还是相当的冷的,站在这么高的地方,明显是寒风刺骨。

“左将军看到蓝河里的西凉军没有?”杨翾指着蓝河中的船只道。

“末将看到了。”

“那刘松以为如今我父王不在,定然是坐以待毙,犹如待宰的羔羊一般,等他做好准备然后来攻伐我们。实不知我们已经出兵,所以这最关键的一步,就是你带兵出去想尽一切办法将西凉军引至过来,就算你大功一件。”

“世子竟然吩咐了,末将定然不辱使命,谈奖赏未免太过于薄情了。”左庆元拱手说道。

杨翾暗道父亲果然没看错人,此人真是有情有义,稳重又不失胆气。

“好,左将军现在离酉时还有一个时辰,能不能大破西凉军就看你的了。”杨翾双手扶起左庆元的双手说道。

左庆元见杨翾如此看好自己,不由的感动非常,加重语气道:“末将领命。”

布置完了一切,杨翾回过头,看向这柳城。

站在高处,整座城池是一览无余。路上行人也是没有几个,似乎都躲在家里不敢出来。若不是城门紧闭,恐怕这些老百姓得随便带些细软就逃命去了。

“哎——”杨翾长叹一声,之前所有的担子都在自己父亲身上还不觉得什么,如今面对这背后的万物生灵,他总算明白父亲有多么的不容易。

“世子,何必如此,方才听世子用兵简直如听大戏一般,相信今日必有一场好戏可看。”贾嵩笑道。

杨翾回过神来,也跟着轻笑了下,说道:“我听父王提过,贾郡守原本也是清扬军的将军,想必对打仗也是有一番见解,不知可有什么建议?”

“世子,太高看我了,我当初也不过是跟着王爷听从命令罢了。所以只要世子需要,我听令便是。”

“既然如此,那就一会随我冲杀敌军吧。”杨翾转过身看向西凉军说道。

“好,我也很久没有在战场上驰骋过了,刚好这一次也过过瘾。”贾嵩毫不在意的说道。

杨翾看了一眼贾嵩的样子,暗道是这清扬军真是人才济济啊。

从这点上就能看出杨俊武对皇家是多么的忠诚,将一切有能力者皆推荐给先皇任用。

“世子,苏郡守求见。”齐鼎从城门之下走了上来禀道。

“请上来吧。”杨翾淡淡地答道,想想觉得不对。还是别太傲慢比较好,自己虽然没有傲慢的心态,但是别人好歹是此城的郡守,“算了,我下去见他吧。”

说着便走了下去,众人跟在其后。见到苏怀那张老脸,杨翾是笑脸相迎道:“苏郡守找在下何事?”

“世子称在下,让我如何接受的了啊。”苏怀笑道。

“好吧,那苏郡守找我何事?”杨翾只得再重新问一遍,赔笑道。

“方才有居民向我反应,说要出城,但如今把手四方城门的皆是清扬军,这不,我来请示一下世子能否让他们出城。”

出城?说到底还是不信任我这个统帅啊,若是父亲在的话,这些居民恐怕就算死也得和父亲死在一起。杨翾是暗暗觉得无奈,“出去可以,但苏郡守一定要强调,出去了就不能再进城了。想必你也清楚,大战在即,为了防止敌方探子仿作居民混进来,对我军可是大大不利的。”

苏怀听完,暗道这世子还算有些头脑,心安稍许。毕竟他自己方才也想过这个问题,是否先逃到别的安全的敌方。要知道城池一旦被拿下,那西凉军必然第一个找的就是郡守。也许百姓都能顺者昌,但自己恐怕就算再顺,也得死。

“有了世子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否则他们还以为非要拖着他们垫背呢。”

苏怀这话刚说完,杨翾就盯着他一动不动了。他这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了,这不摆明着说杨翾打不赢西凉军吗?

“在下心直口快,还请世子勿怪。”苏怀慌忙跪倒在地上,被杨翾的眼神吓的不轻。

要知道,整个城里都是清扬军,此时若说出这种丧气话,如果杨翾残暴一点,就要拿他祭旗了,如何不怕?

“好了,苏郡守起来吧,”杨翾压住火气道。

他心里很是明白,杀他没有任何意义,也无法让自己解气。让他活着还可以看到自己胜利的场面,是握紧了拳头。

“齐鼎,走嘛,那边真的很好玩。”

“现在局势如此紧张,你收敛一点。”

“我不要,你不陪我去我生气了。”

杨翾朝声音处看去,贾琳抱着齐鼎的手臂,就是强拉硬拽,心中莫名其妙的火终于爆发了出来。朝齐鼎呵斥道:“齐鼎,你好大胆子,如此光天化日,大敌当前,你跟一个女子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齐鼎听罢是慌忙跪下,“世子,是我不对,请世子责罚。”

“呦,呦,我父亲刚夸你不摆统帅架子,怎么?现在忍不住了?”贾琳冷嘲热讽说道。

“你给我闭嘴,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贾嵩老脸还真的一红,深感愧意。

“摆统帅架子?”杨翾瞪着贾琳,暗道是方才不说你贾琳是给你父亲的面子,现在真是触犯到了自己底线,“你难道不知道我清扬军壮士皆是远离家园来此?你们这样做,让他们看到岂不是让他们想家?想家了还如何打仗?你个小丫头片子不懂就老实一点,不要一天到晚无所事事。”

其实杨翾说这话也算是比较委婉的了,要知道每次打仗皆是很长一段时间回不来家。如果让他们看见如此暧昧的场景,难免会引起他们的性冲动,而不是单单的想家了。

真是身在其职,才做职责之事啊。

此刻的费文和当真是对杨翾从关爱变成钦佩了,自己当初与他谈论如何能成为一个好主帅,没想到他记得这么清楚,连此等事都记得。

“本姑娘无所事事?上阵杀敌谁又不会?你不必摆出你那副臭样子。”贾琳不甘示弱的说道。

杨翾听完这话,暗暗觉得奇怪,而自己却感觉亏欠她似得,一些话始终是说不出口。

不过杨翾还真的想多了,贾琳自从爱上了齐鼎,对杨翾早就没有了恨意。但她之所以这样,这就好比两个人用一种方式相处久了,突然另外一个人变了,自然是诸多不适应。

“哎呦,”贾琳紧接着就是痛叫一声。

原来贾嵩在她刚说完的时候,就拎住了她的耳朵,“你说你一个女儿家,整天在外面抛头露面,还敢对世子不敬,你要知道如今你对世子不敬,别的将军士兵看到会怎么样?会觉得世子没有威严,你懂吗?如果军中人人都如此?世子还如何带兵?长这么大一点都不懂事,真是让你跟着通平镖局的姜燕野惯了。”

杨翾听到贾嵩的一大串话,心里的气总算消掉不少,不愧是清扬军的老将。但为了确立自己的军纪严明,看来只能让齐鼎受点苦头了,“来人,将齐鼎拉出去重大二十大板。”

“是。”

“不要啊,世子,我求你了。”贾琳一听要让齐鼎吃板子,也不管贾嵩拉着自己的耳朵,硬生生的忍着疼痛甩了出来。

杨翾看了一眼贾琳,就撇过脸去,一点也不心软。这丫头片子,今天不打齐鼎,她是不知道这军中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慈不掌兵,情不立事,义不理财,善不为官。杨翾是把慈不掌兵发挥的淋漓尽致,以前自己不带兵的时候,怎么样都行,现在作为一个统帅威信极其重要。

除了贾琳的哭喊声,齐鼎吃了二十板子是一声不吭,也算是条硬汉了。但见他的屁股上是皮开肉绽,鲜血淋漓,这重打还真是重啊。说起来也够巧的,每次大战齐鼎因为贾琳的关系受

了伤,战场都不用上了。

“齐鼎,你可服气?”杨翾看着站都站不起来的齐鼎问道。

“作为世子的副将,自然知道您的意思。”齐鼎趴在那艰难的说道。

“那就好,”杨翾说罢看了下天空,这一来二去,时辰还真差不多了,“擂鼓,集结。”

当一通鼓响起时,除了看哨部队,所有士兵将领开始动了起来。

清扬军还是训练有素的,三通鼓毕,一个个果然已经列好队形。只是没有多少骑兵,方才派出去的三万骑兵队伍,加上左庆元带领的一万步兵前去诱敌的队伍,如今加上贾嵩带来的兵马也只有四万多人。尽管如此集结在一起,也是一眼望不到边。

杨翾走上了城门,站在了最高点,以确保所有人都能看得到他,“列为壮士,大风子民在后,我清扬男儿,必当用身体保卫我们的家园和亲人,”说着,杨翾拔了出剑,向天空一指,大喊道:“以死明志。”

“以死明志。”

“以死明志。”

“以死明志。”

众人齐声呐喊之势,传向城池各个角落。杨翾看到许多老百姓已经打开了房门,出来观看这震天之吼。

杨翾非常喜欢这种感觉,他相信,这支虎狼之师,一定会大破西凉军。

但就在杨翾被自己鼓舞的时候,一个画面却格外的碍眼。

一个将军模样的人,慢慢悠悠的走进了部队前列第一个。所有士兵都看在眼里,嘀嘀咕咕之声是直接乱成一团。

“此乃何人?”杨翾问向身后的费文和道。

“这是张启达将军,是张启亮的副将,也是他的亲弟弟。”

“真是可恨,如此之人真是乱我军心,我才不管他什么弟弟。”杨翾说罢倾直走了下去。

费文和看着杨翾的背影,暗道张启达是要倒霉了。

“世子。”张启达见杨翾走到了自己面前,是很随意的拱了下手,很随意的喊了一声。

“你难道不知道三铜鼓毕,不到者斩吗?”杨翾将眼睛眯成缝说道。

于达见杨翾此状大惊,他实在没有想到,还未丢掉稚气的杨翾,竟然有如此煞气。虽然自己是靠着兄长进来的,平常也总是浑水摸鱼,在军队之中混口饭吃。但是他不相信这杨翾敢把他怎么样,要知道自己的哥哥张启亮可是清扬军五大将军之一,连清扬王都得靠着他打仗,何况你一个世子。

杨翾见他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怒从心中起,一个剑影飞过,杨翾的剑已经被染红了。

“你..你..”张启达愣是没有了余气说出第二个字,倒在了地上,当场死亡。

众人见之是倒吸一口凉气,暂且不说杨翾是怎么出手的都没看清。但是这个张启达,是说杀就杀,一点余地都不留。

当杨翾走远的时候,众人才开始嘀咕。

“我之前听我们将军说世子剑尸还不信,今天真的信了,实在是太狠了。”

“是啊,我也听我们将军说了,看来世子的军纪比清扬王还要严厉了。”

“怕什么,世子也不像黑白不分的人,只要恪守军纪,他也不会乱杀无辜。”

“如此也好,省的那张启达整日在军中嚣张跋扈,上次还抢走了我一个馒头。”

“就是,真是活该,自认为有个兄长在做将军,就敢如此不尊军令。”

杨翾并没有理会议论纷纷的士兵,而是看向已经打的不可开交的左庆元。虽然听不到那些士兵的呐喊与惨叫,但光是画面就已经非常血腥。那一个个鲜活的生命,顷刻间就从船只上翻进了水中,那一片的河水已经被染的宣红。

一个清扬军骑兵奔袭到城下大喊道:“请速开城门,我要见世子。”

“我就是,有何事?”杨翾朝那骑兵喊道。

“韩将军命我来报告世子,已经用沙袋断水至路面,还请世子下达接下来的命令。”

“好,你去告诉韩将军,见火起,立刻将沙袋取出,让河水顺势而下。”

“是。”骑兵答应一声,直接转身而去。

杨翾再次看了一下天空,见时辰已经差不多了。再次看向蓝河之中的战场,左庆元已经开始退了,现在他最希望的就是西凉军能够追击过来,否则全盘的调令皆成了无用之功。

秦腾那里也是已经开始了攻安郡,杨翾的目的并不是要将这座城攻下来,而是为了给刘松制造一个声东击西的假象。

如果刘松认为左庆元正面只是佯攻,而真正目的是安郡,那必然会派出大量部队救援。那么战前的压力必然会减小,如果刘松认为安郡只是佯攻,那么拿下安郡的同时,必然会将大军增添至蓝河之上,如此正中杨翾下怀。所以无论刘松怎么选择,分兵击之,始终不是上策。也就是说此战不出意外是必胜无疑。

就在杨翾还在思考脑中的战斗画面,清扬军已经退到了河岸,向城门上大喊:“请开城门。”

“谁也不许动。”杨翾大喝一声。

门下的士兵只好继续顶住城门,清扬军见城头上的杨翾完全不想让他自己的军队进去,面如死灰,“快告诉左将军,世子抛弃我们了,不给我们开城门。”

这样的一句传的可谓是真的快,从战场后方一直传到战场前方,包括还在断后的左庆元。每个将要上他船砍他的人要么直接被他一刀砍死,要么被他一脚踢进了蓝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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