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惊险搏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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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丰义大喝一声:“举起手来!”

他乖乖地举起了双手。谢天恩已经自行割断了布条,他走过去,将唐尚劲绑了起来。林丰义又调转枪口,指着趴在地上的周伟。谢天恩从唐尚劲身上撕了一块布条,走过去,要绑周伟。

周伟大喊道:“老子宁死也不愿做俘虏!”

他头使劲朝地面一磕,嘭的一声,头破了,鲜血汩汩流出。他摇晃了一下,倒下不再动弹。谢天恩惊得目瞪口呆。金举文没想到周伟性格如此倔,摇摇头,深深地为他叹息了几声。

六十九

石室恢复了平静。金举文抬头望着头顶那颗橙红色的珠子,心里暗暗惊叹。此珠镶嵌在顶上的石头中,发出的光芒柔和、明亮。一般的石头根本不可能发光,他猜测此珠就是传说中的夜明珠。他从周伟身上搜出藏宝图和佛珠,打开藏宝图细看。藏宝图上,紧接棺材之后,画的是一个元宝。此石室中间恰恰有一个大元宝,宝藏应该在这石室里了。谢天恩和林丰义也凑过来看藏宝图。

林丰义说:“组长,宝藏肯定就在这石室里,咱们没有食物了,快点找到宝藏离开吧!”

金举文扫视了四周,说:“没那么容易!宝藏具体在哪个位置还不知道,而且,咱们得小心机关!”

林丰义说:“咱们现在就寻找宝藏吧!”

金举文点点头。他突然看到谢天恩神情十分沮丧。

他推了他一下,问道:“怎么了,你?”

谢天恩回过神,说:“能把佛珠给我看看吗?”

金举文狐疑地掏出佛珠,递给他。他拿着佛珠仔细看着,眼圈竟红了。

林丰义看到谢天恩伤感的模样,也问他:“你怎么了?”

谢天恩把佛珠还给金举文,深深地叹息了一声,说:“这是个害人的东西。它害死了我父亲,害死了海霞。这个世界上要是没有这么一颗珠子,没有这么一个宝藏,我父亲和海霞就不会惨死,我们依旧在小岛上过着快乐的生活。为什么呢?为什么会这样?”

林丰义手搭在他肩膀上,说:“兄弟,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就别难过了。咱们时间不多,快点寻找宝藏吧!”

谢天恩说:“我对宝藏没有兴趣,你们去寻找吧,需要我帮忙的时候,你们喊一声。”

说完,他一屁股坐在地上。

金举文和林丰义只好分头去寻找宝藏。金举文先来到石雕元宝前,绕着元宝前前后后,走了一圈。元宝是用一块巨型全石雕刻成的,表面磨得较光滑,没有一点缝隙。元宝底部镶嵌入地面中,乍一看,仿佛跟地面连成一块似的。他使劲地推了一下元宝,元宝岿然不动。他接着握拳用力敲了敲元宝,元宝发出厚实的笃笃声,里面应该是实的,并非中空。他走到元宝右边的石梯前上下打量。石梯跟元宝是连成一体的,共有二十五级,宽约三分之一米左右。表面也被打磨得较为光滑。他生怕石梯有机关,抓住石梯,用力摇了摇,石梯非常牢固,丝毫不动。他又使劲踩了踩最底层的梯级,石梯依然毫无动静。他犹豫片刻,踩上石梯,拾级而上。他走得很慢,每走一步,都先试探性地踩一踩梯级,确定没机关了,才大胆地踩上去。

没过多久,他爬上了元宝顶部。元宝顶部外形跟普通元宝一样,四周呈椭圆形,中间凸起。顶部除了中间有一小孔,其他地方均磨得较为光滑,没有接合的缝隙。他先伸出左脚,试探性地踩了几下,确定没有危险了,才跨进去,朝中间的小孔小心翼翼地走去。

他走到小孔前,俯身一看。小孔约鸡蛋般大小,里面黑乎乎的,还散发出一股硫磺的味道。他抽出从周伟身上搜出的手电筒,往里照。竟然不见底,估计有好几米深。这个小孔有什么作用,藏着什么秘密呢?他深锁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一点头绪都没有。他绕着元宝顶端走了一圈,什么都没发现,只好爬下来。

林丰义从左到右走完了一圈,来到元宝前。

金举文问他:“有没有什么发现?”

林丰义摇摇头,反问他:“你呢?”

金举文也摇摇头。

林丰义皱了皱眉头,扫视了一圈,不服气地说:“我就不信,这小小的石室,找不到宝藏!”

金举文说:“这样吧,你来看看元宝,我看看四周。”

他想,每个人的眼光、心思不同,也许林丰义疏漏的,他能看得到。他疏漏的,林丰义能看得到。

林丰义点点头,走到石雕元宝前仔细查看。

石室四周皆是石雕佛像,金举文从左边开始查看。第一尊石雕佛像高约一米,双眼微微睁开,面容微微带笑,神态端详,双手重叠,贴着小腹。他绕着佛像前前后后走了一圈,又上上下下细细打量。佛像外表也被打磨得光滑,没有接合的痕迹,显然也是一块全石雕成的。石像距离墙壁约有半米的距离。墙壁是石头凿出来的,较为光滑。他多个位置敲了敲佛像,发出的同样是厚实的笃笃声,不会是中空的。他怀疑佛像身上装有机关,先后按了按,敲了敲佛像的眼睛、鼻子、耳朵、手等部位。结果什么动静都没有,佛像身上没有机关。

不经意间,他看到佛像腰间有两个红点,由于佛像是用灰白的石头雕成的,那两个红点显得有点刺目。他弯身细看,仿佛是血迹,不过早已干燥。难道这个地方有玄机?他使劲地敲了敲此处,却什么动静都没有。佛像四周有一些碎石块,他弯身捡起一块,使劲敲了几下。只见粉末四溅,还是没什么动静。他想了想,突然恍悟过来。这两个红点应该就是血迹,可能是雕刻佛像的工匠不小心伤到手,血滴滴落到佛像上留下的。他低头,看到地面上也有几个血迹,跟佛像身上的很相似。这进一步证明他的想法是对的。

他走到第二尊佛像前,细细观察。第二尊佛像,身高、外表、外貌神态几乎和第一尊一模一样,难以分辨。略微不同的是,第一尊佛像有血迹,第二尊没有。他绕着第二尊佛像走了一圈,按按,敲敲佛像各个部位,同样没什么动静。他接连看了第三尊、第四尊、第五尊,还是没什么发现。这几尊佛像的高度、外表、外貌神态,同样非常相似。他有点费解,六洲岛是个远离人间的小岛,此石室如此深邃、幽闭,为何有这么多佛像?大老远的,谁会费那么大的劲儿将佛像搬到这里?目的何在?

他走到第六尊佛像前,此佛像跟前面五尊也是一模一样。他粗略地检查了之后,猜想不会隐藏有什么机关。他正想继续往右检查佛像,突然,他眼睛一亮,朝谢天恩喊道:“天恩,你过来一下!”

谢天恩走过来,问道:“有什么事?”

金举文说:“你把玉坠给我一下!”

“要玉坠干吗?”谢天恩说着把玉坠摘下来,递过来。

金举文接过佛像细看,玉坠佛像外形跟眼前的石雕佛像竟是一样的。佛像的外表形态多种多样,为何这里的石雕佛像跟谢天恩的玉坠佛像是一样的?难道仅仅是巧合?

谢天恩看着他,问道:“你发现什么了?”

金举文把玉坠还给他,说:“你把你的玉坠佛像跟这些石雕佛像对比一下。”

谢天恩看看玉坠,又看看石雕佛像,惊讶地说:“外形怎么是一样的,有点奇怪!”

金举文问他:“你父亲在世的时候,有没有跟你提到过玉坠的渊源?”

谢天恩摇摇头:“没有,他可从来没说过。”

“你父亲信佛吗?”

“我父亲他不信佛!”

“那他为什么给你戴佛像玉坠?”

“这我哪儿知道?他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些!”

金举文皱了皱眉头,看来谢天恩父亲跟这些佛像没有什么关系。他想到净空寺院的佛像、冯家兴一家合影后面的佛像、玉坠佛像、眼前的石雕佛像,仿佛即将悟出什么,却又卡住了,悟不出来。

他继续往右走,仔细查看佛像。他发现,整个石室中的佛像外表神态都是一样的,只是右边一尊佛像比其他佛像要高大些,有两米多高。他围着这尊佛像,走了好几圈,仔细检查了好几遍,结果什么都没发现。为何别佛像都一样大小,为何这尊佛像要高大些?他隐隐觉得这尊佛像隐藏着什么秘密,却又参不透,秘密在何处。

林丰义也检查完了元宝,问他:“有没有什么发现?”

他把对那尊高大佛像的想法告诉他。

林丰义说:“我也有这样的怀疑,但硬是想不通,秘密到底在何处。”

金举文问他,检查元宝有没有什么发现?

林丰义摇摇头:“除了顶端的小圆孔,元宝周身滑溜得像泥鳅。”

他俩看到谢天恩伏在入口到元宝之间的地面,竖起耳朵,在倾听什么。入口到元宝之间的地面有一排小孔,叮咚声正是从小孔里传出,烟雾也是从小孔里冒出。

两人走过去,金举文问他:“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谢天恩坐起来,指着地面上的小孔说:“下面怎么会有水声?还冒烟?”

林丰义说:“这有什么奇怪的?下面可能有条小溪流过,溪水流动,当然发出叮咚声了。还有,溪水应该是热的,所有才会从小孔冒出烟。”

谢天恩觉得他的解释有道理,点点头,心中的疑问烟消云散。

七十

夜明珠仿佛一轮明月,悬挂在顶上,散发出柔和、温暖的光芒。烟雾缭绕,叮咚声清脆、悦耳,石室就像仙境般清幽。金举文苦苦思索,却想不出宝藏到底藏在哪里。他们已经没有了食物,不能在这里耗费太长的时间。他正寻思着,是否先出去寻找食物,再返回来寻宝。

林丰义突然惊叫道:“我知道宝藏在哪里了!”

“在哪儿?”金举文和谢天恩异口同声地问道。

林丰义指着夜明珠,说:“这颗珠子肯定是夜明珠,光它就价值连城,咱们要找的宝藏就是它!”

“你是说,所有的宝藏就只是这么一颗夜明珠?”金举文问道。

林丰义点点头:“没错,这珠子可是稀世珍宝啊,难道还不够?”

金举文心想,林丰义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上面的珠子如果是夜明珠,确实价值连城,抵得上许多金银了。

谢天恩说:“这、这好像不大可能吧。藏宝图上画的是一个元宝,宝藏会不会就藏在元宝里?”

金举文说:“那元宝是用一块巨大的全石雕刻成的,里面是实的,怎么可能藏有宝藏?”

林丰义坚持自己的想法,说:“宝藏就是那颗夜明珠了,咱们快点把它取下来回去吧。”

金举文看了看顶上,紧锁着眉头。顶部距离地面约有五米,没有梯子,根本够不着珠子。

就在这时,入口传来一阵沙沙的脚步声。金举文一惊旋即又一喜,猜想肯定是老蔡和周阳生来了。突然,只听见哈哈哈一阵狂笑,海飞涛和一土匪竟押着陈羽、周伶俐、周阳生和老蔡走进来,他们嘴里全塞着布条。

金举文大惊失色,嗖地一跃而起,拔枪指着海飞涛,喝道:“是你!”

他暗暗吃惊,陈羽和周伶俐怎么会来到六洲岛?海飞涛不是跌进深洞里死了吗?怎么又死而复生?

海飞涛拿枪顶着陈羽喝道:“你开枪啊,你一开枪,她也会没命的。”

陈羽嘴里塞着布条,呜呜地叫着,使劲地挣扎。金举文看了她一眼,犹豫不决。她是陈翰观的女儿,而他早已脱离国军,两人什么关系都没有。可他毕竟喜欢她,她又是无辜的,他不想害死她。何况,另一个土匪正拿枪指着周阳生。他要是开枪,周阳生、老蔡、周伶俐都会没命。

他紧紧地握着枪,大气不敢喘一声。

他问道:“你不是死了吗?你到底是人是鬼?”

海飞涛又得意地狂笑,说:“我是到阎王爷那儿报到了,可阎王爷不收我,我又回来了。实话告诉你吧,我从洞口跌下去的那一刻,我以为我必死无疑。但没想到,底下是海水。我是个海盗,游泳是我的强项。我没命地往前游,终于游了出来。”

金举文看了看陈羽和周伶俐,说:“这两个女的,跟你没关系,你把她们抓来干吗?”

海飞涛说:“跟我是没关系,但是跟你们有关系啊!”

金举文怕他用她们来要挟自己,冷冷地哼了一声,否定说:“笑话,她们怎么跟我有关系?”

“是吗?”海飞涛依次捏了捏陈羽和周伶俐的下巴,说:“她们既然跟你们没关系,为何你们出发来六洲岛的时候,她们来送你们呢?哼,少在我面前耍花招!”

金举文才明白过来,他们出发来六洲岛的时候,肯定被海飞涛他们发现了。海飞涛等他们走后,抓走了陈羽和周伶俐,带到六洲岛。可是,他跟踪了海飞涛这么久,并没有见到陈羽和周伶俐啊。他突然想到,海飞涛他们乘坐的船,先是停在海边,后来莫名失踪了。他估计,海飞涛的手下将船藏到了不为人知的地方,陈羽和周伶俐一直被囚禁在船上。

他朝海飞涛喝道:“海飞涛,你敢动她们一下,我立刻杀了你!”

海飞涛冷冷地说:“你终于承认她们跟你有关系了!”

金举文问他:“你想怎么样?”

海飞涛说:“好说,好说,我要你们乖乖交出佛珠和藏宝图!”

他还没进来的时候,谢天恩听到笑声就知道是他。谢天恩想起父亲和海霞的惨死,气得浑身哆嗦,眼睛喷火,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怒骂道:“海飞涛,你为了宝藏,不但杀害了我父亲,连自己的女儿都杀,你还是人吗,你?”

“是你这个杂种!”海飞涛盯着他,喝道:“海霞她不是我女儿!谁叫她妨碍我做事?她该死!”

“什么?你说什么?海霞不是你女儿?”谢天恩十分吃惊地问道。

“她不是我女儿!有哪个父亲会杀自己的亲生女儿?她是我捡来的!你也不是谢水勇的儿子!”海飞涛厉声说。

谢天恩仿佛遭了雷击,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说:“你说什么?我不是谢水勇的儿子?”

“没错!”海飞涛说:“我们海盗有几个娶妻生子?我们海盗全他妈是光棍,平时干的都是杀人放火的勾当,不知哪天会突然被杀死,谁有心去取老婆,养孩子?你是谢水勇捡来的。海霞则是我捡来的,我养她这么大,处处护着她,不让别的海盗欺负她,够对得起她了!”

谢天恩只觉天旋地转。父亲谢水勇是海盗没错,可他跟他一起生活了二十几年,他怎么可能不是他儿子?这到底怎么回事?这太荒唐了!

他喃喃自语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谢水勇是我父亲,你胡说!”

海飞涛说:“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懒得跟你解释。”

谢天恩突然拔出腰间的尖刀,喝道:“你杀死了我父亲,杀死了海霞,我要为他们报仇!”

这把尖刀是他从唐尚劲手里夺来的,一寸多长,寒光闪闪。他举起刀,就要冲过去。

海飞涛闪身躲到陈羽和周伶俐身后,让她们挡住金举文的枪口。紧接着,他砰的一声,朝谢天恩开了一枪。谢天恩往左一跃,但还是慢了点,子弹击中他右臂。他惨叫一声,跌倒在地上,鲜血汩汩流出。

金举文也跃到一旁,绕开陈羽和周伶俐,继续瞄准海飞涛,喝道:“不许动!”

海飞涛拿枪指着周伶俐的脑袋,厉声喝道:“你开枪啊,你开枪,她们全都死!”

金举文知道,海飞涛生性凶残,他如果开枪,肯定能杀死海飞涛。但海飞涛也非等闲之辈,必定也会杀死陈羽和周伶俐。另一个土匪也会朝老蔡和周阳生开枪。他开枪付出的代价太大!

“你不是想要佛珠和藏宝图吗?”他说:“我可以给你佛珠和藏宝图,但你要保证放了我们!”

他打算先稳住海飞涛,再慢慢想办法。

海飞涛说:“没问题,你把佛珠和藏宝图交出来吧!”

金举文掏出佛珠和藏宝图,丢到左边地上。他想,海飞涛和土匪必有一人过来拿佛珠和藏宝图。如果是海飞涛过来拿,他先一枪杀掉土匪,然后再和海飞涛同归于尽。如果是土匪过来取佛珠和藏宝图,土匪取到佛珠和藏宝图必定交给海飞涛,海飞涛拿到佛珠和藏宝的时候,有可能分神。那时,他一枪将其击毙,再和土匪同归于尽。

海飞涛见到佛珠和藏宝图,眼睛一亮,朝那土匪点了一下头。那土匪明白他的意思,拿着枪,慢慢地朝佛珠和藏宝图走过去。

时间仿佛被延缓了似的,每一秒都走得那么紧张。金举文眼睛一刻不离地盯着海飞涛。他看到海飞涛竟也紧盯着他,不看佛珠和藏宝图。他预感事情不妙,猜测海飞涛必定寻机杀掉他。毕竟,他是唯一有枪的人,只要杀了他,就可以制服其他人。他低估了海飞涛!

情况与预想中的有出入,生死就在一瞬间,金举文骤然紧张起来。就在这时,只见周伶俐猛然转头,狠狠地咬了海飞涛一口。海飞涛啊呀一声惨叫,砰地开了一枪。子弹从她脖子穿过,鲜血四射。她瘫倒在地上。

千钧一发间,金举文连开两枪,将海飞涛击毙。那名土匪见大事不妙,举枪瞄准金举文。金举文往旁边一跃,砰砰两声枪响,两人都开了枪,却不知谁先。金举文躲过子弹,土匪却倒在了血泊中。

危险终于解除!金举文一个箭步,冲过去,抱起周伶俐,大声呼喊道:“伶俐,你醒醒,醒醒!”

周阳生也冲过来,哭喊道:“伶俐,伶俐……”

周伶俐浑身是血,脸色苍白如纸。

金举文探了一下她鼻子,还有一丝十分微弱的呼吸。他看了一下伤口,心里一片冰凉。子弹从颈部穿过,鲜血汩汩流出,这里又是荒岛,她难以存活。要不是她以死相抗,事情将是另一个结局,死的人有可能是他。

他悲痛地呼唤道:“伶俐,伶俐……”

良久,周伶俐微微地睁开眼睛。

她看到他,努力地露出一丝笑容:“金先生,我、我……”

金举文急问道:“伶俐,你想说什么?你慢慢说!”

“我、我……”周伶俐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金举文侧头将耳朵贴在她嘴边。他感到她蚊子扑翅般细若的气息,却听不到她的声音。他转头再看她,只见她头一歪,身体渐渐冰凉。

他紧紧地抱着她,悲痛地大叫:“伶俐……”

周阳生也扑到她身上,痛哭流泪:“伶俐,你不能死啊!伶俐,哥对不起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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