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 填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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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听到了一下类似叹息的声音,接著,便像是有一样东西,向路星辰扑了过来这也是一种动物本能的感觉,路星辰感到有东西向他扑过来,连忙双手伸前,想这件东西,不致撞向他的身上。立即地,他双手碰到了这东西,而且将那个人扶住。

当路星辰一扶住这件东西之后,立时觉出,那是一个人!

陡地一怔,那人的身子还想跌倒,路星辰将他扶住,摸到他的手,他的手腕,也摸到了他的手腕上,戴著一只手表。

路星辰手一震,又碰到了那人腰际的一个方形物体,著实吃了一惊,那是一具无线电对讲机,也立时知道,扶著的是什么人了,那是阮问药。

路星辰立时又伸手去探他的鼻息,他显然没有死,但从他身体的软弱情形而言,他一定是昏迷不醒的。

路星辰扶著他,定了定神:“多谢你们将我的朋友还给我,你们是什么。”

本来想问“你们是什么人”的,但是却将最后这个“人”字,缩了回去。

路星辰没有得到任何回答,但是,却第三度听到了那一下叹息声。

接著,站立的地方,又开始移动,又像是在传送带一样,被送向前去。

路星辰在被送出相当时间之后,阮问药发出了呻吟声,忙道:“阮问药,你怎样?”

路星辰听到了阮问药的喘息声,他像是梦游病患者一样,在黑暗中问我,道:“你是什么人?”

路星辰道:“我下洞来找你,你觉得怎么样?”

阮问药挺了挺身子,就在这时,他们的身子,向上升去,像是在一种什么稀薄的物体之中一样。

阮问药一直浓重地喘著气,过了不多久,所有的动作,全停止了。

路星辰和阮问药都站著,突然,有一样东西,向一面撞了过来,路星辰立时伸手抓住那东西,刹那之间,不禁狂喜地叫了起来,道:“阮问药,我们可以上去了!”

路星辰抓住的,是一张椅子!

路星辰忙扶著阮问药,坐上椅子,抓住了椅子的扶手,等了大约半小时,椅子开始向上升去。

路星辰可以料得到,椅子是陈长青放下来的,他一定是希望能有机会将路星辰再载上去。

只不过,在这段时间内,不论路星辰向阮问药发问什么问题,他只是不出声。

在椅子开始上升去之后不多久,路星辰就听到对讲机中,传来陈长青急促而惶急的呼叫声,他在叫著路星辰的名字,不断地叫著。

路星辰立时回答道:“我听到了,陈长青,我没有事,而且,我也找到了阮问药!”

陈长青的声音又传了出来,=听得他一面吩咐人快点将他们拉上去,一面又道:

“你究竟怎么了?在下面逗留了那么久!”

路星辰只好苦笑著:“为了要找阮问药,我在洞底  ”

路星辰才讲到这里,阮问药突然低声道:“什么也别说!”

阮问药的声音极低,路星辰呆了一呆,立时改口道:“我在洞底昏迷了相当久,我想阮问药一定也和我一样,不过现在没有事了!”

椅子继续向上升,路星辰已可以看到洞口的光亮,大口地喘著气,不一会,他们已经升上了洞口,当光线可以使路星辰看到眼前的情形时,第一件事,便是向阮问药看去。

只见阮问药的脸色,出奇地苍白,但是他的双眼却相当有神,只不过神色,充满了疑惑。

陈长青著实埋怨了他们一顿,又宣布谁也不准进入洞的附近,才行离去。

路星辰和阮问药,一起进了屋子,阮问药先是大口喝著酒,然后才道:“你遇到了什么?”

路星辰略想了一想:“我什么也没有遇到,但是我觉得下面有东西。”

阮问药喝了一大口,听路星辰讲述在洞底的遭遇。

等路星辰讲完之后,他才道:“那么,我和你不同,真是无法相信,但却是事实!”

路星辰登时紧张起来,道:“你见到了他们?”

阮问药呆了一呆,但是他显然明白问题。这个问题,在别人来说,是很难明白的,然而路星辰从阮问药的神情上,看得出,他明白所指“他们”,究竟是什么?

当然,即使是路星辰,在发出这一个问题的时候,也不知道“他们”代表著什么,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在那深洞之下,一定有著什么,这种“什么”,有一种超特的力量,使路星辰在洞底被移动,遇到了阮问药,又和他一起能离开。

阮问药在听了这个问题之后,变得很神经质,他握著酒杯的手,在微微发抖,他道:“没有,我没有见到他们,我们意思是  ”

他讲到这里,略顿了一顿,显然是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才好。

路星辰提示他,道:“你的意思是,你未曾见到任何人,或是任何生物?”

阮问药不住地点著头:“是的,但是我却见到了一些不可思议的东西。”

路星辰登时紧张了起来:“是什么?”

阮问药皱著眉,有点结结巴巴:“我所见到的,或者不能称为东西,只不过是一种现象。”

路星辰性急起来:“不必研究名词了,你在洞底,究竟见到了什么,快说吧!”

阮问药吸了一口气:“还是从头讲起,你比较容易明白,我缒下深洞,开始所遭遇的一切,和你一样,我在黑暗之中,不由自主地移动著,等到静止下来之后,我听到了流水声。

路星辰点著头,道:“那就是我也到过的地方,那里一定是一条地底河道,可是你见到了什么?”

阮问药又吸了一口气,道:“我站著,在我的面前,忽然出现了一片光亮。”

路星辰怔了一怔,道:“一片光亮,那么,你应该看清楚你究竟是在什么地方了?”

阮问药摇著头,道:“不,只是在我的面前,有一片光亮,方形的,大约有六尺乘八尺那样大小,在那片光亮之中,是一片黑暗  ”

路星辰用心地听著,可是实在无法明白阮问药所说的话,他说“有一片光亮”,那还比较容易理解,但是,什么叫作“光亮之中,是一片黑暗”?而且,既然他曾看到一片光亮,那么,何以他不能看清自己存身的环境!

路星辰有点不耐烦,大声道:“你镇静一点,将经过的情形,说清楚一些!”

阮问药苦笑著:“我已经说得够清楚了。”

路星辰摇著头:“可是我不明白你所说的那种现象,你可以作一个比喻?”

阮问药又喝了一口酒,想了片刻,才道:“可以的,那情形,就像一个漆黑的房间中,看电影,那一片光亮,就是电影银幕,只不过四周围一点光也没有,除了我眼前的这片光亮!”

阮问药那样说,路星辰自然可以想像当时他所见到的情形是什么样的了。

路星辰点了点头:“那么。刚才你所说的,什么光亮之中一片黑暗,又是什么意思?”

阮问药瞪著眼:“我们看电影银幕上有时不是会出现夜景,看来一片漆黑的么?我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形,一片光亮,光亮中一片漆黑!”

路星辰勉强笑了笑,由于看到阮问药的神情,相当紧张,是以讲了一句笑话:“你的意思是,在你我相遇的那地方,有人放电影你看?”可是路星辰的笑话却失败了,因为阮问药仍然瞪著眼,显然他一点也不觉得好笑。

他一本正经地道:“所谓电影,那只是一种比拟。事实上,那当然不是电影,有可能是放映录影带,总之,那是一项过去发生过的事的记录,根据我以后在那片光亮中次第看到的现象,我甚至可以断定,那是一个飞行记录,信不信只好由你了!”

路星辰在椅上,挺直了身子:“你还未曾将以后你看到的说出来,怎知我不信?”

阮问药道:“起先,那片光亮中,是一片黑暗,有很多奇形怪状,看来像是岩石一样的东西,有的在闪光,有的在转动,我只觉得那一片黑暗,深邃无比,好像是……”

路星辰道:“根据你所说的情形,像是外太空。”

阮问药立时道:“一点也不错。我认为,那是一艘太空船在太空的航行中,由太空的窗口,向外记录而得的情形。”

路星辰皱著眉,点了点头。

阮问药道:“那种现象,持续了相当久,接著,我看到了……看到了……”

他讲到这里,略顿了一顿,喘著气,望著路星辰:“你不要笑我!”

路星辰忙道:“我为什么要笑你?你看到了什么?”

阮问药面上的肌肉,在微微跳动著,他道:“我看到了土星,由于那个大环,所以我可以肯定,那一个巨大的星球是土星。你要知道,那片光亮中的一切,在不断移动著,所以,就像是我自己,坐在一艘漆黑的太空船中,在太空船中飞行一样,我看到了木星,我的感觉是,在距离木星极近的范围之内,迅速地掠过!”

路星辰没有笑,一点也没有,只是望著阮问药,问了一个事后令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的问题,问道:“那艘太空船飞得很快?”

阮问药也不笑路星辰这个问题,他道:“是的,很快,从我看到土星起,到又看到木星,大约是五十分钟。”

路星辰呆了一呆,陡地站了起来。

阮问药道:“三十分钟,或者更久些,或者不到,但无论如何,总在这么上下。”

路星辰吸了一口气:“我想你弄错了,你凭一个大环,认出了土星,凭什么认出木星来的?”

阮问药失声叫了起来:“凭它的九个卫星,你以为我连这点天文知识都没有?”

路星辰仍然摇著头:“我还是以为你弄错了,木星和土星间的距离,是四万万零三百万里左右,没有一个飞行体,能够在半小时的时间内,飞越这样的距离,就算以光的速度来行进,也要将近一小时。”

阮问药的声音变得十分尖:“我不知道正确的时间,但是我知道,那是半小时左右。”

路星辰挥著手:“好了,不必再争论了,接著,你又看到了什么?”

阮问药望了半晌,才道:“接下来,大约在半小时之后,我在火星旁边经过,我的意思是,在那片光亮之中,我先看到了火星,火星迅速地变大,然后掠过它,真的,那是火星。”

路星辰没有再说什么,他们两人都呆了半晌,路星辰才道:“照你那么说来,这艘太空船,经过了土星、木星和火星,它是正向地球飞来了?”

阮问药道:“是的,在经过水星之后不久,我看到了地球,我当然认得出地球来,在见过的那些大星球之中,地球是最美丽的!”

路星辰急忙道:“以后,你又看到了什么?”

阮问药的神情,显得很悲哀,他道:“你一定不会相信我的,我  ”

路星辰接住他的肩头,两人一起喝了一大口酒:“只管说!”

阮问药道:“我看到地球,那太空船,一定在飞向地球,地球的表面越来越清楚,我看到了山脉河川,越来越快,我相信太空船已冲进了地球的大气层,我看到了建筑物,那些建筑物,全是旧式的,大约是一百年之前的建筑物,是一个相当大的湖泊。”

路星辰失声道:“一个塘!吴家塘!”

阮问药的音显得很急促:“可能是吴家塘,我的印象是,这艘太空船直坠进了吴家塘之中,之后,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了。”

路星辰急快道:“你还见到什么?”

阮问药道:“没有,我只听到了几下犹如叹息似的声音,接著,神智就有点不清起来,后来,当我又有了知觉的时候,已经在你的身边!”

路星辰又呆了半晌,才道:“阮问药,听了你的叙述之后,我有一个假设,不知你同意不同意?”

阮问药有点失神地望定了,路星辰道:“首先我们假定,你看到的现象,是一艘太空船飞行时记录下来的!这艘太空船是以光的速度,或超过光的速度在进行的!”

阮问药又点著头。

路星辰吸了一口气:“太空船自何处起飞,我们不知道,你看到的是自土星以外的太空开始,它可能是自天王星飞来,也可能自更远的地方,太阳系之外,为了节省时间,所以了将接近地球的那一段,放给你看!”

阮问药点头,表示同意。

路星辰再道:“太空船不会自己飞行,其中一定有“人”在控制著。”

路星辰才讲到这里,阮问药便叫了起来:“他们现在还在,住在地底,他们到了地球之后就不走了,一直住在地底,现在还在!”

路星辰无意识地挥著手:“也有可能是他们想走也走不了,我想。这艘太空船,直坠进了吴家塘之中,这个深洞,可能就是太空船高速冲撞所形成的,而深洞形成,地形当然起了变化,必然会有大量的泥土涌上地面来,于是,吴家塘被填平了!”

阮问药喃喃地道:“不错,吴家塘在一夜之间消失,就是这个原因。”

路星辰在呆了片刻之后,又道:“在洞底,我也曾听到类似叹息的声音,那种声音,一定是他们发出来的,他们无法和我们作语言上的交通,所以,就将这一段飞行记录给你看,好让你明白,他们是从极遥远的地方来的,他们一直生存在地底!”

阮问药的神情,像是天气冷得可怕一样:“那么,接下来的一切,又是怎样发生的呢?”

路星辰有点不明白:“什么接下来的一切?”

阮问药道:“我曾祖何以有了这片土地?何以在那条通道之上,铺了那么多花岗石?

何以他们家会成了巨富,白洛怎么会知道这个秘密,绘制了地图?教授和博士,为什么会死?”

阮问药一口气提出了那么多问题来,这些问题,路星辰一个也无法回答。

路星辰只好苦笑,而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几个仆人的呼叫声,一个仆人出现在门口,大声道:“阮先生,许多水涌了上来!”

阮问药叱道:“什么许多水涌了上来?”

那仆人道:“那个深洞,深洞里有水涌上来,一直涌到了洞口!”

路星辰和阮问药互望了一眼,一起向外奔去,奔到了花园,来到了深洞的边上,向下望去,只见那深洞,看起来已像是一口井,全是水,水恰好来到了洞口,还在向上涌著,像一个小型的喷泉,然而,水位却不再上升,看起来很有趣。

在这样的情形下,可以说,任何人都无法再下到这个深洞的底部了!

路星辰和阮问药两人,呆呆地望了好一会,路星辰才道:“他们一定是不愿意再有人去骚扰他们。”

阮问药点著头,神情很有点黯然。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中,阮问药令工人在那个深洞之旁,用掘出来的花岗石,围成了一道墙,如果站在墙头,向下看去,就像是一只其大无比的碗,碗底却有著一个不断在冒出水的喷泉。

路星辰并没有将自己和阮问药在洞底的遭遇告诉陈长青,陈长青来过几次,看著那喷泉,也没有什么话好说,看来,他对这件事已不再感兴趣了!

阮问药一再和讨论当日他提出的那些问题,但是一直没有结果  并不是说,这些问题一直没有结果。在两个月之后,才算有了一些答案。

在那天之后,约莫过了两个多月,晚上,忽然有一个肤色很黝黑,神情很坚毅,约莫三十来岁的人,按我家的门铃,要找路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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