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这次你跑不了吧……”刘铭传站在一个高高隆起的土堆上，放下望远镜，心里哈哈大笑。
赖汶光，率领的东捻军，下子只剩下六千人，被围困在六塘河，这一路来，虽然捻军拼命奔走，但是，到处都是清军，
现在的捻军已经没有大规模作战的能力，因此跌跌撞撞的最后被包围在这里。
刘铭传心里也恨的很，这赖汶光让自己包围了多次，但是每一次，都能够从自己的包围圈里跑出去，这一次说什么都不
能在放过你了。
想到这里刘铭传命令炮营，开始准备，对捻军阵地进行炮击。
六塘河，旧名北盐河，亦称茆家河。明清之际，凿断马陵支麓，引骆马湖东注，曰拦马河，康熙十七年，靳辅于拦马河
递建六坝，筑堤成塘，以泄湖运涨水，又于硕项筑屯堤，于是废湖为河，六塘之名始著，其自骆马湖东出，在江苏原宿
迁县（今为江苏宿迁市宿豫区）东、泗阳县北者，名总六塘河，东北流至淮阴县北境之钱集，歧为二支，一至武障坝，
曰南六塘河，一至龙沟，曰北六塘河，并入于盐河，东出合为灌河，至灌河口入海。
这个地方河网纵横，不利于大部队展开，但是对于捻军这样，以骑兵做主的部队来说也十分的被动，显然赖汶光已经有
些被打的晕头转向了。
隆隆的炮声响起，捻军的阵地因为河道纵横，被分割的很分散，而刘铭传，也因为这里的地形的原因，不能够形成特别
有效的包围。
“清妖，的炮火厉害，咱们怎么办？”一个四十多岁的捻子，看着说话的人，原来是和自己一起参加捻军的儿子。
“不要和清妖正面冲突，咱们先隐蔽起来，刘麻子就那么几门炮，根本就伤不了什么，等晚上咱们突围出去。”
“三牙子，你大哥和二哥都被清妖给害死了，等突围的时候，你就跟在我的身后知道了？咱们老马家，可就指着你传宗
接代呢。”说着老马的眼里竟然有泪花在转。
“爹，你放心，我没事，上次那么危险，都没事。”三牙子，不服气的挺起了自己的下胸膛说着。
“三牙子，我给你说啊。”说着，老马停了下来，偷偷的看了看周围，见大家都忙着躲避炮弹，没有人注意自己父子，这
才小声的在三牙子的耳边说到。
“三牙子，你今年才十四岁，到时候要是有机会，就投降，我听说清军那边，不满十六岁的，都会不杀的，到时候，你
还能活下去。”听了这话，三牙子，差点跳起来。
“爹？你？”看到吃惊的儿子，老马的心里，是十分复杂的，虽然是自己带着他走上这条道的，但是，毕竟是自己的儿子
，现在的捻军，眼看着一年不如一年，一天不如一天。唯一的机会，出了逃跑就是投降。
现在的情况，看来只有投降这条路了，听到外面打探消息的兄弟说，现在清军，把陆路和水路的路口，都封锁了，各地
都有驻扎重兵，就算能冲出去，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自己这样的，怕是投降了也难逃一死，但是，自己的儿子，还有一丝生的希望。
“听话，孩子，爹是为你好，咱们家，以后就靠你了，你娘死的早，爹也没有好好照顾你们，这几年跟着爹，参加了捻
子，四处漂泊，你两个哥哥，都死了，我算是明白了，咱和朝廷，是斗不过的。”说到这里，老马的眼睛开始湿润起来
，声音也开始变的哽咽。
“爹，我哪儿也不去，我就跟着你，清妖，杀了哥哥，我要替他们报仇。”三牙子，咬牙切齿的说着，一双小手，攥起了
小拳头。
“你要能活着才能报仇？是不是？”听了儿子的话，老马知道，自己现在能说的也就这么多了。
“来，爹这里，还有一个饼，你拿着吃了。”说完，老马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打开里面有半块已经干硬的饼。
“爹，你怎么还有这个？这要是让上面看到了，是要打的。”三牙子看着父亲手里的饼，心里害怕的四周看了看，最近捻
军的供给很紧张，每个人，每天只能吃两顿饭，每次只有半个饼，陪着野菜汤。根本就吃不饱。
“没事，爹是老捻子了，你放心，赶紧吃。”老马催促着，虽然他说着不害怕，但是，还是警惕的看了看周围，现在大家
都饿的厉害，这半个饼，说不定，就会引来别人的垂涎，在饥饿状态下，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人性是很脆弱的。
听了这话，三牙子，从父亲的手里，接过来，一口就咬下去半个。十三四岁的男孩子，正是最能吃的时候，常常刚刚吃
饱，就马上饿了。
看着儿子，狼吞虎咽的情况，老马的脸上，浮出难得的笑容。
“哪里来的？”随着啪的一声，一鞭子，打在了，三牙子的抓着饼的手上，被鞭子一打，三牙子手里的饼，掉落在地上，
翻了几个滚，沾上了一层泥土。三牙子的手背出现了一道红红的伤疤。他呆呆的看着地上的那个被自己咬了一口的饼。
“你们干什么？”老马一下子窜了起来，他一拳打在那个拿鞭子的家伙脸上，把那家伙一下子打出三米多远。
“有人造反了。”那家伙倒在地上，捂着鼻子哼哼直叫，跟他来的另一个，马上大喊起来。
这一声，让大家开始注意这边，可是现在清军的炮击还没有结束，大家只是冷的看了看这边一眼，也懒的理，每天都会
发生这样的事情。
这些拿鞭子是赖汶光的亲兵卫队，他们负责督战，和军纪处理，每天都可以看到他们到处欺负普通捻军士兵的影子，尤
其是最近，因为物资紧张，其他人有点什么，这些人都会想办法弄走，然后给你按个罪名，轻的打军棍，重的直接就处
死，而赖汶光因为相信这些人，所以也认为，现在这个时候，若是没有什么重刑，怕是会引起兵变。因此也就默许了他
们的行为。
所以现在大家都是怕连累自己的样子，没有人太关心，别人怎么样，甚至有几个想，等他们走了，跑过去抢地上那半个
饼。
听到了叫声，立即有几个在旁边督战的亲兵马上跑了过来，一看，老马已经和这个亲兵打起来了，他们不由分说，上来就对老马群殴。（未完待续）