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暗渡陈仓迁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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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来,迁都都不是一个小工程。可是闻人殇什么都没说,雨菲自然不想去过问。不知道赫连玉得到了镇国宝玺后,又将会有怎样的动作,他当真会眼睁睁地看着闻人殇从这京城里溜走?擒贼擒王,对于赫连玉来说要想彻底拥有这座江山,闻人殇必死无疑!

可是时间过得很是安静,一点的波浪都没有,若说一点动静没有也不太对,动静还是有一点的,那便是被闻人殇休回娘家的周妍竟然跑到王府门口谩骂滋事。而闻人殇连面都没露,直接差人叫了周妍的娘家人来将她领回去,那周妍从最贵无比的王府侧妃一下子沦落成下堂弃妇,气不过,被娘家人拉回家后绑了绳子吊死了。

而对于周妍的整件事情,闻人殇都发表任何意见,甚至连一点点的伤心也没有,那可是他曾经亲自娶进门的侧妃啊。雨菲心里猜测着,也许是因为周妍先前手段狠毒地害死了闻人殇钟情的那个年轻的太后吧。闻人殇这是在报仇呢。雨菲清楚地记得,那天周妍用鞭子毒打自己的时候,说过的,宫里头的那位就是死在她的手上。

宫里头的那位,还能是哪位,不就是那个美艳无比还和闻人殇跑到京城郊外的香秋山偷情的太后嘛。可怜那个太后没有宝物护体,生生地被周妍用鞭子抽死了。如此如花似玉的美人,被人害死了,换成别的任何人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雨菲拭目以待的迁都的时刻到来了,可是并没有她想象的浩大的队伍,没有百姓们拦道相送,更没有连天的锣鼓声,有的只有两辆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马车,乌黑的车厢,深蓝色的车帘,外加几个神情凝重的车夫。雨菲以为自己弄错了,要知道这两辆马车,连闻人殇的私人物品都装不下呢,更何况还要装那许多的人。

闻人殇脱下了他那身华丽的象征着王爷品级的紫色锦袍,换上了一身褐色的粗布衣衫,这让雨菲觉得并不像他嘴里说的迁都,倒是有点像逃亡。

“你的嫁妆,本王给你全部换成了银票,你且收好。”闻人殇将厚厚的一叠银票放到雨菲的手里,然后扶着她上了马车。眉目间一片清明,仿佛此行只是一次普通的出行。

雨菲揣好银票,招呼着雀儿一起坐进了马车。感觉事情有点严重,可是朝堂上乃至天下间的事情她刻意的忽略了,这些日子她把心思全都放在了整治闻人殇上面,忘却了赫连玉和他的争斗了。

马车跑了起来,雨菲安静地坐在马车里,想着要不要跳下马车,离开闻人殇,去寻找爹爹,去寻找自己的生活呢?雀儿想起了什么,忽然开口说:“小姐,昨天王爷帮着把你那十几箱的嫁妆给当了,而且他自己贴了一万两的银票呢。王爷对小姐你真是好,小姐你就发发善心不要在为难王爷了。”

“一边去,你懂什么?就这么点好,就把你给收买了?有点骨气行不?”雨菲觉得雀儿的眼皮就是浅,男人的那点伎俩她还不清楚?她已经在玉那里吃过一次亏了,她不会再心软了,亦不会再轻易动心了。

不过闻人殇选的车夫驾车的技术还不错,一路上马车都很是平稳,不怎么颠簸。而雨菲也不想去操心太多,饿了就让闻人殇去弄吃的,困了就让闻人殇给弄被子来睡觉。一路上享受的最高级的待遇,把雀儿看得是一愣一愣的。

半个多月后,一行人便来到了北地最大的都城,潍阳。这边是闻人殇新看重的都城吗?雨菲揉着睡得发昏的脑袋,在雀儿的搀扶下,跳下马车来。闻人殇早已经下了马车,身后跟着小全子。除了驾着车的车夫外,再没有其他的人了。

没有了锦袍在身,亦没有金冠束发,身穿粗衣的闻人殇,行走在人群中,依然是如此的卓尔不群。他身穿粗衣走在大街上,可是他身边的行人却都不自觉地让开道路,让他先行。他的目光所到之处,被他视线扫过的吆喝生意地小商贩,不自觉的会放低了声音,像是受到了威慑一般。和其他的平民比起来,雨菲忽然觉得闻人殇的行走举止间竟然有着一种说不出的优雅和高贵。这是一个很有王者气度的男人。

想到这里,雨菲暗自摇头,都逃亡至此了,为何会觉得他有王者之风?当真是睡糊涂了。

闻人殇在一座偌大的宅院前停了下来。雨菲亦停住脚步,抬头望去,朱红色的高大的门扉,门框之上写着三个大字“魏侯府”。全公公见主子在此门停了下来,便上前去拍门,朱红色大门从里面被人打开,看门的家丁把门开了个缝问道:“来者何人?”

“贵客到访,还不快让你家主人出门相迎?”全公公显然并没有把小小的魏侯府放在眼里。他傲慢的话语激怒了看门的家丁,家丁同样扯高音调:“这偌大的北地哪里还有比我侯府更尊贵的?我家主人忙着,不见客!”说着便要关门。

眼见着就要吃闭门羹了,闻人殇伸出手指,抵住快要关上的门扉,守门的家丁抬头看到闻人殇,顿时一个激灵,立刻换了口气,笑着说:“小的眼拙,怠慢了贵客,着实该打。公子快快里面请,我家主人进来身子不好,在床上将养着呢……”

朱红色大门打开,雨菲跟着其他人一起进了大门,门槛有点高,于是提起裙裾抬高脚朝里面跨去。左手边一只有力的大手扶住她的身子,免得她被门槛给绊了。雨菲侧过脑袋,看着闻人殇,眼睛明亮,面色如常,可是刚刚他明明没有说话,却让那看门的家丁换了一副态度呢?难道说那看门的人练就一双火眼金睛,能准确无误地辨别人的身份?

接到雨菲探究的目光,闻人殇低声道:“无须担忧,有我在。”

雨菲推开闻人殇的手,小声道:“有吃有喝,我为什么要担忧?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寄人篱下的日子可不好过呢。”

闻人殇不置可否,大步朝侯府的厅堂走去。堂上闻声而出的魏侯已经带着家眷整整齐齐地跪了一大片,见闻人殇走了进来后,忙叩首行礼。叩拜了晋王爷,接着叩拜晋王妃。这可把雨菲吓了一跳,她可从来都没有把自己同晋王妃划等号呢。可是为什么外人的眼里,她就成了晋王妃呢?

“诸位免礼,本王听闻魏侯近来身子不大好,今日一见,气色好了许多,可见是洪福齐天,吉人天相啊。”闻人殇说了一些客套话。这厮总是一副傲慢独大的样子,今天居然说起了客套话,看来这个魏侯在这次迁都中起着重大的作用。

魏侯爷再次叩拜谢恩后,受宠若惊地说:“托王爷的福,微臣的身子是渐好了些。王爷托付之事,已经办妥了,还请王爷移步书房一叙。”

雨菲知道,他们商议的是要事,女人不便插手,于是转向雀儿说:“坐了这么多天的马车,身上都要长草了,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在这侯府里四处散散步吧。”刚一说完,魏侯爷的几房姨夫人便争着要带雨菲去侯府的花园赏花了。谁让雨菲顶着的是晋王妃的名头呢,尽管这个名头只是有名无实。

闻人殇怜爱地看了雨菲一眼,便跟着那魏侯爷去了书房。

他们在书房到底商议了什么,又决定了什么,雨菲并不知道。古代的信息传递很慢,没有互联网,没有电话,没有电视,在这个时代如果没有一整套完善的情报系统,很有可能就成了井底之蛙什么都不知道。

而雨菲就是在做了好几天的井底之蛙后,才偶然地知晓了当今天下的时局。

这天雨菲正好因为无聊在侯府里闲逛,刚好在一座假山脚下无意中听到了魏侯的几个庶出的儿子在私下议论一些事情:“没想到那前朝的太子还活着,这人的城府还真是深呐。一出手,动静就不小,听闻已经在京城举行了登基大典,打出了前朝大安的旗帜。还听说他登基那天捧出了镇国宝玺,颁布了不少利国利民的律法……民心所向啊……”

“什么民心所向?你不想要脑袋了?这大宁的王爷还在咱们府上住着,嘴上就没个把门的,那个大安的皇帝就是再厉害那也是南边的事……”

“你们两个没出息的,以我之见,这天下马上就要分成两半了。以岭河为界,以北是我大宁朝,以南则是刚刚光复的安朝,你们这两个没出息的与其在这里搬弄南边的是非,还不如好好想想如何讨好晋王,好在大宁某个一官半职的,也好过天天去逛花楼……”

“还是二哥的脑子好使,我听爹说了,晋王也要举行登基大典了呢。这皇帝一上位,可不就是要分封文武官员嘛!这可是个好机会啊!”

“话虽然这么说,我也听爹说了,王爷带过来一个能文能武的高人,外人都尊其‘苏公’,此人官拜吏部尚书,要想做官,先过了他这一关再说……你说我们兄弟还有机会嘛……”

接下来的话,雨菲就没怎么听了。她记得一路上来北地的时候,并没有带什么苏公。难道说,闻人殇将他的得力下属分派了好几个部分往北迁徙?赫连玉既然打定了主意要光复前朝的江山,没理由不对闻人殇下狠手,难怪他要穿成寻常百姓的样子用低调的不能再低调的方式只身前往北地。

因为听到了这许多的信息,雨菲的心忽然就平静不下来了。赫连玉执意要光复前朝的江山,所以他一定容不得闻人殇在北边称帝。闻人家族夺走了赫连家的江山,这口恶气赫连玉是一定要出的。还记得,那一次细雨中邂逅,玉说过的,他说京城里本来有他的家,可是后来却没有了。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睛里有伤痛,有不甘,有愤怒……

而闻人殇这次棋差一招,输了一局,如此傲然自大睥睨天下的人被人从京城里撵了出来,颜面扫地,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会千方百计的铲除赫连玉的。如此一来,这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天下,难逃再次陷入战乱的悲剧啊。

爹爹,你在哪里啊?你可知道这天下马上就要战火纷飞了?女儿好想念你啊。

正想着心事的时候,肩上一暖,紧接着闻人殇的声音传来:“听雀儿说你今天一点东西都没有吃。可是水土不服?”

雨菲担心爹爹的安危,没心思跟他磨叽,淡淡地说:“我吃不吃东西管你什么事?”

闻人殇揽住雨菲肩膀的手突然收紧:“如何如我无关了?你是我的妻子。”

雨菲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还真会自欺欺人,当初不知道是谁不屑与我拜堂。我在那个囚室里受到伤,伤痕现在还有。”说着捋起衣袖,一道褐色的鞭痕赫然醒目,刺痛了雨菲的心,也刺痛了闻人殇的眼睛。

雨菲放好自己的衣袖,冷冷一笑:“收起你的甜言蜜语,恶魔就是恶魔,我不会向你屈服的。你那天既然执意不肯与我拜堂,这辈子都休想再与我有半点关系。”

闻人殇扯住雨菲的胳膊将她带入怀里:“是我错了,可是你若是不与那玉剑公子纠缠不清,我也不会因为心生醋意将你关入囚室,而周妍也不会有机会折辱于你……可是我已经将周妍休会娘家了,她已经死了,你也该消气了……”

“瞧瞧多好听的话啊,若我只是个十来岁的女子八成就要被你说服了,可是我不傻。你说你因为我爱慕玉剑公子而心生醋意,那么你再解释解释看,你和那个太后又是怎么一回事?千万不要告诉我你是无辜的,只是逢场作戏。”雨菲在闻人殇的怀里,抬起头眼神犀利地盯着他。

闻人殇张了张嘴,最后说道:“我和她没有关系,我起初是见她可怜,后来觉得她行事可疑,才多加留意……”

“够了!”雨菲挣脱闻人殇的怀抱,“编够了没有?你和她的好事我是亲眼撞见的。你还想说什么?”

闻人殇身手掐住雨菲的下巴,眼神凌厉:“本王说的都是实话,信不信由你,怎么,知道赫连玉在南边称帝了,就迫不及待想要去投怀送抱了?本王劝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你的身子都已经是我的了,这辈子,不管是你的身子还是你的心,都只能是我一个人的!”语气坚定不容置疑,冰冷的视线注视下,雨菲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你无耻!”雨菲气急一巴掌朝闻人殇的脸上扇去,可是手腕却被他攥住:“这个晋王妃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三日后,本王就要登基了。你最好乖乖地呆着,不要让我在登基大典上看不到你。否则本王也说不准会做出点什么来!”说完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雨菲扯过肩上刚刚闻人殇为她披上的衣服扔在地上,然后气恼地踩上去,使劲踩,使劲踩。嘴里念叨着:“霸道,不讲理,不可理喻!疯子!”

雀儿端着清粥走进房间的时候,看到的便是雨菲死命地踩着地上的衣服。忙止住她,关切地问:“小姐,你这是怎么了?这件衣服哪里惹你生气了?”

雨菲抓住雀儿的手,六神无主地说:“雀儿,我们走吧,我不要留在他身边了。该报的仇都报了,我我们去找我爹好不好?”

雀儿连忙点头说:“好,好,小姐你说去哪就去哪。只是小姐你一天都没吃东西,这粥很清淡,你尝尝看。”

雨菲端着盛着清粥的瓷碗,随便吃了几口,因为心里很不平静,吃不下。她放下瓷碗,拉着雀儿的手说:“雀儿,你可还记得一年前,我很晚才回家,你给我换衣服的时候,看到那个……看到守宫砂不见了?”

雀儿不明所以,回答说:“小姐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是有那么回事,可是小姐你没说,我做奴婢的自然不能过问。”雀儿猛然反应过来:“哎呀,难道是王爷他……如果这样的话,小姐你那般对王爷也不难理解了。”

雨菲点头说:“既然雀儿你也这么想,那么明天我们就走吧。”

“小姐,你糊涂了。你失身于王爷,后来又嫁给了王爷,说明这是天定的缘分啊。奴婢看王爷待小姐你很是用心,小姐为什么还要走呢?眼下将军已经辞官了,小姐你要去哪里?”雀儿毫不顾忌地将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雨菲听了雀儿的话,更加迷茫了。雀儿的话是有一定的道理,可是为什么自己心里还是那么的不甘呢?赫连玉利用过自己,所以她不可能再去和赫连玉有什么纠缠的。可是自己对闻人殇到底又是什么心思呢?恨?有点。或许,他只是自己因为和玉分手后心情失落的时候一个排解的对象罢了……

夜深了,雨菲重新找了一件衣裳披在身上,然后走出了房间。心情太乱,需要一个人好好地静一静。

不知不觉地就走到了侯府的书房边上。

书房里隐隐约约地传来魏侯的声音:“王爷这招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计策果然极妙,用那帮生了二心的官员簇拥着假的晋王往南地而去,又用了几个可疑的车队引开赫连玉的注意,实际上轻车简从地将手下分了好几股将所有的物力财力人力都安全转移了来北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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