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思佳相助 寻得双亲(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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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父亲生病了么?”王家豪心中诧异,刚才情绪激动下,他并没有注意到老人放在身旁的黑色拐杖。

王家豪来不及多说,赶紧用神识察看父亲的身体状况。原来,是左腿的脚踝部筋络断了!那光滑鼓起的伤口,说明是陈年的旧伤!怎么伤口如此精巧,难道……难道是被人用利刃挑断了脚筋么?!

“发生了什么事情?父亲是不是遭遇了什么不幸?”疑问涌上了王家豪的心头,在母亲黄翠娥的形容中,父亲体格强壮、极有活力,怎么变成了现在这般削瘦,甚至残疾?!

李思佳见王家豪愣在那不吭声,忙笑着对老人说道:“您好,请问,您是王长宇王老先生吗?”

老人笑着颔首,打量两人道:“不错,我就是王长宇,两位是……?”

李思佳看了王家豪一眼,发觉王家豪还嗫嚅着不知如何表述,便说道:“我们终于找到您了!您还记得中国有一位叫做黄翠娥的女子么?”

王长宇闻言脸色大变,忙撑着拐杖跨出院门,急道:“记得记得!怎么可能忘记呢?!是她托你们来找我的么?!”

王家豪“扑嗵”一声,跪在老人面前,哭道:“爸爸,我是您的儿子!黄翠娥正是我的妈妈,我是你们两人的儿子呀!”

王长宇的右手一下子抚在了自己的胸口,似乎心脏承受不了强烈的刺激,李思佳忙扶住他。他棕红色的脸庞一下子变得煞白,连透了几口大气后,颤巍巍地扶住王家豪的左肩,声音打着抖说道:“你说什么?!你真的是我的儿子?!你是黄翠娥和我的孩子?!”

王家豪哭道:“是的,爸爸,我是您的孩子!前两天我刚刚与妈妈见过面。我专程来找您,带您去国内和妈妈团聚,我们一家三口人团聚!”

李思佳左右望望,还好现在是中午阳光强烈的时段,街道上几乎没有行人。她不想引起旁人的注意,说道:“家豪,爸爸腿脚不便,我们回屋坐下慢慢说吧。”

王家豪闻言站起身来,扶住父亲进了庭院,也到父亲刚才在的屋中。

从来就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孩子的王长宇坐下后仍然很激动,他仔细地端详了王豪豪一番,点头道:“好!好!好!你长得和我年轻时很象!你妈妈……她还好么?”老来得子的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妈妈她的身体不错,只是几十年来受了很多苦!爸爸,看来,您也一样受苦了,您这腿……?”

王长宇摇摇手,说道:“先说说你妈妈!我一直都很想念她,这几十年来,她是怎么生活过来的,又是怎样地抚养你长大成人的?”

王家豪点点头,看来父亲真的很着急母亲的消息。于是,把自己知道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跟父亲说了。

听到母子俩从小失散,黄翠娥在花城火车站日夜等待着儿子的归来,还要照顾好没有多少生活自理能力的常小媟,王长宇终于忍不住老泪纵横,捶着自己的脚道:“都怪我!都怪我!当初我不该冒那么大的风险!弄得自己九死一生,还把你们母子俩害惨了!”

在王家豪的询问下,王长宇说起了当年自己行船时的遭遇。

王长宇为了积攒迎娶黄翠娥的聘礼,冒险出海。

货船在公海上航行了三天,眼看就要进入马六甲海峡了。夜色中突然驶来了一艘海盗船,三十多名武装海盗坐着快艇来到货船边上,攀上了货船。惊觉的水手们与海盗发生了冲突,在枪声大作中,王长宇和几名水手跳海逃生。

天色渐亮后,王长宇发现自己与众人失散了,茫茫的海面上看不见船影,只剩自己孤独地漂流着。

他不禁后悔出这趟船,远在中国的黄翠娥如果知道自己出事了,不知道会怎样的着急伤心!

两天后,当王长宇体力渐渐不支时,一艘货轮发现了他,水手们把他捞上了船。正当他庆幸自己得救的时候,这艘货轮又遇到上了海盗!

水手们纷纷跳海逃生,剩下体力尚未恢复的王长宇一个人呆在货船上。

海盗们洗劫一空后,想杀了王长宇灭口。王长宇经年行船在南洋诸岛,听得懂海盗的方言,情急之下,忙用半生不熟的方言求饶。

海盗头目摇头说他们不可以留下王长宇来暴露他们来自何方。王长宇忙发誓自己绝不会说出去。海盗头目见他体弱力虚,觉得杀他也不算什么本事,正犹豫时,旁边的一个海盗说,绑了王长宇去做奴隶待候他们。

头目大喜,吩咐手下人将王长宇抬上贼船去。从此,王长宇开始了非人的生活!

这群海盗是附近的一座岛屿上的土著居民,民风剽悍,视杀人为儿戏,人称‘猎头族’。王长宇被当做了奴隶,每天负责伙食、洗衣等等杂事。开始时常常被海盗拳打脚踢取乐,后来众人见他做伙食的手艺确实不错,都喜欢吃他做的食物,才对他好了些,却不给他上船,以免他逃跑。

虽然海盗很凶残,一旦逃跑被抓回来,可能被杀死,但王长宇还是惦记着黄翠娥,时时刻刻寻找着逃跑的机会。一年当中,他逃了三次,被抓回来三次!第三次时,海盗头领亲自挑断了他的左脚脚筋,要迫使他绝了逃跑的念头。

王长宇忍受着非人的生活,沉默了五年。终于,在众人对他已经不再戒备的情况下,一次海盗团霍挥无度采买大批货物,他利用运来货物的商船返程之际,潜伏上了商船,成功地逃离了海盗岛。

经过一番波折后,他返回家乡——星马的一处岛屿。与失散多年的父母见面后,他便前往中国寻找黄翠娥。

可恨时间已过了六年之久,黄翠娥早已离开了港口不知所踪。王长宇并不确切地知道她的家乡在哪个城市哪个村庄,只是隐约知道她是海边出生的,便在四处的电视台上发布寻人启事。后来,有位当年黄翠娥的熟人找到王长宇,告诉他黄翠娥在港口等了他几个月后,一直没有得到王长宇的任何消息,只好去往内地的一座大城市沪杭市生活了。王长宇立刻去往沪杭市,用尽了各种方法,却一直没有找到黄翠娥。

在中国住了两年后,没有黄翠娥的消息,王长宇只好回到了星马,每隔两年,他还要去中国再寻找一次,只是最近五年,他的身体欠佳,才没有再去中国。

现在他才知道,原来那时黄翠娥已经生下了自己的孩子,但却失散了,正在花城火车站日夜等候着儿子的归来,从未离开过花城一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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