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周厉王亲征楚国 共伯和神谋破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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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周厉王持酒上供,忽大喝道:“包茅不见!何以缩酒!天地万神,皆来下凡送福,待享美酒,现无包茅,不得饮酒,岂会降福消灾!”

百官诸侯闻言大惊!原来,包茅是一种茅草,西周祭神之礼,将包茅集束,立于神位之前,敬酒之时,将酒浇于包茅之上,徐徐渗入,象征神灵饮酒,谓之缩酒,时人深信不疑,将包茅视为神物。自楚国受封为诸侯起,包茅即由楚国进贡,象征臣服大周。

百官诸侯纷纷急问道:“陛下!若何不见包茅!”“陛下!得罪万神,祸大无边!”周厉王怒目而向祭官喝问道:“若何不见包茅!”祭官忙回道:“缩酒所用包茅,自大周开朝以来,皆由楚国进贡。现楚国妄称天子,已数年不贡包茅,以至祭神无以缩酒。”周厉王更高叫道:“大胆楚蛮!无道之极!一不治水,二侵诸侯,今又使朕与众爱卿开罪天地万神!众神必降罪降灾于天下!祭神大典,前功尽弃也!众爱卿之意若何!”

齐武公自幼即逞强好胜,事事争先,又为周夷王驸马、周厉王妹丈,带头挥臂高喊道:“楚蛮称王,意在使吾天下诸侯称臣纳贡!天无二日,国无二君!吾等岂能岁岁南北奔波,进贡两天子乎!”众诸侯闻言,皆叫嚷不止。

召公授周厉王此招,妙不可言,又齐武公带头生风,将众诸侯怨恨楚国之气推到高潮。

周厉王见势已到,又高叫道:“朕御驾亲征,剿灭楚蛮!天下诸侯,皆率精兵随同作战,献粮献财。大周兴旺,人人有责!功成之日,论功行赏!”

齐武公首先拔剑向天,大叫道:“齐国出精兵三万!战车三百!”紧接着,晋靖侯也叫道:“晋国也出精兵三万!战车三百!”鲁真公、凡伯也报上兵车之数,共伯和也喊道:“共国虽小,也出精兵五千,战车五十!”

众诸侯多数报兵报车,少数也报上所供钱粮之数。召公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一喜自己妙计成功,二喜姬胡终于教有所成,表演得恰到好处,天衣无缝。

周厉王继续言道:“众爱卿!听朕号令——着晋侯姬宜臼为伐楚先锋,统晋国之兵,先行开拔!”召公闻听,急忙止住道:“陛下!楚国位于南疆,晋国位于西北,晋军乃北方之人,耐寒畏热,又相距数千里,须跋山涉水,数月方能至楚国,况晋侯又有足残。另陛下征楚,老臣须驻守镐京,一理朝政,二防犬戎乘虚而入,晋侯深悉犬戎之况,宜率军防守西疆,抵御犬戎,保京城安稳。”周厉王问道:“以老太师之意,伐楚之战,谁人可为统军先锋?”召公抚须,稳稳言道:“三路大军,分进合击。一路为中原诸侯,由共伯统领,以地利之便,自中原南下,直捣楚都丹阳。二路为齐鲁等国,由齐公统领,直击楚国东翼。三路为东南吴越等国,由吴君周繇统领,自南向北,形成夹击之势。此三路大军齐攻,陛下自统镐京王师,浩浩荡荡,东出潼关,过中原,下江南,壮大声势,备作后援,楚国必败!”

百官诸侯齐声叫好,召公即命各国诸侯速回国整军备粮,依令而行。

共伯和匆匆向周厉王、召公告辞,周厉王正欲乘出征之际,离开久居的镐京,至中原、江南游玩,言道:“朕与爱卿同行,巡察诸国军政。”共伯和言道:“臣与陛下先至共国,集结共军,护驾南行。镐京王师,可至东都洛邑,折而向南,与共军会师于汉水北岸,再定伐楚详策。”

共伯和恭恭敬敬侍奉周厉王登车起驾,一路东行,数日过去,进入共国西境,只见地平如砥,一望无际,井田方正,土地膏腴,一阵清风吹来,稻菽翻浪,河水泛波,锦鲤跳跃,一派江南鱼米之乡风光,周厉王边欣赏边言道:“朕原以为共国为蕞尔小国,未知如此富庶,有何美景可观,佳肴可享?”共伯和言道:“近有百泉,金泉喷玉吐珠,鲤虾龟鳝,鲜美无比。远有万仙之山,山奇峰秀,丹崖飞瀑,花草生艳,如入画中。”周厉王兴奋的笑道:“朕先至百泉,赏景品鲜!”

百泉湖畔,周厉王摇首晃身,观湖光山色,相映生辉,泉中生珠,群鲤竞彩,跳而叫道:“鲜鲤可餐也!速逮作宴!”共伯和言道:“陛下勿慌,百泉胜景,美不胜收,先环湖观赏。”言毕,即引周厉王登舟巡游,周厉王于舟中高兴得大笑不已,又弯腰伸手,猛抓鱼虾,共伯和言道:“陛下勿劳,臣早有吩咐,备下美味佳肴为陛下接风洗尘。”

泛舟之间,周厉王手指清晖洲言道:“此洲四面环水,清水碧波相涌,景趣俱佳,可大建宫殿,观水赏山,品鲜饮酒。更可广置美女,歌‘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美女,君子好逑。’之诗也。”共伯和闻声心中大苦,失口言道:“据传商纣王也曾临此,发如此之言,令建宫殿。”言毕大悔!哪知周厉王毫不在意,继续言道:“爱卿当速招共国百工,为朕大建宫殿,朕欲常驻于此。”共伯和心中更叫苦不迭:真乃昏君之见略同也,与纣王异朝同昏!口中应付道:“臣定遵陛下圣旨而行。然当前征伐楚国,十万火急,臣应先选精兵良将,与陛下南征,待大功告成,再建宫殿。吾国有武刚、豆猛二将,皆有万夫不挡之勇,速传之来见陛下!”

武刚、豆猛接到共伯和之旨,速率军至百泉,共伯和言道:“速速叩见圣上!”二人立即三叩九拜,三呼万岁,礼毕,共伯和言道:“此二将军,曾同臣于山中共搏猛虎,武刚善使共国英雄枪,枪有九锋,攻防自如,今率三千枪兵护驾。豆猛善使共国英雄刀,刀长锋锐,威力甚猛,今率三千刀兵护驾。”周厉王哈哈大笑,连声叫好。

武刚、豆猛没有见过天子,好奇地看着周厉王,豆猛言道:“吾以为天子乃是神仙,原为一人。”周厉王言道:“朕非人也——”忽然意识到失言而语塞,共伯和忙圆场道:“天子既为神又为人,君权神授也。豆猛乃粗人直性,好言逗笑,趣味多多,陛下勿怪其罪。豆猛猛虎尚且不惧,必能为陛下杀敌立功!”周厉王哈哈大笑,挥手猛拍豆猛,叫道:“朕最爱英雄也!最喜搏击斗勇,幼学武功,十八般兵器皆通!更曾力搏犬甲、熊勇。来也——敢与朕较量乎?”

豆猛闻言,即欲上前相斗,共伯和连忙止住道:“圣上天威尊仪,不可昵玩冒犯。”周厉王闻言,更生斗欲,哈哈大笑道:“赦尔无罪!速来与朕相搏!”共伯和只得言道:“圣上之意,不可违也。豆猛正可借机以圣上为师,学得两招,然手足须有分寸也。”豆猛一边点头,一边对周厉王抱拳施礼,言道:“陛下!小臣得罪也!”

周厉王玩兴、暴兴俱起,挺身猛立,一个马步蹲裆,双臂伸出,大叫道:“来也!朕与尔大战一番!”豆猛甩掉上衣,光背光膀,一个跃翻,立于周厉王面前,周厉王也甩掉上衣,光背光膀,虎视眈眈,二人皆粗壮如牛,等高齐身,青筋直暴,相对而立。

周厉王忽大喝一声!躬身抓住豆猛之手,豆猛也紧力猛握,二人一齐发力,推拉甩拨,你来我往,不分高下。周厉王见豆猛竟如此有力,猛咬牙顿足,向后猛拉!豆猛本能地向后坠抗,那知周厉王冷不防又猛力疾推,豆猛仰面摔于地上,四足朝天!周厉王拍掌,哈哈大笑!

豆猛忽一个鱼跃,飞身而起,双掌紧紧抓住周厉王之手,横力猛发,周厉王运气发功,气沉丹田,双足定地,豆猛竟撼之不动。

豆猛见状,猛力咬牙,也运起丹田之气,上行任督二脉,力达双臂,突变左右横力为前后纵力,周厉王正运气抗拒豆猛横甩之力,措手不及,被豆猛推了个四足朝天!

豆猛急忙上前拉起周厉王,下跪行礼道:“陛下受惊,臣之罪也——”周厉王暴怒不已,乘豆猛下跪之际,猛拳相击,豆猛眼疾身快,一个后滚翻,躲过周厉王。

周厉王见击不着豆猛,咆哮道:“将刀来!”共伯和连忙上前拉住,劝道:“陛下神威,豆猛不及也。况陛下已先赦豆猛之罪,此为君臣相戏逗乐,非军前拼杀,再搏豆猛必败。臣另再使豆猛置酒赔礼道歉。现有紧急军务相议。”周厉王方才翻目作罢。

共伯和引周厉王进入湖畔堂室坐而歇息,徐徐言道:“陛下,臣早已料到应诏征伐四方,已令共军苦练拳脚功夫,十八般兵器,车战,步战,山地战,水战,今为陛下演示。”周厉王言道:“朕即观共军将士之功。”

共伯和速令战车相连,搭成阅兵台,周厉王端身横目,登上阅兵台,武刚、豆猛集结将士,先向周厉王三叩九拜,三呼万岁,周厉王见军容整齐,威风凛凛,哈哈大笑道:“朕久知爱卿统军有方,今见共军,果然名不虚传也!”共伯和言道:“请陛下观阅。”周厉王昂首瞪目,凝神而观。

共伯和一挥手,只见武刚率三千将士,皆持共国英雄枪,枪生九锋,列队布形,声声高喝!刺、扎、缠、拨、钩、点、戳、抵,招招并用!寒星点点,银光闪闪!周厉王时而伸颈,时而晃首,看得痛快。

演毕,周厉王走下阅兵台,好奇地拿起一支共国英雄枪细细观看,共伯和言道:“此枪乃共国开国之祖所传,枪生九锋,攻则九锋齐刺九洞,防则九锋如猬如盾,杀得纣兵落花流水!今必再为陛下伐楚再立新功!”周厉王持枪连连扎刺数下,大叫道:“共军有此奇枪,何愁楚兵不败!”

共伯和示意周厉王回到阅兵台上,又一挥手,只见豆猛率领三千将士,皆持共国英雄刀,列队布形,声声高喝!砍、劈、斩、剁、翻、拉、削、掠,招招并用!刀光闪闪,风声呼呼!周厉王时而张口叫好,时而抖首生惊,看得更为痛快。

观毕,周厉王又走下阅兵台,又好奇地拿起一把共国英雄刀细细观看,共伯和言道:“陛下,刀为百兵之胆,此刀为臣精心思虑而制,上下皆刃,威力无比。”

周厉王又挥刀连连砍劈数下,大叫道:“共军有此奇刀,更将战无不胜!”

共伯和又对周厉王言道:“陛下,楚国地处南疆,江河湖泽遍布。征伐楚国,必有水战,臣早令共军苦练水战,以应交战之需。现请陛下观阅将士水战之功。”

共伯和又一挥手,武刚、豆猛率领共军将士操刀挥枪,跃入百泉湖中,或浮或潜,刀劈枪刺,应用自如,与陆地无异,周厉王喜出望外,大叫道:“楚国自恃地利之便,一百多年来,屡抗天兵,昭王南征,死于汉水。今朕有共军将士,无忧水战也!”

共伯和最后又一挥手,共军将士一齐于水中猛然直立,举枪举刀,三呼万岁,周厉王高兴得仰天哈哈大笑。

数日之后,共伯和与武刚、豆猛率领共军将士拥周厉王向南奔楚国而去,军至今河南省信阳市南部一带,临近楚国边境汉江之畔,安下大营,镐京王师与中原数十国诸侯之军陆续汇至,计有:胙伯姬赖,凡伯姬直,宋釐公,甘国(今原阳),葛国(今修武),密国(今新密),苏国(今温县),潘国(今荥阳),原国(今济源),雍国(今焦作),巩国(今巩义),许国(今许昌),申国(今南阳),戴国(今兰考),黄国(今潢川),鄎国(今息县),蓼国(今固始),胡国(今郾城),焦国(今陕县),鄢国(今鄢陵),杞国(今杞县),顿国(今商水),唐国(今方城),沈国(今汝南),应国(今平顶山)等。

数十国诸侯汇聚一堂,周厉王高坐天子之位,言道:“众位爱卿,数十国大军云集伐楚,须有军纪,朕已旨共伯为帅,统领众国之军。”

周厉王此言方出,只见胙伯姬赖晃身跨步,梗颈赤面,出班奏道:“陛、陛下!臣、臣以为统帅数十国诸侯,须、须由老成练达者方可,共伯尚年有所少,不、不堪为也——”周厉王言道:“共伯与朕自幼同窗,文武双全,又曾西征犬戎,获得大胜,共伯为帅,正得其人——”胙伯姬赖更拧颈翻目,言道:“陛、陛下!恕臣直言,臣乃姬姓王族,论辈分尚长于陛下,又年高阅深,应为统帅也——”共伯和闻听,立即言道:“陛下,胙伯年高爵高,应为统帅,臣应尊之,甘愿为麾下之将,任由驱使。”言毕,共伯和拉胙伯姬赖立于班首。

胙伯姬赖一向心胸狭隘,好争功争利,心中思量:此次伐楚,天子御驾亲征,众诸侯倾力卖命,兵多将广,声势浩大,胜楚国易如反掌,乘如此良机,争得统帅,必立大功,可由伯爵升为公爵,又得赏金赏银,更可乘得胜之威,夺占宋国之地,一举三得之利,岂可容小小共伯为帅,故倔头犟脑,死争统帅之位。

却说楚国先祖为黄帝之孙高阳,居于今河南省新郑市一带,商末周初,迁于南方,周成王封楚君熊绎为诸侯,爵位子爵,开国国都丹阳,约于今湖北省秭归县长江北岸一带。

楚国爵位虽低,然于南方开疆辟地,国土渐大,又不断侵夺邻国,最盛之时,领土扩至今湖北省、湖南省全部以及重庆市西部、河南省南部、安徽省北部、江西省北部、江苏省北部,横跨数千里,足以同周朝抗衡。

楚国于南方创造了独具特色的楚文化,其文学、音乐、舞蹈、绘画、雕刻光辉灿烂,是中华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在中国历史有重大影响。

周昭王姬暇率大军征伐楚国之时,淹死于汉江之中,楚周关系更僵。楚君熊渠首次称王,与周天子并立,后王位时废时立,熊渠之子熊严,熊严之子熊勇。熊勇于镐京学宫夜半掘洞,逃回楚国,后继位为君,又称天子,不听周朝号令,并欲北上灭周,一统天下。

熊勇二弟熊蛟,自幼于长江之中练得一身水中功夫,任楚国水军统帅,三弟熊犀,自幼与犀牛、大象嬉玩,能驱使犀牛、大象为战,任楚国陆军统帅。二人厉兵练战,要助兄长灭周。

却说胙伯姬赖为帅之后,立即驱使胙国军队为先锋,以抢头功,军至今湖北省襄阳市一带,只见滔滔汉江横亘于前,南岸楚军舟船林立,旌旗飘飘,戈戟闪闪,楚军水军统帅熊蛟昂立于帅船之上,率军操演,手挥令旗,威风凛凛,众战船随令穿插组合,众将士于战船之上闪展腾跃,若履平川,更持戈挥戟,前后左右,劈刺自如,弓弩连射,矢飞如雨。

胙伯姬赖观之,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然已争得统帅之位,只得强撑身子,在贴身护卫扶持下战战兢兢,登上战船,胙国将士也随之上船,只觉天旋地转,心惊胆寒。

胙伯姬赖至此,无路可退,只得硬着头皮叫道:“将士杀敌一人,赏金一两!伤敌一人,赏银一两!速速渡江杀敌!”号令一出,胙军将士惊讶平日爱财如命的国君,忽发如此大方之言,不由得胆量大增,纷纷摇橹划桨,舞戈挥戟,驰向南岸。

楚国水军统帅熊蛟,早已从探子口中得知,胙伯姬赖争得周军统帅,率胙军作先锋,轻声笑道:“胙国老儿,不知轻重,自谓有便宜可占,手下胙军,皆为北方旱鸟,楚国鱼虾鳄蛟,皆得饱餐人肉矣!且待胙军渡至中流,再击鼓扬帆,桨橹齐动,一举灭之!”

胙伯姬赖率胙军至汉江正中,楚军金鼓齐鸣,杀声震天,瞬间接近胙军战船,胙伯姬赖大惊,急命放箭!只见胙军将士足晃手颤,勉强放箭少许,更难中楚军。熊蛟见状,一声大喝!楚军万箭齐发,胙军手忙脚乱,无处躲避,半数身首中箭,如刺如猬,余者以盾牌木板乱遮乱挡,方得活命。

熊蛟又一声大喝,楚军战船直插入胙军之中,楚军将士纷纷跳上胙军战船,戈戟刀枪齐辉,劈刺砍钩并用,杀得胙军血肉横飞,哭喊连连。

胙伯姬赖见势不妙,忙令撤退,熊蛟见状,大喝道:“胙国老儿休走!”急追而来,亏得胙伯姬赖贴身卫士力大过人,武功高强,戈戟盾牌护住,又摇得桨橹飞快,帅船方得逃脱。

胙军落水将士,纷纷举手,攀爬胙伯姬赖帅船求生,胙伯姬赖急得挥剑乱砍,船中落下手指手掌无数,胙伯姬赖全然不顾,向北岸逃去。

爬上岸来,胙伯姬赖知不敢回大营见天子,急带三两个贴身侍卫,抄小道往胙国逃去。

早有探子将胙军大败的消息报于周厉王,周厉王闻言大怒,派出御林军于半路捉拿。胙伯姬赖正狼奔豸突间,忽一队锦衣将士拦住去路,胙伯姬赖观衣即知为天子御林军,只得跪地束手就擒,又求饶道:“求求诸位将爷,于天子处美言饶死。”言毕,将随身金佩玉带解下相送为贿,御林军首领接住,将垂头丧气的胙伯姬赖押往大营。周厉王见胙伯姬赖押到,破口大骂道:“胙国老儿!朕本以共伯为帅,尔横脸赤面,以族中辈分压朕,争得统帅!首战即败,挫大军锐气,坏朕名声,更丧吉兆!尔贪得无厌,争朕治水之金,诬占宋国之地,无利不争,厚颜无耻!推出去,斩首!”

胙伯姬赖一听,顾不得辈分高于周厉王,忙跪地呼喊道:“陛下!万岁!万岁爷!万岁爷爷!老臣知罪,老臣愿献千金美女,以求免死!”捕获胙伯姬赖的御林军首领得其金佩玉带之贿,言道:“陛下,胙伯虽败,然也力拼强敌,不降楚蛮,忠心可嘉。”共伯和也言道:“陛下,先斩诸侯,于战不利,望看在胙伯年高之故,赦免其罪。”周厉王本贪胙伯姬赖所许的千金美女,又得众人相劝,顺水推舟道:“朕看在天下诸侯之面,饶尔狗命,速将千金美女送朕!”胙伯姬赖此时再也不敢吝啬,连声应道:“谢陛下圣恩,老臣即回胙国筹金抓女,定使陛下心满意足!”言毕,奔出宫去。

周厉王对共伯和言道:“胙国老儿已败,尔仍为帅,共军为先锋,务须战胜楚蛮!”

共伯和回道:“臣定竭力尽智,不负圣望。”

共伯和与武刚、豆猛立即率领共军将士至汉江边,遥见楚军趾高气扬,战船之上旗帜高张,隐约可见:“兴楚灭周”“平定中原”“踏平镐京”“一统华夏”字样,只是已无打败胙军之前的肃然军纪,三三两两,大呼小叫,更有甚者,于战船之上饮酒赌博,乱个不休。

共伯和言道:“楚军大败胙军,已成骄兵。知己知彼,乃操胜算,楚人生于南方,深通水性,又江阔水深,舟船坚利,训练有素,纵横自如,吾军虽于百泉大练水战,然于楚军相比,实不可同日而语。况胙军刚败,舟船损失大半,寡人正忧虑破楚国水军,难之又难,今正好乘其骄而忘形,以计破之!”豆猛大叫道:“乘楚军骄兵不备之际,臣率大军突袭过江,大刀猛劈,必获大胜!”共伯和微笑道:“此计或可取胜,然吾军战船寡少,又水战不如楚军,乃下策也。”武刚徐徐言道:“乘夜半之时,北风尽吹,吾共军满载柴草火油,火攻楚军,必获大胜!”共伯和沉思片刻,目视南岸楚军舟船,大笑道:“如此上好战船,樯橹连天,皆寡人囊中之物也,正好以之解吾军船少之难,烧之惜也!火攻之计,乃中策也——”

豆猛、武刚齐惊道:“国君大人!何言楚军战船皆吾军之物,臣甚不明。”共伯和轻轻言道:“用兵之道,上策贵在化敌兵敌物为己所用,寡人当用奇计,使楚军送船上门。尔等依计而行。”共伯和一一授计。

却说楚军水师统帅熊蛟,打败胙军之后,得意洋洋的向楚君熊勇大报战功,熊勇言道:“胙君昏庸,其败必然。闻共伯和本为周军统帅,胙君败后,共伯和又掌帅印。共伯和者,共和也,朕幼年镐京为学,与之同窗数年,深知其文武双全,韬略过人,统军有方,弟切不可小觑之!”熊蛟大笑道:“共国鸡卵小国,共军兵少将寡,敢攻大楚,真乃以卵击石也!王兄陛下勿忧,臣弟定杀得共军片甲不回,活捉共伯和!”熊勇急言道:“弟不识其人,不知其能,凡事须处处小心谨慎。”熊蛟言道:“王兄陛下之言,臣弟必记,更胜券在握。臣弟去也——”

熊蛟于汉江南岸,遥见北岸战船残缺不全,共军将士笨手笨足,颤颤巍巍,爬上爬下,忽数名兵卒惨叫着跌入水中,船上兵卒欲救而不能,大概水中兵卒已死,船上兵卒大哭不已。

熊蛟见状,哈哈大笑道:“共军真乃旱鸡旱犬,不堪一击也!”开始饮酒作乐。

正饮间,又有探子来报:“大帅!那共军营中,遍地哀叫,共伯和无奈,下令收拾行装,拔寨起营,准备北逃!”

熊蛟闻言大喜道:“本帅知共军必俱。兵法云,欲占其国,先灭其兵,吾大楚欲灭周而为华夏之主,此乃天赐良机也。吾军乘胜过江,先灭共军,诸侯必乱!再大军横扫,中原可平!三则猛攻潼关,镐京可得也!大楚即一统天下!”言毕,熊蛟出帐,令大击进军鼓,过江追杀、。

楚军千百战船,扬帆划桨,疾渡过江,只见共军惊慌失措,丢盔卸甲,向北逃去。熊蛟挥动令旗,高叫道:“全军上岸!追歼共军!有功者重赏!”楚军除了少数留守战船之外,争先恐后,跳上北岸,如潮似浪,直追而去。共军急逃不止,楚军紧追不舍。

忽一声巨响,楚军陷入坑中,紧接着,军鼓震天,只见共军为首,众诸侯国将士从四面八方围杀过来,先万箭齐发,矢飞如雨,更猛抛石灰硫磺之物,呛口呛鼻,楚军口不能张,目不能视,晕头转向,哀嚎不已。

武刚手持共国英雄枪,豆猛高挥共国英雄刀,率领共军将士杀声震天,扑向楚军,武刚瞅准一名楚军大将,一枪刺去,九洞齐生,楚将倒地而亡!豆猛也瞅准一名楚军大将,一刀砍去,劈为两半,楚将倒地而亡!共军将士见主将英勇,旗开得胜,士气大振,无数枝共国英雄枪九锋齐刺,楚军触之即身穿九洞,无数把共国英雄刀横砍竖劈,楚军或身手分离,或拦腰两断,更有从肩到胯,斜裂而分。众诸侯率军紧跟而战,剩余楚军肝胆俱裂,魂飞魄散,回身向战船逃去。

却说楚军战船之中,少数将士留守,忽水中窜出无数共军,一齐掷矛而飞,扎穿楚军将士,又抛钩抓木,飞身上船,刀剑并用,杀尽残余楚军,将全部战船尽皆掌握。

岸上楚军残兵败将,撤至江边,见到战船,心中大喜,急忙奔近,攀爬而上,忽见船上皆为共军将士,枪刺刀剁,楚军断手断身,纷纷掉入水中,余者前后左右,无路可逃,只得举手跪地,求降饶命。

熊蛟率领数名贴身亲兵,挥戈舞戟,作困兽之斗,武刚手持共国英雄枪,九锋闪闪,豆猛猛挥共国英雄刀,刀声呼呼,熊蛟亲兵血肉横飞,首断身裂,只剩下熊蛟一人,挥戈死战,武刚一个飞跃,九锋直刺熊蛟当胸而去!熊蛟飞身闪开,反手飞戈,连刺带劈,欲置武刚于死地!武刚飞枪抵挡,熊蛟又猛力使戈钩住武刚之枪,猛力回拉!武刚趁势推枪直刺,熊蛟见势不妙,突发横力猛挑,武刚急运丹田之气,与之前后左右较力。两人戈枪缠于一起,势均力敌,不分胜负。

熊蛟忽瞅准间隙,一声蛟吼!戈锋划圆,欲扫飞武刚之枪,武刚一声刚喝!枪锋逆向而刺,两人戈喙枪锋相碰,火花四溅,戈喙枪锋齐飞!两人手中只剩下戈枪之杆,仍狠斗不止。

熊蛟正斗间,冷不防豆猛一个泰山压顶之势,挥刀劈来!熊勇急挥杆相抵,只听:“咔嚓!”一声,戈杆两断,熊蛟见不能抵,手持半截戈杆,且战且退,武刚、豆猛紧追不舍。

熊蛟退至江边,忽猛力掷出半截戈杆,同时一个“蛟龙入海”之招,连翻带滚,跃入汉江之中,武刚、豆猛一齐飞身跃入相追。

熊蛟入水,大得其势,于水中屏息睁目,见武刚、豆猛入水,立如蛟龙扑食,以一战二,勇斗不止。

武刚、豆猛虽于百泉湖中练熟水性,然与自幼窜身长江的熊蛟相比,技差一等。熊蛟先一手抓住武刚头发,另拳猛击!武刚冷不防连呛江水,双手乱击,奈何不得熊蛟。

豆猛见武刚失利,一个猛身下潜,一手猛力抓住熊蛟男gen!另手猛击不止!熊蛟疼得头昏脑胀,渐渐手足瘫软,再也无力相斗,豆猛又紧紧抓住熊蛟头发,按于水中,直灌得熊蛟昏迷不醒。

武刚、豆猛将熊蛟拖上岸来,扔于地上,豆猛猛踩熊蛟之腹,熊蛟猛吐腹水,良久方得苏醒,武刚高喝道:“大胆楚蛮!敢称天子,抗拒共军,看尔楚国始祖为黄帝之孙高阳情面,饶尔不死,然尔须言是否认同华夏之族!”熊蛟有气无力地求道:“二位将军,吾祖高阳,本居中原,与共国有血亲之缘。”豆猛又高喊道:“天无二日,国无二君!尔楚国不知量力,妄称天子,更以为共军国小兵寡,难奈尔何!今尔陆战水战俱败,如若不服,可再至水中,本将军一人即淹尔命!”熊蛟言道:“共军甚是厉害,吾口服心服,甘愿臣服大周。”武刚喝令将熊蛟关押。

周厉王闻共伯和大获全胜,至汉江岸边,见俘获楚军战船千百,齐声称赞,共伯和对周厉王言道:“陛下,楚军战船,皆成吾军之物,大军可乘船过江,直捣楚都丹阳。”周厉王哈哈大笑道:“朕洪福齐天,御驾亲征,马到成功也!”共伯和闻周厉王之言,不禁默然。

自从周昭王南征楚国,死于汉江之后,一百余年,周军尚未跨过汉江一步,今共伯和奇计破楚,尽得战船,周厉王率众诸侯乘船渡江,至中流之时,祭奠先祖周昭王,嘘吁不已,周厉王虽昏至极,也赞道:“百年大恨,今朝得报。共伯统兵,神勇超人,共军矫勇,天下为先也!”

大军渡过汉江,周厉王大吼道:“乘胜进军,杀绝楚蛮,老少不留!”共伯和展开绢图,指而言道:“陛下慎之,一则楚国历世经营南疆,东西南北纵横数千里,兵多将广,又水土大异于北方,其地酷热,瘴疠四生,胜一仗易,灭国绝族难,吾军虽胜一仗,然切不可轻视之。二则遥遥南疆,其地荒僻,风俗殊异,即灭楚后,也须再封诸侯镇之。吾军伐楚,乃因楚国妄称天子,意在伐其不臣之行,非为杀绝楚人。三则楚国始祖为黄帝之孙高阳,与吾同为华夏一族,若其去天子之号,臣服陛下,挂大周之旗,用大周国号,按时朝贡觐见,则仍使其为诸侯,以楚俗治楚地楚人,南疆数千里,可息兵安民,免得生灵涂炭。”

周厉王闻听共伯和之言,眨目数下,沉思有刻,言道:“若如此策,楚国须多贡金银珠宝、美女娇娥。”共伯和忍不住笑道:“荣后徐徐图之,臣即起草致熊勇书信。”

于是,共伯和以周厉王口吻,修书一封,送至楚国国君熊勇,熊勇观之,乃为:

朕昊天有命,秉继万乘,德布华夏,泽被神州。

????尔楚先祖,黄帝圣裔,辗转南疆,遥奉宗祖。

????成王赐恩,熊绎受封,楚乃立国,列班诸侯。

????尔楚忘形,违礼失德,僭越为王,失臣操守。

????尔楚妄行,天人共愤,诸侯齐兵,戈甲同仇。

????大兵天降,威震环宙,首战大捷,熊蛟授首。

????咨尔熊勇,速去伪号,仍为诸侯,仍守尔土。

????咨尔熊勇,止昏止狂,若迷不悟,国命皆无!

熊勇观毕,大怒道:“姬胡小儿!胡称天命,胡称德泽,实为昏君暴王!竟指朕为昏为狂!此儿自幼憨昏暴懒贪五性俱全,其为天子,全仗血脉为大周嫡长,又得召公相辅。天下者,天下人之天下也!天子者,有德有能者为之,有威有力者为之!朕拥南疆数千里,与周无差,德、能、威、力俱优,称天子正得其位,再北定中原,西平镐京,一统天下!也为昊天有命,君权神授!”

熊勇怒毕,又沉思有刻,言道:“姬胡虽不必畏,然共伯和足智多谋,文武双全,共军矫勇善战,甚是厉害!二弟已被其擒,再战切不可轻视之!”熊勇的三弟熊犀叫道:“王兄陛下!二兄不过偶中共伯和奸计,待三弟用计,驱犀牛、大象为兵,必践踏共军为泥!”熊勇言道:“三弟勿须小心谨慎,休重蹈二弟覆辙。”熊犀大笑道:“王兄陛下休长共军威风,灭自家志气!犀牛大象,刀枪不入,共军乃北方小虫小犬,那见过如此巨兽。未待交战,即吓个半死,即有敢抵挡者,血肉为泥!臣弟去也——”

熊犀速令手下将士,集聚犀牛大象,早有共军探子侦知,急忙回营,面色惊慌,满头大汗,哆哆嗦嗦,跪地言道:“报、报国君大人,那、那楚军竟驱犀牛大象,来战吾军!”共伯和轻声笑道:“寡人熟读天下地理万物志,精研百家兵书韬略,早知楚军能驱犀牛大象为战,大军未发之前,即备下应对之策。兽类至凶至猛,不抵一炬之火,当以火攻破之,立即将随军所带火油、硫磺、木炭一应引火之物,一一而用!”言毕,授计武刚、豆猛行之。

两军相接,熊犀率楚军将士操戈戟,披犀甲,猛冲而来,武刚令共军放箭,箭中楚兵,皆被犀甲所挡,一箭难入,熊犀又一声唿哨!只见众犀牛瞪目拱首,众大象呲牙甩鼻,势若排山移岭,声若巨雷震吼,直冲共军而去!

武刚见状,速令共军将士转身,沿着一条沟谷而逃,熊犀见而仰天大笑道:“小小共军,真乃愚蠢至极,吾军犀牛大象入谷,若巨臼捣泥,共军皮毛难存!”

熊犀又一声唿哨,众犀牛、大象入谷,紧追共军不舍。

忽军鼓猛响!豆猛率共军伏兵自两侧沟岸猛立而起!齐射火箭,齐投火把,齐倒火油,燃着谷中所布柴草、硫磺、木炭,登时爆声群发,烈火熊熊,热浪冲天,整个沟谷,成为一条火河,犀牛大象昏头转向,自相践踏,被烧得鼻牙皆无,浑身冒油,纷纷惨叫着倒地而亡。

烧灭犀牛大象,武刚、豆猛又率共军将士直杀向楚军,熊犀喝令楚军道:“吾军犀牛大象,竟全遭火烧,今必与共军决一死战!吾军犀甲坚硬,戈枪不入!共军奈何不得。”言毕,猛挥令旗,楚军齐高声喊杀,冲向共军。

忽又一阵军鼓响,前列共军闪开,后军推出火油车无数,冲向楚军,火油倾倒,直� ��楚军而去,共军又齐射火箭,楚军身上犀甲遇火即燃,惊慌失措,越扑越旺,四处乱窜,引烧更多火焰,整个楚军阵营,成一片火海。

武刚、豆猛直寻到熊犀而斗,武刚一枪刺向熊犀之面!熊犀一个“犀牛望月”之招,晃首躲过,反戈还击!武刚舞动共国英雄枪,九锋绞缠住熊犀之戈,奋力一挑,戈飞于天!熊犀又拔出随身佩剑乱舞,豆猛猛挥共国英雄刀,大力砍向熊犀!熊犀举剑相迎,“咔嚓!”一声,剑断于地!武刚、豆猛枪刀齐上,紧紧夹住熊犀,武刚喝道:“看尔黄帝子孙之面,刀枪有轻,否则尔命早无!尔若认同华夏一族,臣服大周,可比尔兄熊蛟,留得性命!尚可加官进爵!”熊犀大骂道:“楚周不共戴天,势不两立!吾楚独立为朝,自为天子,吾誓死不为周臣!尔共国共军,敢抗大楚,早晚亡国灭种!”豆猛大怒道:“黄帝为华夏始祖,定规定制,天无二日,国无二君,尔为黄帝之后,岂可忘记祖训!”熊犀大叫道:“尔小小共国豆犬,休要猖狂妄言,熊爷为保大楚天子之号,甘愿弃否黄帝子孙之脉!”豆猛气得目赤发竖,猛刀砍向熊犀,武刚阻止不及,熊犀已身断两截!

共伯和发令进军楚都丹阳,共军为首,众诸侯国之军与王师齐动,铺天盖地,围得丹阳城严严实实,水泄不通,又到处架起抛石机、云梯,准备攻城。共伯和令先射书信入内,劝熊勇投降:

“尔楚忘形,抗拒天兵,熊蛟授首,熊犀丧命。

天下雄兵,齐剿逆行,战降由尔,速速回应!”

熊勇接书时已经得知,齐武公统领齐鲁等国军队,直击楚国东部,吴君周繇统领东南吴越等国军队,直击楚国南部,皆大获全胜。

熊勇走投无路,只得写成降书道:

“楚国罪臣熊勇,恭拜大周天子陛下及共伯大人:

臣楚之国,黄帝为祖,成王赐爵,位列诸侯。

昏心背恩,妄称天子,逾礼僭位,罪当万诛。

乞盼圣恩,念及炎黄,赦免楚罪,保国留族。

臣楚之国,永去王号,永守臣节,永藩大周。

随信即献,金银千两,名珠百颗,美媛十姝。”

周厉王观之,见熊勇认同华夏之族,自去王号,永作周臣,未发暴言,又见献金珠美女,笑而言道:“熊儿畏朕之威,知忠知孝,可保其仍为楚国诸侯。速速令其携金珠美女,出城而降。”

熊勇投降之日,于丹阳城上竖起白旗,自己裸露上身,反绑双手,身后侍卫抬着金银千两、名珠百颗,又随着十名楚国绝色美女,出城投降,见周厉王下跪称臣,周厉王哈哈大笑,令侍卫收过金珠,又瞪目惊视众美女,方令熊勇起身。

共伯和连使奇计连战连胜,周厉王虽昏,也感慨而言道:“爱卿谋略超人,共军矫勇善战。朕即升爱卿为公爵之位,另回镐京任职司马。”共伯和回道:“臣累世受大周厚恩,为陛下效力,乃本分之事,臣伯爵之位,心愿已足,只愿于共国作一诸侯,镐京之职,臣万万不敢受之。若陛下有急,臣随招随到,必肝脑涂地,以卫大周。”周厉王只得言道:“爱卿执意返国,然司马之职,仍如先王之例,列存尔名,听宣立至。”共伯和言道:“臣定遵陛下圣旨。”因此,共伯和身在共国,一直兼镐京司马之职。

御驾亲征,大获全胜,周厉王趾高气扬,回至镐京。

自此,周厉王夜夜宴乐,笙歌达旦,上朝之时,常常卧床不起,蒙头大睡,鼾声如雷,召公看在眼中,急在心上,入宫谏道:“天下大事,千头万绪,陛下应玩乐有度,勤理朝政。”周厉王竟皱眉言道:“朕治天下,若烹小鲜。楚国闻朕亲征,俯首称降,若再有不臣者,朕喝一声,即当十万大军,老太师年高,多多静养。”召公闻言,无语出宫,仰天长叹道:“胡儿劣行,得老夫及众良臣相辅,方走正道,天下有安,即露本性,老夫无奈也——”

周厉王食遍天下美味,觉口生腻烦,苦思何物为美,忽一声大喊!

正是:贤良相辅刚走正道,奸佞近身昏性又发。

欲知周厉王大喊何言,且听下回分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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