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太子府,敏儿的心情一直不好,孟将军把她安全送达后,就离开了。
“恭迎太子妃回府!”
全府上下的人马都出来了,夹道相迎,包括被冷落多时的玉妃。此时她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嚣张样,美丽的脸庞也憔悴了不少,可怜巴巴的低着头,倒叫敏儿有些意外。
“主子,您回来了。”茱丽叶兴奋的从人群穿过来,站到她身边,掩不住的兴奋。她不过是回去了一趟,没想到竟然发生了这么事!要是主子有什么意外,她都无法原谅自己!
“阿丽……”敏儿看到茱丽叶,就想到芭芭拉。可怜的芭芭拉……
“主子,您能回来就很好了,其它的事不要放在心上。阿丽不能陪你一起去,很抱歉……”茱丽叶年穿她的心思,主动出声安慰道。
温暖的液体涌了上来,敏儿吸吸鼻子,努力抑制着流泪的冲动,点了点头,举步默默的回栖霞阁。
一路上,都不见西门逸宸的影子,敏儿也没放在心上。西门逸宸只是个名义上的丈夫而已,可惜无欢不能为她接风洗尘。
无欢……
想到无欢,敏儿的心痛了起来。她抬头看看天空,天晴气郎,春已到。一旦回京,这世上便只有西门逸临了。她的无欢,终究只能放在心底。他们都是聪明的人,聪明到作茧自缚,活该!
玉妃站在门口,注视着敏儿的身影,悲伤溢满眼眶,她已经失去了生育能力,要想再获宠,恐怕是难上青天了。万一太子妃容不下她,只有死路一条。
回到栖霞阁,里面的摆设依旧,依稀还有他来住过的痕迹。敏儿看着这些东西,悲从中来。
“主子……”茱丽叶捧来一杯参茶,又给她换了个手炉。
“阿丽,芭芭拉两也回不来了……”敏儿痛苦的说,“我曾说要许你们姐妹三人幸福,没想到……是我害了她……”
茱丽叶脸色一沉,郑重的单膝跪下说:“主子说错了,能为主子战死,是芭芭拉的荣幸。”
敏儿看着茱丽叶,叹息一声:“起来吧,阿丽,眼下我身边就只剩下你了。”
“是。”茱丽叶这才站起来。
“凯瑟琳呢?”敏儿问,秀眉轻拧,“我怎么好久没有见到她了。”
“她去寻找她的幸福了,主子就放心吧!”茱丽叶抿唇笑道,寒汐那个呆子现在已经是凯瑟琳的裙下臣了!
“哦,那就好。总算还有个安慰。”敏儿叹息,有些疲倦的闭上眼睛,靠进大椅里,茱丽叶熟练的为她揉着太阳穴,二人默默无话。
休息了一天,第二天一早,敏儿就进宫给皇后请安。太子不知道去了哪里,她只好带着茱丽叶去。
初春的阳光照耀着大地,雪还没有化尽,冷风迎面吹来,冷得人直哆嗦。敏儿穿了一件浅红绣百蝶的衣裙,整个人看起来神清气爽,妩媚多姿。
凤藻宫外的花园里,皇后正拿着花剪修剪一棵盆景,敏儿扯扯唇角,逼迫自己露出无害的笑容,走过去,盈盈一福:“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金安万福!”
“回来了?”皇后手拿花剪修弄着盆景,眼皮都没抬一下。
“是,儿臣回来了。”敏儿笑着走过去,接过皇后手中的花剪剪起来,“母后喜欢侍弄盆景吗?”
“恩。”皇后点点头,走到亭中坐下,一名侍女已经端来温水供她净手,“因为盆景比较听话,永远永远不会违背本宫的意思。”
指桑骂槐?敏儿眨了眨眼,继续欣赏盆景,忽视她的话中话。然后拿着花剪,把青翠的小榕树冠修剪得圆圆的没有一片多余。
“好手艺。”皇后赞道,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班门弄斧,母后喜欢就好。”敏儿说,秀眉微微一皱,她补充道,“经过一翻拔弄,这盆景美是美了,却缺乏了自然的味道。”
皇后脸色微变,淡淡的问:“它的棱角终有一日是会被岁月磨平,人也一样。不经打磨,是不会听话的。”
敏儿彻底变了脸色,她看着皇后,心中怒意翻涌,最后还是隐忍的没有表现出来。
“听说,你去了碧落极渊?”皇后问。
“是。”敏儿点点头。
皇后看着她,微笑起来:“不错,有胆识,本宫没有看错人。”
敏儿大吃一惊,她这是在夸奖她吗?
“不过,太子妃和硕亲王一起坠崖,这个消息若传出去,可不太好。毕竟事小,失节事大。”皇后意味深长的看着她,“身为太子妃,要是做出逾越之事,损了太子的声望,本宫会很难过的。”
敏儿脸色苍白,没想到皇后的消息这么灵通,这就是她逼她回来的原因吗?若是这样,以南元公主的名义提出休离解散了这段婚姻吧!想到这里,她双腿一弯,跪下去,沉声道:“敏儿自小调皮,天性难改。为不影响太子的声望,请母后准许我们和离吧!”
“和离?”皇后沉下脸去,她的怒气终于在这一刻爆发,她用力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南宫敏儿,这就是你希望的吗?”
“是,七出中的任何一条,敏儿都愿意接受!”南宫敏儿坚定的说,这一次,她决不再退步!
皇后的声音亦沉起来:“即使,和离会影响西狄和南元两国的关系吗?”
“是。”敏儿点头。
她的胆子太大了!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皇后的五指不自觉的缩紧,季嬷嬷眼见事情不好,急忙上前一步,压低声音提醒道:“娘娘。”
皇后这才清醒过来,她松开手,深呼吸。愤怒到了极点儿,她反而变得平静了:“行,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本宫就成全你!”
“谢母后。”敏儿有些意外,叩了个响头谢恩。
“好了,你下去吧,具体细节等逸宸回来再商量。”
“是,儿臣告退!”
敏儿站起来,狐疑的看了皇后一眼,总觉得和离这事顺利得诡异。
皇后不再看她,站起来揉揉太阳穴转身就走:“季嬷嬷,咱们回宫吧!本宫乏了。”
季嬷嬷笑了起来:“娘娘,您忘了连妃娘娘还在宫中做客的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