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岂有此理!”陆星河胸腔里翻腾倒海,一张嘴便骂骂咧咧的,“他们属实是不要脸到家了!”
“我要早知道真相是这样的,当时就不应该多管闲事,从那几个老不死的手中,硬着头皮将他们的性命保下来。”
曲清梦闻言微微有些震惊,挑挑眉问道:“你保他们性命?什么意思?”
陆星河不悦的叹了口气,回忆道:“他们回来以后,便于派中长老说,你给他们下了蛊毒,强迫他们当男宠。”
“不止说的声泪俱下,还有鼻子有眼的,就跟真实发生了似的,但却只字未提传授术法之事。”
曲清梦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好一群避重就轻、颠倒是非的正派弟子!真是“正派”到家了!
其实,她多少也明白那几个人的想法,无非就是担心自己,会因为泄露门派术法而被处罚。
她正是因为想到了这一点,赶他们走之前,还让他们大可放心,发誓绝不让这件事传出去。
他们大可以编一些别的理由,诸如“做苦力”、“做下人”之类的,结果……回去就就是一波背刺。
道说“买卖不成仁义在”,感情也是一样的,没感觉也不能硬在一起啊!不然也是一种折磨啊!
就算是对立阵营,各自回归其位会做不成朋友,来日狭路相逢动手之前,也还能给对方一个微笑。
可造黄谣算是什么?一个正常且有良心的人,怎么会对爱而不得的人这样?真舍得吗?得不到就毁掉是吧?
曲清梦想着忍不住冷笑一声,不解问,“他们既然将一切都推到我头上了,你们门派难道不该心疼他们的遭遇,平日里多多照拂吗?为何还要杀他们?”
“因为我们是披着‘正派’皮的恶人啊!”陆星河苦笑一声回答道。
曲清梦面色微妙的挑了挑眉,“什么意思?”
陆星河仔细解释道:“那群老不死的长老们,问他们被下蛊之前为何不咬舌自尽,宁死不屈才是我派的行事作风。”
“为了性命屈服于你,实在是有辱门风,根本就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要当着所有弟子的面,将他们全部活活烧死,以儆效尤!”
弄清楚事情原委后,曲清梦表情管理再次失控,脸上写满了“迷惑”二字,震惊的许久没能说出话来。
半晌后,她才摇摇头感叹道:“说邪教谁是邪教,你们这‘受害者有罪论’的做派,真的令人无法苟同!”
“身为敌对阵营的头领,我从未想过要取他们性命,可你们那群老不死的长老,身为他们的师长,却要因为所谓的‘门风’、‘面子’要对他们赶尽杀绝,实在是……”
养个小猫小狗都会有感情,更何况是培养了这么久的弟子,若是觉得因此丢了面子,将他们赶出去自生自灭就是了。
活活烧死……当真是狠心透了!
“我听完他们的话后,虽然不相信你会这样做,但并没有往空口造谣那处想,只当是中间有误会,你可能替教中的其他人背了锅。”
“所以便想办法保下了他们的命,暗中还替你压了一下不利的言论,谁知道事情会是这样的!”
陆星河一直不徐不疾的讲述着,可越到后面就越暴躁,最后干脆直接咆哮起来了。
曲清梦却忍不住笑了,抬手将他的头摁进自己怀里,一下一下的轻轻抚摸他的脖颈。
按道理来说,哄一哄顺一顺毛,很快陆星河就能平静下来,可他心中却越发的气了,嗷嗷大喊道:“我真傻!真的!”
“他们造你黄谣,我竟然还想办法救他们,那几个老不死的做的对,就该活活烧死他们!”
“一个‘名门正派’净做一些邪教的事,你一个‘正派领袖’,整天说话比我一个‘邪教’妖女还邪,这合理吗?”曲清梦哭笑不得的吐槽他们。
陆星河懊恼的用脑袋使劲蹭她,闷声闷气道:“做正派领袖都累死了,这不能做,那不能做,这不能说,那不能说。”
“事情多、规矩多,还爱耍心眼,还不如你们的日子潇洒,做什么都直来直去的,从不背后阴人。”
曲清梦一直打心眼里认为,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权术谋略都是渣渣,所以从不做算计之事。
她要打哪个人、哪个门派之前,都会光明正大的下战书,支会人家一声,老娘要来打你了!
她也不怕对方会请外援之类的,主打就是一个,在对方实力强硬的情况下,她实力更强硬的取得胜利。
就是一个字——刚!
但尽管如此,她的风评却还是差,明明从未做过阴毒之事,却都说她阴险狡诈,可见刻板印象与偏见的威力。
但是……无所吊谓!
嘴长在别人身上,她管是管不住的,辟谣更是永无止境的,自证陷阱的威力是很大的!
实力才是硬道理,只有她足够强大,才能将为自己讨回公道!
陆星河为她挡刀死了以后,正派联盟如同一盘散沙,她直接将其一网打尽,登上巅峰。
自那以后,再也没人敢说她的坏话,反而都开始称赞她“人美实力强”,谁见了她都只会恭维。
他们倒也不是真的佩服她,只是她一朝得势不敢不低头,也不得不低头。
正所谓“人心不古,世态炎凉”,人心这玩意比任何蛊毒都要毒,所以……真心相待之人,才更应该珍之惜之。
她虽恼陆星河毁约,却一直都是爱着的,与其强行抵抗让自己难受,还不如放过自己遵从本心,反正都已经死过一次了,再怎么样都不会有更坏的结局了。
曲清梦想着微微勾起唇角,无声的笑了笑,嘴角像是噙着花一般。
陆星河看到后却一脸怨念的控诉道:“你不掳我走就算了,怎了还笑话我呢?”
曲清梦:“……”
好家伙,怎么又绕回去了!
她倒是想掳,那也得能打过啊!
自己实力太强,导致她打不过选择放弃,怪她咯?
她想着又忍不出有些来气,鼓了鼓自己的脸颊,开始反过来向对方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