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情话变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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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转过身来,楼梯间的灯光洒在他的脸上,一双半眯着的猫儿眼正冷冷地看着我:“郑新月,你看谁都像他,你就这么爱他么?”

我有些尴尬地收回手,局促地问道:“晨城,你怎么来了。”

顾晨城挑了挑眉,冷冰冰地问道:“不欢迎?”

“没,很欢迎,”我赶紧让出道路:“屋里坐吧。”

这几个月里,我曾经给他打过电话发过信息,他统统不回应,就像从此没有他这个人了似的。之前买好没来得及送他的礼物被我邮递到月湖别墅了,回执单上的收件人是赵阿姨,不知道他有没有拆开看过。

现在他突然出现在我的公寓门口,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

顾晨城没有动,而是紧紧地盯着我:“郑予安下个月就和林昕蓉结婚了,你这是准备当小/三吗?”

这不可能。我扯起唇角勉强笑道:“晨城,这个玩笑不好笑。他们的婚约已经取消了,你记错了。”

“记错的人是你。”顾晨城毫不留情地撕碎我的幻想,他把请帖递到我的面前:“这一次郑家低调行事,没有对外公开,只在圈里发了请帖。”

洒金红帖上清清楚楚地写着“郑予安先生、林昕蓉女士喜结连理”的字样,我再也找不到证据反驳顾晨城了。

“法国阿纳西教堂,下个月二十七号,早上十点。时间地点都有了,你还要说是我在开玩笑吗?”

“轰隆”一声雷,劈得我骨肉俱碎。我差点找不到自己的声音:“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请帖是前几天发的。如果你问的是他们什么时候决定的,我不知道。”

我顾不上招待顾晨城,转身飞奔回了房间。我的手指不停地抖着,拨号的时候按错了好几次。

“嘟——嘟——嘟——”

“月月,怎么了?”郑予安的声音依旧有些疲惫,温柔却不减半点。

我不相信这样的他会骗我:“予安,你和林昕蓉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还在处理。”郑予安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紧跟着问道:“月月,你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

我之前从来没有问过他怎么处理林昕蓉的事情,第一是因为信任,第二是因为不想给他压力,所以现在突然问起的确是奇怪的。

我想摆出笑脸,声音却止不住的抖:“呵呵,说起来好好笑,有人跑来和我开玩笑,说你下个月二十七号要在法国阿纳西教堂和林昕蓉结婚,我差点信了,还跑来打电话问你。好啦,是我犯傻乱想,你快去忙吧。”

“……月月,”郑予安的语气严肃起来:“你相信我吗?”

“……我当然相信。”我想我已经疯了,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可是我不愿意相信。甚至我的心底还在祈祷着,祈祷郑予安能够编出一个圆满的谎言骗过我,这样我就不会心痛了。

郑予安的语气十分严肃:“月月,我现在说的每一句话,你都要听清楚,牢牢记在心里,听到了吗?”

我静静地听着:“嗯,你说。”

“月月,我爱你。”郑予安一字一句地说道:“这一点你要绝对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要记住,我爱你,我会来向你求婚娶你,爱你一生一世。”

“嗯……”我没有说话,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林昕蓉的事很棘手,所以我不得不做出妥协,和她定下婚期。但是我会在婚期之前把所有事情解决掉,绝对不会和她结婚的。”

我迅速抓住了关键:“所以你是真的和林昕蓉订好了下个月的婚礼吗?”

“……”郑予安无法否认这个事实,他无奈地承认道:“是……月月,我——”

“不要再说了,予安。”谁偷走了我的心脏,还在它上面插了几刀。我的伤口好痛,汩汩地冒着血,力气一点一点地消失了:“予安,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如果不是我偶然知道,你要瞒我到什么时候?到你和她结婚?还是到你和她的孩子出生?还是更久,把我当傻瓜地瞒一辈子?”

当信任的城堡出现一块碎砖,你就会忍不住怀疑城堡里的每一块砖都是坏的。我仔细翻看着我和郑予安的回忆,哪一块都像是虚假的。

他的目的是什么?我想不明白,如果只是为了让我当一个小/三,他从前又何必拒绝我?即便到了这一刻,我仍然不愿意把我的予安往坏人的方向想。

是了,他怕我继续缠着他,所以给我一点甜头稳住我,等到他和林昕蓉结婚就是生米煮成熟饭,我就再也没办法缠着他了?不,不是这样的。这说不通,因为那个时候他已经把我送到美国了,我本来就不能缠着他了,他又何必多此一举,伤我一次呢?

他到底在做什么呢?我想得脑仁都在疼,电话那头郑予安还在说话,可是我有听没有懂,一句也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他到底在做什么?我想不明白:“予安,我累了,我睡觉去了,晚安。”

我按断电话之后,突然想起外面正在举行我的生日派对。都散了,我困了,不想过生日了。我站起身往外走,却发现脚步轻飘飘地,我像个游魂似的飘着,一打开门就撞上一个坚实的怀抱。

抱住我的黑衣男人似乎说了些什么,可惜我听不懂,也没有耐心听,我太累了,累得出现幻觉了。我要去睡觉,睡醒了就什么事都没了。我伸手推开拦住我的男人,走到客厅的中央,我的家里有好多人,他们的脸好陌生,我根本不认识。

其中一个人朝我摆了摆手,似乎是让我让开一点。我没有动:“party结束了。”

那些人的脸上出现了错愕的表情,似乎不明白我在说什么。我又说了一遍:“party结束了!”

他们还是没有动,像是在看一个神经病似的看着我。我忍不住大声喊道:“我说party结束了!你们怎么回事?听不懂我说话吗?我说party结束了呀!你们走,都走呀!”

我喊得很用力,似乎这样才能表达我的情绪,可是那些人依旧没有动。

“这是怎么了?”王瑾乐听到动静后从书房里走了出来,她关切地走到我的身边:“小月,你怎么了?”

“叫他们都走,”歇斯底里之后的我有些疲惫:“我要睡觉了。”

王瑾乐为难地望向黑衣男人,似乎在等待他的意见。

黑衣男人是谁?为什么要听他的?我不满地绕开王瑾乐,开始动手赶人:“走,都出去啊!”

黑衣男人动了动,一面伸手示意王瑾乐和那些人离开,一面走到我身后抱住了我:“郑新月,你怎么样了?”

我愣愣地望着他,有些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用关心地眼神看着我,我和他很熟吗?我挣开他的怀抱,屋里的人已经走光了,就剩我和他两个人了。我使劲地把他往门外推着:“party结束了,再见。”

那人无奈地站在门外看着我,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我懒得听,伸手把门关上了,想了想之后,又把门背后的安全锁也给锁上了。

我钻进被窝里,新晒过的被子像白云一样软绵绵的,我闭上眼睛。这个噩梦太混乱了,等我睡醒了就好了。

……

早上醒来时,我有一瞬间的愣怔,眼前的房间我住了好几个月,却依然陌生,我甚至有些想不起来自己身在何处。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曼哈顿的公寓里。

客厅里十分狼藉,吃剩的薯片、汽水乱七八糟摆得到处都是,一想到打扫的痛苦,我就忍不住敲了敲头。

直到我看见锁上的安全锁,我才突然想起我昨晚似乎把顾晨城关在门外了。我手忙脚乱地解开门后的锁,打开门一看,顾晨城正一脸疲惫地靠在门边:“郑新月,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我十分抱歉地把他让进客厅。他的眼窝泛着黑,似乎还有小小的细纹,身上一股浓烈的烟味熏得我头疼。我忍不住问他:“晨城,你昨晚该不会一直守在门外吧?”

顾晨城烦恼地抓了抓他的鸡窝头,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你说呢?有个疯女人突然犯病,我敢走么?”

“呵呵,”我尴尬地笑了笑:“对不起啊,我昨晚有点失控。”

我指着卫生间道:“晨城,你先去洗个澡,然后睡一觉吧。我现在就把你的衣服送去干洗,等你起床就能穿了。”

顾晨城瞥了我一眼:“你哪也不许去,就在这里坐着,等我洗完澡再说。”

他用脚把沙发上的垃圾踢到一边,清出一块空位之后,把我按在了沙发上:“郑新月,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坐在这儿,别逼我用绳子把你捆起来啊。”

我配合地坐着,笑道:“知道了,你快点洗澡去吧。”

等到他进入浴室,水声哗啦啦响起来之后,我仍旧起身把他的衣服全都收进了袋子里。他是不管世事的大少爷,洗澡不拿浴巾不拿换洗衣物,也能潇洒,可是我却不想长针眼,只好替他做好这些杂事。

他之前留在这里的衣物都被我打包和礼物一起寄回月湖别墅了,现在也没别的衣服给他换。好在郑予安还留了几件衣服在这里,他两身形差距不大,应该能将就一下。

进入郑予安房间时,我愣了一下。我总以为他会解决掉林昕蓉回来曼哈顿和我求婚,所以他走之后,他的房间除了基本的清洁外,我一直没有动过这里的东西。

现在房间还是原样,人却已经变样,情……就更是变味儿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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