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走近省府大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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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道红慌了,急忙去推,想把她推开。没想到那女人缠得紧,还用手勾着她的脖子,就是不放手,把鼓鼓的凶脯压了过去。就在这时,印道红的手机铃声响了。他猛地把美女一推,说:“躲、躲开,老子要接电话!”

因为去的劲道很大,美女被推开,趔趄一个,差点跌倒。印道红没有理睬,掏出手机,摁下了接听键。手机那头传来张丽的声音,说:“道道,你在哪儿啊,我做好了饭菜,就等你吃呢。”

印道红这才想起忘了给张丽去电话了,头脑清醒了几分,忙说:“丽丽,对不起,我在陪一个领导喝酒,忘了给你去电话了,你等着,我马上回来。”说完,他真的起身,朝门外走去。

“道红,你等下!”张红剑急忙叫住他,又朝那两个美女挥了挥手,示意她们离去。

见那两个美女走人了,印道红立住脚步,转过身来,说:“张叔,谢谢你的盛情款待,我、我得回去了。”

“再等几分钟,再等几分钟!”说着,张红剑过去,把印道红拉回座位。

张红剑递了根烟给印道红,说:“抽抽这个,特供烟,给中央领导抽的,包括省部级干部都很难抽到。”然后,他不由印道红分辨,把烟塞到他的嘴里,还帮他燃上。

印道红本就抽烟,试了一口,感觉确实味道不错。

张红剑自然也燃上一根,抽了几口,很优雅地吐出烟圈,说:“道红啊,刚才打你电话的是你女友吧。我可提醒你,女人都不了解男人,包括你的老师殷露,都一个样。男人可以跟一个女人好,但这并不影响他同时还跟别的女人好。除非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好到一定份上,他才没有多大外心。你老师可在意我了,我在什么地方吃饭,我去北京了,我去深圳了,我什么时候到的宾馆,和那个女人会面了,什么时间回的烟厂,什么时间吃的饭菜,我头疼脑热感冒咳嗽,等等,她都掌握得一清二楚。可是,她这样做,依然影响不了我找的别的美女。人生在世,吃喝玩乐,其它都是过眼烟云,只有这个实在。”

没想到露姐找了个老男人,居然还是一个花心的老男人!印道红很为露姐悲哀,只傻乎乎地听着,不置可否。

张红剑感觉他有所觉悟,便从包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说:“道红,你现在步入了上流社会,你必须融到这个圈子里去。没有钱,你依然是局外人,和他们没有共同语言。当然,只要你站稳了脚跟,钱肯定是有的。只是现在你赚不了钱,叔帮衬帮衬,这是两万,你先用着。要是少了,你只管开口,我叫你老师随时打到你的账户上。”

上次是一万,这次是两万,翻了一番!印道红虽然喝多了酒,对这个事还是有很清醒的认识,急忙推辞道:“张叔,这钱我不能接!”

张红剑听了,先是生气,继而悲伤,差点流下了眼泪,说:“不是你瞧不起我,是林子龙瞧不起我,看我不来啊!”

印道红听了,觉得有些奇怪。我不接这个钱,和林副省长有什么关系?张叔这样说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心态?可能这不是简单的两万块钱的问题?这里边的问题只怕很复杂?如果我还再推辞的话,肯定会得罪张叔,影响我和他的感情!推掉钱是小事,更重要的是将来可能失去张叔对我的政治支持。

想到这些,印道红推辞的手慢慢地收了回来。趁这个机会,张红剑把信封塞进了他的口袋。然后,他主动扶起印道红,说:“你女朋友在催你,快回去吧,要不然,今晚只能睡地板了!”说完,他倒主动出了房间,留下印道红一个人。

回到爱巢,印道红少了几分平时的欢愉。张丽已经在洗漱,作睡前的准备工作。他呢,则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一支接着一支地抽着烟。不大一会,烟灰缸里就堆了好几个烟蒂了,一闪一闪地冒着最后火星。

“怎么啦,道道?”见他有些不对劲,张丽从卫生间出来,坐到他的身旁,关切地问道。

“没、没什么,丽丽,我——我想在你这里放一笔钱。”随着这句话,又一个烟蒂被掐到了烟灰缸。

张丽说:“钱?什么钱?”

“今、今晚,有人硬塞给我两万块钱,那么多,我的手都哆嗦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退,退不掉;花,又不敢花。”印道红又掏出一根烟,拿起火机,想燃上。

张丽轻轻地从他嘴里拔掉烟,柔声劝道:“不要再抽了,对身体不好。”

“唉!”印道红叹了口气,把打火机丢在桌子上。

张丽说:“这东西抽多了,会上瘾的,对身体不好。”

印道红说:“我知道。”

“接别人的钱也是一样。”张丽瞅了印道红一眼,停顿一会,又说,“你还是退了吧。”

“可、可是,这么多钱啊!你知道的,我工资不多,到现在都没能给你买点像样的东西,我、我觉得对不起你。”印道红说着,一脸的痛苦与矛盾。

“不,有你的真心,我就足够了。我希望你能上进,希望你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地走自己的路,希望你的路越走越宽阔,越走越光明。退了吧,那是别人的钱,轻则是累赘,重则是把走近省府大秘啊!”张丽苦口婆心地劝着,希望印道红答应把钱给退了。

“好吧,我听你的,凭自己的本事去挣钱。小丽,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印道红郑重地点了点头,当即答应了张丽的劝告。他觉得自己很幸运,找了一个与谢灵性格截然相反的女人。不过,他又隐隐有些不安,因为张丽的特殊身份——她曾经是海川市市委书记王金印的儿媳妇。要是哪一天,他真的当了副省长,自己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为了爱情,我不能坐以待毙,得好好努力!林副省长是棵大树,可他心机太重,似乎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跟着他不是长久之计。再说了,他对自己还不是很信任,心与心隔得很远,不一定会好好提携自己。朋友多了路好走,我切切不可吊死在一棵树上,得多找几棵可以乘凉的大树。

忽地,印道红冒出一个想法。他搂过张丽的肩膀,说:“小丽,明天是星期天,我想请一个朋友吃餐午饭,你陪我一起去,好吗?”

张丽犹豫了一下,说:“那你得先告诉我是请谁?我先申明了,如果是当官的,我可不习惯,大大的不习惯。”

印道红说:“我这个朋友是任了职,可他不是当官的,很随和。”

张丽嘟了嘟嘴,说:“你别兜圈子了,直说吧,他是谁?”

印道红说:“他叫吴中有,是谌省长的随身秘书,省政府办公厅一处处长。”

张丽惊了一下,连忙挣脱他的手,说:“这么大的官,我可更不习惯了。”

“小丽,你听我说。”印道红又把她的肩膀扳过来,“吴大哥不是一般的领导,我觉得与他很有缘的。”于是,印道红把自己如何帮谌省长写公开信,吴中有如何帮自己传递公开信,看歌剧的时候吴中有如何帮他的事说了一遍。

张丽听完,惊呼着说:“你和他们之间怎么有这么多故事?”

印道红想了想,说:“可能是缘分吧,你不是说要我走正路,好好奋斗嘛。吴大哥和我干着同样的工作,可人家是省长秘书,以后还会是省委秘书,和他来往,我肯定可以学到很多东西。”

张丽说:“问题是我去了,不起什么作用啊?”

印道红说:“谁说不起作用?作用大着呢,你想想,堂堂的省歌舞团台柱子,省电视台金牌女主持,陪着我去会客人,这是多大的荣光!还有啊,这个客人是歌剧迷,他的偶像去了,他能不感到荣幸?”

张丽伸出手指,戳了下他的额头,娇嗔着说:“你就臭美呗!”

印道红一把抱起她,一边往卧室冲,一边说:“我不是臭美,我是享受美。”

咯咯咯咯——两个人滚在铺上,开始嬉戏起来。一番缠缠之后,张丽关掉铺头灯关,钻进了被子。-铺头灯很暗,关掉干什么啊?借着点点灯光,看着心爱的人的脸蛋,那该是多么惬意的事?印道红有些纳闷,可心中的渴望让他顾不得多想,也跟着钻进了被窝。

深秋季节,已经有了凉意。抱着热乎乎的小丽,印道红心中涌出阵阵幸福感。那种感觉,真的很美妙,让他陶醉。小丽却不老实,伸出手掏他的腋窝,让他笑了起来。

印道红发现,这样的嬉戏,也很刺激,让他兴奋。原来,男女之间的前戏,可以多种多样,可以不拘形式。一番激情之后,张丽像只小猫,蜷缩在他的怀里。可是,印道红依然兴奋,感觉劲道没有使完,伸出手想继续刺激她。

张丽伸出手,按住他的手,软绵绵地说:“亲爱的,这个也不能上瘾,要适可而止,多了就亏身体的。”

印道红不依从,说:“我是下山的老虎,力气大着呢,你不用管,就躺着,我一个人战斗就可以了。”

张丽没有回答,却是莫索着拿好睡衣睡裤,穿好躺下,不理睬印道红。见她这样,印道红感觉没趣,兴致一下子没了。看来,这方面事还是要两厢情愿,否则的话,没多大意思。

阅江楼二楼蓬莱阁雅座,印道红心焦地看了看手机。时间是十二点三十分,和吴中有约定的时间超过了三十分钟,可他还没有来。难道,他失约了,不愿来吃我这餐中饭?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印道红判断,星期天吴中有一般也在省政府办公室,因为他的老板也在省政府办公室。谌建伟的夫人叫孙青莲,来江北省之前,本是江南省人民医院的医生,为照顾好丈夫,她干脆辞了公职,随丈夫到了江北省,一心一意当家庭主妇。在江北省省政府,这可是佳话,人人知道。

谌省长是工作狂,在他的日历上没有星期几的概念,只有日期。如果没有外出,即便是周末,他也会在省政府办公。作为跟随多年的随身秘书,吴中有自然也得呆在办公室。当然,他没后顾之忧,因为家属不在江北省。他的爱人为什么没有跟着到江北省来,有人说是为了照顾他女儿,有人说是他们夫妻关系紧张,也有人说……

传言很多,就印道红来说,他还是倾向于更相信是为了照顾女儿,因为这是吴中有亲口对他解释的。当然,他也有疑问。凭省长随身秘书的关系,他完全可以把爱人调到江北的省会城市来,让女儿也在这边读书,他为什么不这样安排呢?难道,他是完全处于公心,不愿意以权谋私,哪怕是一点点?

为了约吴中有,印道红上午特意去了省政府一处办公室,果然在办公室里见到了他。当他说明来意之后,吴中有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答应了,不过要下班后才能到。为了方便他吃饭,印道红便选在距离省政府不远的餐馆——即使是走路,也不要十五分钟。

坐在一旁的张丽早就不耐烦了,说:“印老师,都半个小时了,他还没来,你就打个电话催下吧。”

印道红不是不愿打这个电话,而是坚信吴中有肯定是有事情耽搁了。凭他的直觉,他不会失信于他的。为了安慰张丽,他打趣道:“怎么,等老帅哥等不及了?”

这个玩笑开得有点生硬,弄得张丽哭笑不得,她说:“守时守信,这是正人君子所为,都过去半个多小时了,他还没来。管中窥豹,我看啦,吴大秘书没你说得那么好。”

“什么没你说的那么好?”就在这时,吴中有从门外闪了进来,风尘仆仆的,脸上还带着汗。看样子,他是走路过来的。

印道红急忙让座,说:“吴处长,这是我女朋友张丽,她是省歌舞团的首席演员,兼省电视台《女人天地》节目主持人。”

张丽站在一旁,显得那么大方而得体,华丽而庄重,既有魅力又有气质。更让他吃惊的是,这个姑娘不正是上次演白毛女的那个演员吗?吴中有惊呆了,连声说:“江北省大名鼎鼎的喜儿姑娘,能认识你,幸会,幸会!你演的喜儿,唱得好,演得也好,是当代喜儿的楷模!”

得到观众如此高的夸奖,张丽显得有些激动,不无羞赧地说:“谢谢吴处长的夸奖,讲老实话,演这部戏我的压力很大,传承经典作品,仅仅模仿是不够的,每个时代的人都有义务加入自己的理解和创新。其实啊,喜儿那样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可黄世仁那样的恶人依然存在,我希望观众们看完这个歌剧,能了解那段历史。”

他们两个聊着,倒把东道主晾在一旁,让印道红怪不好受的,可又不好打扰,只能傻乎乎地坐着当听众。好不容易服务小姐进来,把他要的酒菜端到了餐桌上。印道红终于找到了机会,便打断他们的话题,说:“来来来,酒菜上了,我们边吃边聊!”

吴中有显得很主动,拿过酒瓶,把三个人的酒杯斟满,说:“印老弟,羡慕你啊,有这样高素质的女朋友。”

他不称我为印秘书,而是称印老弟了?印道红就是一喜,因为这个称呼的变化,意味着自己又走近了吴中有一步。借着机会,他忙道:“吴哥,你夸奖他了,小丽,冲吴哥这句表扬,你就得敬他一杯酒。”很自然地,他开始和吴中有称兄道弟起来了。

张丽显得很乐意,端起酒杯,站起来说:“我很想认识像吴秘书这样有修养有层次的人,我想认识的人并不是那些大款,也不是那些大领导,我追求的是知识文化和政治,因为我是首都广播电视学院毕业的高材生,中央电视台的当红节目主持人有好几个是我的同窗。”

张丽的这番话,印道红听起来,感觉怪怪的。突然之间,他觉得张丽像变了个人似的,变得主动,变得好表现自己。以前,她还是小姑娘的时候,在自己面前,就有这样的表现欲。莫名地,他生出醋意,但又有高兴。毕竟,他带她出来的初衷,就是想达到这个效果。

吴中有与张丽碰了下酒杯,把酒杯往口中一送,便一口喝了杯中酒。他拿出一张纸巾,很斯文地擦了下嘴巴,说:“印老弟,不瞒你说,刚才迟到,是老爷子在处理坍桥事故方面的事。”

印道红心中一动,追问道:“这样一个不大不小的事故,还要省长亲自去处理?”

吴中有叹了口气,说:“事情是不大不小,可事情背后的事情可闹大闹小。有领导想把事情闹大,最好是闹得不可收拾,他好坐收渔翁之利;有领导想息事宁人,把事情埋了,好脱了干系。”

印道红故意装作不相信,说:“不会吧?都是领导,怎么会这样呢?”

吴中有灌了口酒,说:“道红,不瞒你说,你服务的主子心计很重,你可要小心侍候啊。他表面上想息事宁人,实际上想借机把宋副省长整下去,他好取而代之。”

不会吧,事情发生后,林副省长的一系列反应是要帮宋副省长把这事给遮了掩了?印道红不敢相信,但也不好去追问,就保持沉默。

吴中有端起酒杯,朝印道红说“好啦,不说这事了。本来,老爷子是想带我一起到外面吃饭的,我推辞了。他还呀了一声,说谁有这么大面子,居然敢跟他抢客人。我说是印道红印秘书,帮您写那封公开信的年轻人。他听了,就笑着同意了,还托我就写信的事向你表达谢意。”

这番话,吴中有说得轻轻松松,可印道红听得一惊一乍的。要知道,吴中有这番话,无异于当着谌省长的面表扬他印道红,让谌省长记住了印道红这个名字。领导留有好印象,对一个下属来说,绝对是好事情。再说了,吴中有与谌省长的关系,可以说非同一般。一个大领导,用自己的秘书用了八年,调到哪里,把他的秘书也带到哪里,试想想,这是什么关系?

印道红抑制不住兴奋,说:“吴哥,你这样说,真的太抬举小弟了,来,我敬你一杯。”说完,他主动把酒给喝了。

吴中有兴致很好,没有任何犹豫,也把酒给喝了。印道红兴奋起来,忙提醒张丽说:“小丽,把酒满上。”

张丽端起酒瓶,又把他们两个的酒杯满上。酒过三巡,两个男人的话语更多了起来。见时机基本成熟,印道红把手伸进自己的口袋,装作不小心的样子带出一样东西。张丽瞅见了,弯身子捡了起来,见是一张相片,惊讶一声,说:“道红,这相片上的人是谁啊?”

印道红说:“体型稍胖的是我义父,西北省省委一号书记,体型偏瘦的是我义父的好友,政务院副总理。”

“什么?”吴中有正端着酒杯喝酒,听到这个,心头就是一惊,忙放下酒杯,侧过身子看了下张丽手中的相片。相片上偏胖的是谁他没见过,可偏瘦的那个真真切切是政务院副总理,他们的身后站着的那个小伙子正是印道红。他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从张丽手中拿过那张相片,仔细瞅了瞅,说:“印老弟,这张相片你从哪里来的啊?”

印道红说:“去年春节的时候,我义父带我去北京拜访他的好友。我去了才知道,原来他的好友是政务院副总理。吃过中饭只好,我特意请他家的工作人员给我们三个人照了张合影。”

印道红的这张照片以及他的解释,一下子把吴中有给震住了。他万万没想到,印道红这个貌不惊人的小秘书还有如此特殊的背景,居然和中央高层领导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一阵惊喜,心里对印道红又有了新的感受和评价,即由欣赏而转入一种无缘无故的信任。

吴中有重新端起酒杯,说:“印老弟,来,我们喝一杯,你聊聊你的情况。”

印道红马上感受到了吴中有的心理变化,他也善于抓住一切机会,不失时机地包装好自己。他把酒杯和他的酒杯碰了一下,喝了酒,砸吧着嘴巴,说:“吴哥,不瞒你说,我毕业于中国人民大学中文系,毕业后本留在北京,分配在中央办公厅,我来江北省当副省长秘书,是下来挂职锻炼的,过几年挂职期满了我还要回北京工作,现在我的个人档案和人事关系还留在中央办公厅……”

印老师是中国人民大学毕业的?他原来在中央办公厅工作?我怎么没听他见过?他之前不是在枫林坳农场中学当老师吗?坐在一旁,张丽听得云里雾里,搞清楚印道红说的是真的,是吹牛还是在骗人。

已经喝了好几杯,吴中有有了几分醉意,想说些内心话。可当着美女的面,他又不好说。张丽看出了他的心思,便借口去卫生间,离开了雅座。房间里,就剩下两个相见恨晚的男人,吴中有喝了口酒,不无伤感地说:“印老弟,你有这样的政治资源,可要好好利用,把握机会,千万别像我啊,当一辈子秘书,连个副厅级都没有混到。”

吴中有现在是省政府办公厅秘书一处处长,级别是正处级,还不是副厅级。按理来说,他是省长专职秘书,任省政府办公厅副主任或者任省政府副秘书长,完全是理所应当的。邵英博还是副省长秘书,他就当了副秘书长,级别是副厅级。个中原因,听说是省委一号书记喻国和对谌省长有意见,又不好拿他下手,就拿他身边的工作人员开刀,该升职的不升职,不该调离的调离,想把他孤立起来,实现三年内把新省长挤走的目的。

印道红装作糊涂,说:“吴哥,你跟着谌省长,前途好着呢,着什么急!”

吴中有摇了摇头,说:“我来江北省之前,听说江北省的人事关系很复杂,就劝过老爷子,要他别来趟这趟浑水。他说这个由不得他,是中央决定的,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他也得上。来了之后,他就后悔了,说这个省的人事关系太复杂了。印老弟,你是地头蛇,你说说看,这个地方的人事关系到底有多复杂?”

不知不觉,吴中有把话题扯到了江北省的政界和官场的游戏规则。虽然,他比印道红早三个月到省政府办公厅工作,可对这些情况一无所知。或者说,省委省府的领导孤立了谌建伟,也孤立了他这位省长秘书。

实际上,印道红是先他一年到了省城。他依靠他个人的活动能量和关系进了省政府办公厅,当上了副省长秘书,通过和省里秘书们的几次机会,通过道听途说和耳闻目睹,对省政府和省委的情况知道了十之八九。

从新省长秘书的渴望神情中,印道红莫清了他想需要什么想知道什么的思想脉络。聪明的他清醒地意识到,自己要在省政府办公厅所有发展,必须借助这位省长大秘书的提携和关照。而吴中有作为新省长的秘书,更是新来乍到,也需要人的帮助和支持,尤其是这个时候。

见他想知道江北省的人事情况和官场的游戏规则,印道红感觉机会来了,便根据自己的所见所闻,再加上许多合理想象,开始介绍江北省的政界情况,特别是人事关系上的一些情况。

他说:“省委一号书记喻国和过去在北京工作,在农业部抓过农业,在地方上任过市委书记,他工作上认真肯干,可文化较低,没学历,又没什么魄力,难以接受新生事物,好表面文章,和新省长的思路全然相反,迟早会有一场权利争斗;省委副书记贺国光也是从北京来的,有点背景,个人能力还不错,自以为省长一职非他莫属,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生生断了他的梦想,他肯定怀恨在心,一有时机就会出手,从后背插新省长一刀;省纪委书记于大山这个人在海川市我就听说过他,他提出要刹住目前的吃喝风,都这个样子了,他能刹住吃喝风?光靠他个人能行吗?他有些理想化了,今后要防着他一点,免得被他抓住小辫子;副省长宋建这个人比较老实听话,他很有才华,抓经济是行家里手,但爱人提早去了,现在他又找一个媳妇小他近二十岁,曾是他的女秘书,他们的小孩现在才上省直幼儿园呢;我跟的是林副省长,他心计很重,莫不透他的心思,不过,他有个软肋,太喜欢女人了……”

印道红的这番话,很好地满足了吴中有想了解江北省政界特别是省府省委人事关系的心里。从这个时候开始,他对印道红又有了新的感受和评价,即由刚开始的欣赏进而转入一种无缘无故的信任。这种信任说不清道不明,总而言之,有了这种信任,管仲和鲍叔牙就可以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在吴中有看来,印道红这个人年轻,有头脑,见过世面,反应敏捷,对问题的看法入木三分,有独到之处,是个难得秘书人才。他用欣喜的眼光看了看印道红,说:“印老弟,从你的身上,我看到我以前的影子,来,咱哥俩喝一杯。”

“好!”印道红马上响应,又是一口一杯。喝完酒,他抹了下嘴巴,借着酒劲说道:“吴哥,你是我的榜样,工作上的事还得请你多多帮助提携,让我加快进步的速度。以后有什么地方用得着老弟的,尽管说,不要客气。善者吾善之,不善者吾亦善之,燕赵文化培养的人,最讲忠义二字,自古燕赵多慷慨悲歌之士嘛!”

印道红这番话说得吴中有热血沸腾,让他激动不已。这个时候,张丽上完厕所,回到了餐桌。因为下午还要上班,张丽帮他们添了几轮酒后,吴中有提议散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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