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00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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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与“00”认识,以前觉得是必然——组织就这么大,零系列就那么几个人,他再怎么大神也总有跟他组队到一起的时候。如今觉得是非常必然,必然到故意——那时被安排到印度洋一孤岛上,“寻宝”的提示是恶灵聚集之地,也没有什么深层的内涵,确实是哪儿闹鬼厉害哪儿就是要找的地方。源于几百年前印度诸部族一场大掐架,信仰A神的带领一圈子信仰A神亲朋好友的屠灭了信仰B神的这座岛,B神表示不爽,发动了地震技能把满岛的尸骸和信仰A神的军队一起带入了大海,很久以后才重新露出水面,展开了一系列闹鬼传说。而一个英国探险家对此的详细记载,成为了此次行动的依据。

那个探险家在笔记中对他家上帝发誓,他在那座孤岛的丛林深处,确实看见了破败的城市废墟,以及黄金、白银、珊瑚等诸宝,堆在广场上,镶嵌在神像上,光辉永不灭。但同时也看见了无数鬼火,魔影幢幢,令人不敢靠近。他的印度仆人吓得掉头就跑,紧接着海上发生了风暴,他也只有回去了。

后来这探险家组织了人手想再上那个岛一次,但是在出发前夕,不知道怎么想的喝了一杯受到婆罗门祝福的圣水——大概是传说中的恒河水——于是被果断放倒,一病不起。印度人民对此的反应是“哦哦哦那座岛果然是受诅咒的”,“哦哦哦连婆罗门都解不了诅咒好可怕”,越传越烈。而他的家人虽不信异教传说,但本就反感他到处瞎折腾,埋了人后,把他那些冒险相关的遗物也打包锁进地下室不再过问,很久以后,因为分家啊没钱了啊之类的原因,才逐渐有一部分流入收藏市场,然后被“八熠”淘到了那本笔记。

宝藏另说,组织感兴趣的主要是那个信仰B神的部族的来历。据印度民间传说记载,这个部族跳大神的时候,帝释天还在打酱油。须弥山还未成形,那座岛已经存在。摩享佐·达罗尚未成为死城,正当繁华之时,那座岛比他们繁华一百倍。搅拌乳海时所用的奇异草药,有不少也来自来自那座岛。如果这些都不是夸张,那座岛有可能就是上古文明的遗存之一,人死完了,总有些别的东西还可以看看的。

而出于那个“活见鬼”的记载,那时所组队的八个人中,当然需要至少一名可以看见鬼的——本来这不管我的事,那时我才几岁,再怎么奥特曼也是同年龄水平对比,带过去除了当鬼魂探测器大概也就只能卖萌。而抛开实力问题,印度高难度副本也不适合免疫力低下的少儿刷。但不知道怎么搞的——那个时候我不会去追根究底这种事,这个时候是想不明白其中关节,反正,最后,我被带过去了。

而在海岸边做出发准备时,“00”找了过来,也不知道他们商量了些什么,最后“00”换掉其中一个人,跟了我们一起去。

对此,当年我毫无感想。如今想来,“00”插手进来主要是为了什么不得而知,但次要的,恐怕是为了试探我吧。我记得当时在队伍中,除了我俩,还有一个可以看见鬼魂的少年。而进入废墟后,“00”问了好几次“看见了吗”,“看见了什么”,那个少年的回答与我的回答却有时可以对得上,有时完全各说各的。我本以为只是我们看待事物的角度和所进行的描述不同。

“00”试探出了我跟他是“同类”,我却毫不知情。因为在这事儿上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或许有,但以当时的角度看来,也不算特别。而以如今的角度看来……

他想杀我。

至少,一开始是。

那座岛,曾因为地震而沉入大海,又因为地震而重现世间。岛上的地形、遗存的建筑都破坏得不能再破,新生的植被与新迁入的动物也有一些不对劲。大人行走于此已很吃力,带来当“金丝雀”的几只狗死得更快,领队的“导师”也搞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把我这个“拖油瓶”弄来。但那位“导师”想对我多加照顾时,“00”却阻止了,理由是“零系列”的男人怎么能在这里倒下,连这点程度都扛不过去如何竞争盗墓王,勇敢的少年可以创造奇迹不勇敢的少年只能在圣衣箱子面前变成尸体……之类的混账理由。当然原话不是这样。更混账的是我信了,一路上有人忍不住想帮我也被我拒绝,掉下一道大裂缝后没有捡到秘籍没有捡到千年人参万年王八恶魔果实我也自己爬上来了。

没有期望他们会在裂缝边等我,也没有期望救援,不记得在众多鬼魂围观下有没有睡着,也不记得过了多少天,只记得我已经打算着跟岛上的品种不明的猴子一起过了,“00”却突然一个人回来找我了。对此,某面瘫的反应是没反应,不喜不悲。然而“00”的面瘫等级更在之上,什么也不解释,什么也不说明,对于想把我一个人扔在另一条船上的非人干的事也不加说明。

虽然只是想而已,最终他并没有把我扔那里造就新世纪的幽灵船传说——好歹我是“0”不是张三,哪怕我是“意外死亡”,也够相关人员写报告写个几万字的,或者不只写个报告那么简单——冒着这样的风险也要整死我,这背后的各种阴谋论,以往我不明白,现在也不明白。

“00”在想些什么我也不明白,尤其不明白,这件事之后,那些比较明目张胆的安排我去送死的打算消停了,他却没消停。居然没消停。当然,或许是我阴谋论了,也许他真的只是想让我变强才搞些老狮子推小狮子下山之类的伪励志事件出来,让我在多年以后对着魔铃萌不起来。然后这些事儿文蓝都看不下去了,作为一个把小天惯成现在这样的,他确实有理由和立场看不下去。就算看得下去,为了找“00”的碴,也必须看不下去。

然而“00”我行我素,我也觉得没什么可抱怨的,虽然过程奇葩了点,但好歹跟他学到了东西不是。虽然,一次一次从人为或者非人为的险境中活过来,一次一次被独自丢下仍然挺了过来,逐渐变得“强大”,却并没有给我带来升级流之类的快感。反而越来越不知道意义何在。有的人逼近了死亡,会更渴望生,即使被嘲讽为踩着别人爬上蜘蛛丝,也要活下去。有的人却只会看见无边无际的“死亡”,就算为了照顾大众情绪说一些“生生不息”之类的哲学话,内心想的仍然是“那是你们的事,与我无关。我的世界即使有新生,我也只能看见最终死亡的结局。”

而这不是消极,是真实,永远环绕在四周的真实。世界的本质。

对此“00”从不发表意见,曾经我以为他是不能理解,现在才知道他且止是“理解”。只是大家反应不同,我想自我毁灭,他想毁灭一切由那个“因”所造成的“果”,所以才想杀掉我——不过那是他“中二”初期的想法了,到了晚期,他的想法是这个组织是时候该来一场内部革命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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